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024-10-10 15:33:41 作者: 刀豆

  好女人就像好馬, 騎起來相當酣暢淋漓。

  拓拔泓感覺非常刺激。

  他低頭看到她的臉。她點漆的黑眼睛, 雪膚墨發,紅唇皓齒,在昏暗的燈燭光下,越發顯出柔美嬌麗的顏色。她的身體潔白柔嫩,細腰圓臀,雙腿修長而筆直。她的聲音全是媚, 還有她唯獨對他開放的禁地。這是視覺、觸覺, 嗅覺和聽覺的多重體驗。拓拔泓對她的愛意,幾乎全是來自於色。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拓拔泓將她脖子上咬出了一串子牙印。他不知怎麼, 就是想咬她。咬得她哀鳴戰慄, 他感到非常過癮。

  事畢之後, 拓拔泓軟在她懷裡,渾身舒暢, 心靈得到了釋放。他舒服的上天了。

  時間, 長度, 節奏。這一切都剛剛好。剛好讓人滿足快樂, 又不至於過分疲憊, 以至於厭倦。簡直太完美了。

  夜殿寒涼,脊背在空氣中晾了一會兒,他感到有些冷了,遂扯了被子,蓋在身上。他雙臂摟住她, 在溫暖的衾被裡同她又接了一會吻。她的身體濕熱而柔滑。遍體上下,已經全是他的痕跡和氣息了。

  「愛你。」他低聲說,吻她耳朵,「你愛我嗎?」

  他吮她嘴唇:「說你愛我。」

  馮憑道:「我愛你。」

  

  這個美夢以完整的形式收場,拓拔泓摟著她,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一夜寧靜。

  最近幾年都是一個人睡覺,她差不多忘了身邊有人是什麼感覺了。半夜夢動翻翻身,手便摸到他的身體,肌膚充滿彈性,體溫炙人。而拓拔泓,懷抱著一具溫香柔軟的肉身,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快慰。

  她睜開眼睛,黑暗中凝視了一陣他的臉。他眉目清秀,五官精緻,睡著的時候卻並不可恨,也不醜惡,那嘴唇和臉頰的線條甚至是美好的。

  她閉著眼又睡了。

  拓拔泓果然不再糾纏她了。

  次日,馮憑醒來,發現床畔是空空的,早已經沒有了拓拔泓的影子。他當真已經離去了,而且是悄悄的離去,沒有打招呼。若不是赤。裸的身體,歡愉的證據,以及身體上殘存的斑駁痕跡提醒,她幾乎會以為昨夜又是一個夢。

  她預感到,這一切,終於在昨夜結束了。

  她下床,喚人送進水來沐浴,而後開始梳妝,更衣。梳頭的時候,她看到脖子上有好幾塊被咬的於痕,衣服領子遮不住。她用粉底厚撲了一層,將那顏色蓋了蓋。

  拓拔泓天不亮就離開了。

  他是不辭而別,因為昨夜話說成那樣,已經下了決心了。他怕自己再在她身上停留,會越來越捨不得她,最後又糾纏不清。

  他已經得到了,滿足了,她已經是他的了。

  誰都不能否認。

  她既不肯接受這種關係,他沒必要再厚著顏,熱臉去貼人冷屁股了。

  他拉滿弓,瞄準了靶子,心說:走開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

  他年輕,健康,以後他的女人多的是。他是皇帝,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他都沒有精力去留戀她。該可憐同情的是她才對,一個寡婦,她不珍惜他,以後夜夜孤枕寒衾,自己熬吧。他抱著他的美人快活滿足,才不會想起她呢。

  箭嗖的一聲飛出去,命中紅心,左右的侍從都歡呼起來:「好!」「好!」

  「皇上箭術有神!」

  拓拔泓在一片稱讚和恭維聲中漸漸心情好起來了。

  馮憑正靠在榻上, 閉目養神, 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溫柔磁性,在耳邊呼喚。

  她嚇了一跳。那是李益的聲音, 她知道是花椒發出來的,八成又是馮珂小調皮在搗蛋了。只是她精神疲倦,沒心思陪她玩。她閉著眼睛, 吩咐她道:「阿珂, 我要休息,把鳥帶出去。」

  馮珂侷促地站在床邊, 手裡提著鳥籠:「姑母, 你嚇著了嗎?我看你沒有睡著, 以為你不高興,本想逗你開心。剛我在那玩, 這鳥突然對我說'嘿!'嚇了我一大跳, 我感覺怪好玩的。」

  她扭捏地絞著手指:「結果你一點也沒笑。我知道錯了, 我這就把它帶出去。」

  馮憑躺在那,臉色有些蒼白, 像是被人拆卸了骨頭, 提不起力氣似的。她手撫著額頭,萎靡道:「去吧。」

  馮珂吐了吐舌頭,跑出去了。心想姑母雖然不發脾氣,但那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怪嚇人的。她不敢纏姑母,跑去找她哥哥玩了。

  拓拔泓不願去纏馮憑, 晚上,便將李坤留在自己宮中過夜。這君臣兩個一向情同夫妻,白天起坐同行,晚上共枕而眠,宮中多有閒話,甚至說這兩是斷袖之癖。

  斷袖之癖?

  馮憑心說:什麼斷袖之癖,頂多跟他老子一樣,葷素不忌罷了。他爹當年不也是這德行嗎?十幾歲的時候,還跟烏洛蘭延賀若一塊親嘴兒。都是騷出來的。後來遇到小常,立馬降服了。

  馮憑也沒幹涉他。

  立後之事暫且撂下不提,但選立妃嬪的事提上日程了。

  馮憑和朝眾商議了,打算在親近的朝臣貴族家中挑選三位品貌出眾的女子入宮。

  這是拓拔氏一貫的規矩,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子,過了十四歲,都應當要選妃了。這一遴選的目的有二,一是新帝登基,勢力還很薄弱,皇帝年紀又尚幼小,需要通過選妃來挑選朝中有力量的家族結為姻親,培養自己的勢力。二自然是為了生育皇子,綿延子嗣。

  拓拔家的男人,個個都是長的急匆匆的。剛剛會走路,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弓箭,學習騎馬打仗。一過十歲,就開始準備治國理政。十五六歲就必須要生下繼承人了。太武皇帝,景穆太子,都是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十幾歲就開始做太子監國,主持國政,早早的生下孩子,早早定下繼承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草原民族兄終弟及,部落選舉的遺習,並沒有因為幾代皇帝父死子繼的努力而完全消除。因為這宮廷的殺戮和變故太難以預料,九成的帝王死於非命,非要早早的生下繼承人,非要繼承人成長的夠快,才能保證屬於父子代遞的權力,不被那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竊取。危機感已經融入了皇族的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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