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撿漏:儒雅書生

2024-10-10 15:40:15 作者: 快樂特碼頭

  「夫人,公子,麗澤書院到了。」

  馬夫一邊提醒著,一邊小心地搬了繡墩放在馬車的踏板前面。

  江雲先從馬車上下來,又伸出臂膀,扶著白婉兒下馬車。

  這山路的顛簸,即使馬車裡面墊了厚厚的軟墊,她也坐得十分勞累。

  入目是兩扇黑色的木門,上面用金子提的匾額:麗澤書院。

  木門的前面是兩座口含龍珠的石獅子,靜靜地趴著。

  木門兩側是朱紅色的高牆,莊重典雅。

  上方的屋頂採用了精美的飛檐和瓦片,飛檐的設計精巧而獨特,瓦片的排列整齊有序,與周圍的山林相互映襯,給人一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

  江雲自覺地上前叩門。

  只輕輕一碰,門就開了一條小縫。

  

  「夫人,這門沒關?」

  江雲無措地舉著要叩門的手,扭頭看向白婉兒。

  黑白分明的眼瞳更是不知所措。

  白婉兒透過那一道縫隙,看到裡面似是有一道人影,彎著腰在幹著什麼。

  於是鼓勵江雲,自報家門,請書院中的人出來。

  江雲鼓起勇氣,口齒清晰地連請三次。

  可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那人竟還提著一個水桶進屋裡了。

  白婉兒無奈,推開書院的大門,邁過門檻,與江雲一同走了進去。

  走過第一進門,二人都被書院的宏大、壯觀震驚到了。

  難怪聽馬森說,麗澤書院依山傍水,宏偉無比,如今看來,馬森誠不欺她。

  二人沿著剛才那人的步伐往前走去,繞過一個長廊,又進了一道門,這才看到他。

  只見此人書生打扮,頭帶菸灰色的束帶,身著蟹殼青色葛布長衫,腳踩黑色布鞋,正在從水桶里擰出來一塊抹布,擦著面前的書櫃。

  「這位兄台!」

  江雲高聲呼叫,那人一愣,緩緩轉過身,仿佛才看到二人一般。

  「這位夫人,公子,書院已經放假,還請開學後再來。」

  孫伏伽說完,嘴巴里繼續念念叨叨地背書,手裡擦著書桌。

  「這位兄台,敢問書院什麼時候開學?」

  白婉兒看這人實在是一個書呆子模樣,無奈自己上場與他溝通。

  「這位夫人,書院三月後開學,還請三月後再來。」

  孫伏伽行了一個書生禮,回答完又繼續擦起來。

  「伏伽,你是不是又忘記關門了,我看這大門敞那麼大的口!」

  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以為穿著灰色短褂與灰色長褲的老者,手拿一個大掃把走了過來。

  「你們二位是?」

  江雲又一次主動上前,自報了家門。

  「這孩子之前可曾有啟蒙?」

  老者看江雲言行舉止十分有禮,衣著得體,身材勻稱,對他印象十分不錯。

  江雲搖了搖頭。

  「京城孩子三歲啟蒙,這小子應該有五歲了,確實晚了一些,不過若是天分尚可,經過考核,學院應該也可以收的。」

  江雲聽到這裡,壓力更大了,他已經八歲了,還沒有啟蒙,豈不是差了同班的學生整整五年。

  白婉兒感受到江雲略微緊繃的身體,上前輕輕攬住他,對老者說道。

  「老先生,不瞞你說,這孩子小時候走丟了,這才找回來不久,耽誤了許多時間,這書院的入學考核難嗎?」

  老者正猶豫不知如何作答,因為麗澤書院與一般的書院不同。

  這入學考核,考的不是百家姓也不是千字文,考什麼全看洞主的心情。

  有時會考學習的基礎,但大多時候,考的是品德、堅韌、性格等。

  「老先生,可以請你引薦一位老師,在這三個月輔導孩子學習,哪怕是一些基礎的知識也可以。」

  「價錢都好商量,千金易求,伯樂難尋。」

  白婉兒看老者面色糾結,趕忙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確實沒有想到書院竟然放假,再加上書院還有入學考核,看來這三個月定要給江雲尋個好先生了。

  「這位夫人,你看他如何?」

  老者聽到白婉兒想要找個先生給江雲輔導一番,立刻就指了指在擦凳子的孫伏伽。

  「他可是秋闈的甲榜四十七名!」

  孫伏伽是嶺南人,孩童時期,村里遇到了江洋大盜。

  一夜之間,一個村子的人,都被洗劫一空,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貪玩,跑到山裡迷路的孫伏伽,反而是唯一一個倖存者。

  後來被書院裡出去遊學的老師撿到,帶回了書院。

  白婉兒聽了孫伏伽的故事,也為他的悲慘唏噓不已。

  「這位夫人,他的才學是頂好的,三個月後就會參加殿試,這時間也是卡得剛好。」

  白婉兒自是願意的,江雲聽了孫伏伽的故事,更是覺得二人都有一些同命相連,也是十分願意的。

  白婉兒看江雲重重點頭,和他渴求的目光,便對老者說。

  「還請老先生幫忙說請,什麼條件我們都是無有不應的。」

  老者微笑點頭,上前與孫伏伽耳語。

  二人悄聲退出,關上房門,在屋外等候。

  這邊白婉兒悄悄給江雲塞了五兩白銀,讓他一會不論結果如何,都塞給老者,以示感謝。

  不過應該會答應的,白婉兒猜測。

  片刻,孫伏伽推門而出,把二人請到了偏僻處。

  「二位要聘我做先生,自是可以的,明日就能上課。」

  白婉兒看孫伏伽這麼說,心裡就定了下來。

  「先生,課時費我們按照一天一兩銀子來結算,你平日住在書院嗎?江雲現住在東市的同福客棧,給你開一間房可好,這樣不用來回奔波了。」

  孫伏伽沒有想到二人給如此高的費用,他心中覺得不妥,又聽到說要給他在客棧開房間讓他休息,更是汗顏,趕忙說道。

  「夫人不必如此,一錢銀子一日即可,我平日裡住在學士館,距離東市不遠,可以自己過去。」

  白婉兒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降價的。

  自從有了系統後,各種花費裡面,除了江雲主動要求少給錢,就只有孫伏伽了,可見此人心性至純至善。

  「先生不可,如此煩擾已是我們汗顏了,這些萬萬不可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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