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啊？！

  張金華大老遠看著陸江蘺，激動的走過來。

  「姜野小子，陸知青，你們……」

  正激動著，就看到李梅香厚著臉皮坐在了陸江蘺身邊，還想伸筷子去吃菜。

  她臉皮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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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還指著陸知青的鼻子罵，現在就腆著臉皮去吃人家的東西，這人不要臉還真是天下無敵啊。

  近了之後她就聽到了陸江蘺說的那句話。

  心裡不禁暗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陸知青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說起話來卻是毫不客氣。

  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讓人給欺負了。

  她撇著嘴，說道：「呦，我說這是誰呢，近了才看到原來是你這個愛占便宜的啊。」

  李梅香剛剛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臉頓時扭曲起來：「你說誰愛占便宜呢！你不是就看到陸知青買了才肉巴巴的過來的嗎？

  「你自己過來占便宜還好意思說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清高呢，放著好好的肉不吃。

  「而且我可是聽陸知青說點多了才坐下的，這算哪門子的占便宜？

  「我記得上面說啥，要節約糧食，陸知青吃不完不就浪費了？我過來吃點他們吃不完的剩飯還是響應號召嘞！」

  李梅香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說到後面原本彎曲的腰杆子都直了起來。

  陸江蘺在旁邊聽的都快氣笑了。

  「我說點多了，純屬就是想讓張嬸子過來吃點兒肉，不是為了讓你過來占便宜的。你響應號召是好事，但是你要響應號召用自己的糧食去響應，你吃我的算怎麼回事？我是你爹還是你娘啊，你吃個飯還要我掏錢？！」

  她伸手把李梅香手裡的筷子奪走，摔在桌子上，繼續說：「再說了，張嬸子是愣子娘，愣子跟阿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請她吃點東西是應該的，但請你吃東西算怎麼回事？你跟我什麼關係？跟我未來丈夫又是什麼關係？

  「你剛剛還指著鼻子罵我，現在又想坐下來吃我買的肉，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占了？」

  陸江蘺一番話說下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在鎮上國營飯店吃飯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工人，工資高，經濟獨立，而且大多數都討厭占便宜的人。

  現在看著李梅香賊眉鼠眼的只覺得反感。

  「這國營飯店的飯菜分量也不算大，他們幾個人吃這三份菜完全能吃完，哪裡會浪費。我看這人純屬是想占便宜。」

  「這嬸子不就看這小姑娘白白淨淨的，覺得人家好欺負嗎。人家小姑娘賺錢也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吃上點肉這老婆子還過來占便宜。」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李梅香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我又沒招惹你們，你們瞎說什麼呢！」

  她大吼一聲，瞪著眼睛從這走出去。

  即使她臉皮再厚也不想繼續待在這了，被這麼多人指著鼻子說，她整個臉都火辣辣的燙。

  她走到國營飯店門口，對著裡面呸的吐了一口濃痰：「賠錢貨，神氣個什麼勁！等到你嫁給姜野那窮小子之後不是照樣要跟我一樣地里刨食？

  「到時候你說不定過得還沒有我好呢！姜野也是個只會吃軟飯的孬種！一家子的爛貨。」

  李梅香瞪著一雙三角眼，在國營飯店門口罵了有五分鐘，一邊罵一邊吐痰，當她想走的時候，一個穿著職業裝的男子抓住了她的衣領子。

  「你把這些吐的髒東西收拾完再走！」

  李梅香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口濃痰，皺起了眉頭：「你誰啊，管天管地的！我吐幾口痰怎麼了！又沒有在裡面吐，你管這麼寬幹啥？」

  「我是國營飯店的部門經理，你說我管啥。你現在站的地屬於飯店，你在這破壞衛生我就是能管！

  「難怪最近總是有群眾反映飯店衛生變差了，原來就是有你這種蛀蟲存在，才會讓國營飯店的經營管理變得更加困難。你把它收不收拾了？」

  張峰怒目圓睜，揪著李梅香的衣服不撒手。

  李梅香聽到這男人是個官，腳下一軟。

  瞅著地上糊成一團的髒東西，胃裡一陣翻騰，她真是下不去手啊。

  張峰壓了壓自己的脾氣。

  他最近因為國營飯店的衛生問題沒少被上面的領導罵，沒想到今天剛出門就碰到了這嬸子破壞衛生。

  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既然你願意動手收拾，那就這麼著吧，這髒東西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你也別說咱欺負人了。」

  李梅香愣了一會兒。

  這是她吐出來的，咋還能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呢？

  正在她想著，一股力道直接壓在她的脖子上「啊……」

  張峰摁著李梅香的臉就往地上摁。

  她拼命掙扎，但張峰一身腱子肉爆發出來的力量可不是擺設，李梅香手死摳著張峰的胳膊。

  他一隻手輕鬆把她的雙手鎖在背後，另一隻手摁著她的頭抵在地上。

  李梅香緊緊閉著嘴但那東西還是往她嘴裡鑽，不一會兒她臉上就糊滿腌臢東西，嘴裡也嘗到了咸腥味。

  張峰眼看擦的差不多之後就鬆開了手。

  「行了，收拾乾淨了，你走吧。下次再做這種道德敗壞的事，我一樣收拾你！」

  李梅香胃裡一陣反胃，差點當場就吐了出來。

  她心裡氣急了，嘴一撅，又想吐濃痰噁心他的時候，張峰的聲音響起：「你再敢吐在這，我還用你的臉擦地！」

  李梅香悻悻的住了嘴，連忙跑到一個角落瘋狂嘔吐了起來。

  ……

  國營飯店裡，人們照常點餐吃飯。

  張金華站著，有些侷促。

  「嬸子，一起來吃點吧。」陸江蘺笑著說。

  張金華一聽這哪行啊，趕忙擺手：「不成不成，你跟姜野小子兩個人吃都不夠吃，更何況還有兩個小的呢。

  「兩娃長身體呢，多吃點肉才長的好，肉多金貴啊，不成。」

  姜野帶著她家愣子可沒少掙錢，現在家裡的條件跟以前比可好太多了。

  這都是姜野小子的功勞，不然就靠她家那臭小子的腦子，啥時候能掙這麼多錢？

  人家念著以前的情分幫襯著她家，她還不識好歹過去占便宜，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姜野看出來了她的想法，也跟著陸江蘺一起勸她：「嬸子，以前你可沒少幫我，現在吃點肉咋就成占我便宜了？

  「你要是不吃，以後我可就不好意思再去你家吃飯了。」

  兩人好說歹說，張金華終於算是坐下了，她眼眶有些紅，心裡更是感慨不已。

  一頓飯很快結束。

  張金華還有點事就和姜野他們先分開了。

  陸江蘺目送著姜野走進胡同里，不一會兒就沒了身影。

  她打算帶著兩個孩子去國營商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