第51章 新年

  「老爺！」

  「老爺，皇上聖旨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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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灰襖的家僕腳下生風的跑過來，一看到陳碩就如同見了救星一樣叫起來，畢竟這是府上第一次接聖旨。

  陳碩的腳步一頓，眼神中閃過幾道晦澀莫名的神色，硬生生的調轉了腳步，從西院門前轉彎，往前院走去了。

  在屋內趴在門上偷聽的白婉兒也大鬆了一口氣，元歌說只有靠近觀察酒才能辨別是否有毒，如果陳碩真的端過來，自己少不得要與他虛與委蛇一番。

  「元歌，你去前面打探一下，皇上傳了什麼旨意，千萬要小心。」

  白婉兒在屋裡轉圈踱步，上一世陳碩這個時候幹了什麼？自己前世真是稀里糊塗就把日子過了。

  片刻後，元歌回來了，竟是要陳碩即刻啟程前往左家營隨軍出發。

  「怎麼會這麼著急，連年都不過了嗎？」

  白婉兒擰著眉頭，她記得前世突厥這一場戰爭一直打打停停，直到太子登基，才真正臣服，而陳碩也在太子登基後封侯。

  這一世，有了自己的財力加持，戰爭應當順暢不少，但是皇上怎麼會下旨派陳碩去邊關，他並無什麼大才能，對戰爭應該沒有增益。

  西院吹了燈，靜悄悄的，與繁忙吵鬧的東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春兒正狼狽的瑟縮在角落裡，門窗緊閉，生怕陳碩注意到她，再把她帶到邊關。

  畢竟整個府里，只有她和西院那個是女子，陳碩如果帶，肯定是帶她了。

  她可不願去，那麼苦寒的地方，再加上陳碩陰晴不定的性格，層出不窮的折磨人的法子，春兒只是想想就渾身一個激靈。

  她豎著耳朵聽外面叮叮咚咚叮鈴哐啷想了許久，直到一陣馬蹄生想起，又漸漸安靜下來，她這才敢探頭探腦的往外看。

  「砰！」

  「啊！」

  卻不想，她的門剛打開一條小縫，就立刻有一把刀樹在頭門上，嚇得她尖叫出聲。

  「老爺說了，東院即刻封了，閒雜人等一律不可出入。」

  「可封了我怎麼吃住！」

  「這我不管，春兒姑娘還請快些離去吧！」

  春兒氣的想要理論一番，但是又害怕那人手裡閃著寒光的大刀，悻悻離去，卻沒有去西院，而是往前院走。

  「王大哥？」

  王冕聽到春兒的聲音，轉身回頭，就看到她正趴在門邊，探頭探腦。

  「春小娘。」

  他把手中的帳本放下，走到門口，二人隔著一道門對話。

  「王大哥，老爺已經走了，說把東院封起來，可......」

  春兒話沒說完，王冕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小娘放心，你安心住著就是，我去與他說。」

  「如此多謝你了。」，春兒瑟縮著行了一個萬福禮。

  王冕透過門縫看到春兒穿的單鞋與褲腳站在這冰天雪地里，「小娘且回去安心呆著罷，明兒一早有繡娘來裁製新衣呢，只是要年後才能穿著了。」

  「不妨事，不妨事。」

  春兒得了心中滿意的答案，還多了一件冬衣，已經很是滿足了，高興的回去了。

  她現在與以往已經很是不同了，也後悔不已，只是她再也沒辦法走回頭路了，只能陳碩要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

  ......

  鎮北將軍府。

  「父親，雲舟！」，左逸塵披著銀狐長毛披風在夜裡坐在輪椅上，看著大門外，騎在高頭大馬的二人，「早日回來！」

  「哥哥，放心回去吧！我下次定拿著突厥大汗的頭顱給你釀酒。」

  左雲舟話還沒說完就被左大將軍賞了一個爆栗，捂住腦袋嚶嚶哼唧。

  「逸塵，家裡都辛苦你了。」，左大將軍說完就不再停留，駕著馬與左雲舟走遠了，身後是張燈結彩的將軍府。

  江宅裡面，是一派其樂融融的熱鬧。

  江雲與姜豐一回來，看到家裡多了許多人，很是新奇，尤其是姜豐，最喜歡逗弄武飛。

  「武飛，你說說這鐵鏈放在外面是要生鏽的，那若是金鍊放在外面會怎麼樣？」

  一旁的武軒已經知道了姜豐的套路，提前搶答，「會被偷走！」

  武飛原本還是一臉迷茫，聽了武軒的話又做恍然大悟樣子。

  「哎呀，小武軒不要總是搶答嘛，給武飛一些表現的機會。」

  那二人卻是不理他，小跑著去找辭星了。

  姜豐雖然才是來到江宅的第二日，卻是已經與大家都熟稔起來，無他，這裡的人又好玩又會說話，他呆的超開心的。

  「雲哥，婉兒姐姐今日會來嗎？」

  江雲把手中正在寫字的筆放下，抬頭認真地說，「今日可是除夕呢，婉兒姐姐一定會來的！」

  「真好奇婉兒姐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奇女子！」，姜豐還沒有見過白婉兒，卻已經從江雲的口中聽到過不少誇獎她的詞了，真是把她說的此人只應天上有了。

  到了晚間，全聚寶的馬車過來，一流水的人下來，在院中竟然搭建了一個精雕細刻的漢白玉台面，四周還都用花燈點亮著，顯得格外的熱鬧。

  台面的分為兩部分，前面是一個空的高台，姜豐猜測應當是請了戲曲班子在上面表演，後面則是擺上了兩個大圓桌了，這定是用來吃飯的了。

  「婉兒姐姐！」

  姜豐與江雲站在門前翹首相盼，直到熟悉的豪華馬車駛來，從上面下來了四個人，兩個小丫頭一模一樣的打扮。

  另外兩個人，一個人打扮的彩繡輝煌，恍若神仙妃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簪，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

  另一人打扮相較來說低調很多，卻是品格端方，容貌豐美，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如滿月，眼如水杏，看去不覺得奢華。

  姜豐一時猜測不到，卻只看江雲朝著第二人奔了過去，撲到懷裡，好一陣撒嬌，他這也走了過去，規規矩矩的行禮。

  「婉兒姐姐安好。」

  一旁的季蔻捂住紅唇笑了，「怎麼一個二個的都只問婉兒姐姐的安了，我們這都是木頭人不成？」

  姜豐現如今早已經沒有了在武飛面前的囂張模樣，紅著臉頭低的像一個鵪鶉一般，聲若蚊蠅，「各位姐姐妹妹們安好。」

  「好啦，季蔻，你就別為難小孩子了！」，辭星上來給姜豐解圍，又指著季蔻與那兩個小丫頭給二人介紹。

  「這是調香閣的掌柜的，季蔻姐姐，這是兩個妹子，思妍，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