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山村
2024-10-10 15:01:54
作者: 魯班尺
「這麼說,是太極暈穴生土卵裡面的蠶蟲治好了老太太的絕症?那我們可以在找到太極暈以後,把那些土卵都挖出來。在西方,估計一枚卵能夠賣多少美金?」黃乾穗聽完了吳道明的匯報後問道。
「價錢因病人而異,我看500萬美金一枚還是有市場的。」吳道明回答道。
黃乾穗倒吸了口冷氣,胸口一熱,忙又接著問道:「太極暈下面生有多少土卵?」
本章節來源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吳道明想了想說道:「不多,估計十餘枚而已,而且分為五種,金卵、木卵、水卵、火卵和土卵,治好老太婆的是青色木卵裡面的木蠶。」
孟祝祺在旁邊插話道:「其他的幾種卵說不定用處更大呢!」
「這些五行卵亘古以來不斷吸收日月之精華,晝陽夜陰,應該是有很大的能量,但其作用不甚了了,所有的易學典籍從來都沒有過這方面的記載。」吳道明解釋說。
那個寒生背後的高人肯定是知道的,但這件事沒有必要告訴黃主任和他那蠢舅爺。
「我們可以把土卵里的蠶蟲拿出來進行人工飼養和繁殖,這樣不就可以一變十、十變百了嗎?」孟祝祺突發奇想,大聲說道。
蠢材!吳道明心裡罵了句,但嘴裡卻耐心地解釋道:「土卵失去了日月精華,其能量也就不復存在了。」
黃乾穗問吳道明:「吳大師,一定要儘快找到太極暈,拿到土卵。我已經打聽了,大老闆的病情日益嚴重,現在全身已經凍得收縮成團了,如果時間再遲,可能就來不及了。」
「我明白,那就安排我住進南山村,我會設法儘快打聽清楚的,不知哪一家比較可靠?」吳道明問道。
黃乾穗眼光瞟向他的舅爺,南山鎮的革委會主任應該了解下面的情況。
「朱彪,南山村的小隊長,是黨員,政治可靠,就住到他家裡,我來安排。」孟祝祺說道。
「好,就這麼定了。」黃乾穗站起身來。
吳道明和孟祝祺知道,談話結束了。
南山村草屋。
蘭兒向朱醫生講述了自己和母親不幸的身世,那邊母親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
唉,這對母女的遭遇真是夠可憐的,朱醫生一世行醫,各式各樣不幸的家庭見過不少,可像荷香這樣苦命的女人還是頭一次遇到。
「後來你的父親一直都沒有下落?」朱醫生嘆息著問蘭兒。
蘭兒搖搖頭答道:「沒有,天下之大,也不知到何處去尋。」
世人之苦啊,想我一介布衣郎中,自詡懸壺濟世,可是除了替人醫治些普普通通的流行病症以外,又如何醫得了世人之苦呢?想到此,朱醫生更是不由得長嘆唏噓。
「寒生,真的是你替蘭兒娘醫好了『冰人症』嗎?」朱醫生嚴肅地問兒子。
「是的,老爹。」寒生怯懦地望著父親。
朱醫生望望蘭兒娘,又望望寒生,這怎麼可能呢?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雖說人不傻,但也絕無可能醫治得了這歷代中醫名家都束手無策的絕症啊!
「寒生,你實話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木蠶』就是那青色木卵里的蠶蟲嗎?『血餘』我是知道的,就是人的頭髮,也稱『人蛻』。」朱醫生語氣嚴厲。
寒生點點頭,輕聲說道「老爹,我把木卵砸破了,用裡面的青蠶蟲給大娘吃了。」
朱醫生面色和緩了些,然後慢慢說道:「這種古怪的方法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老爹,我……」寒生想到那信中所言「得經之人當懸壺以濟世,切不可道其來歷,然父母子女亦不可言之,切記,不負旉之託也」的忠告,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
「寒生!」父親厲聲道。
寒生知道父親的脾氣,今天不說無論如何是過不了關的,可是說了,就違背了千年古墓主人所託,真是左右為難啊。
「老爹,我從大鄣山上摔下來,是一個名叫『吳楚山人』的守林人救了我,那人隱居在臥龍谷中,天文地理、醫術風水無不精通,是個有大學問的人,我從他那兒學到了很多東西。」寒生沒有辦法,只有打個馬虎眼兒,一股腦兒推到了山人身上,細究起來,他也確實沒有明說就是山人告訴他的藥方,看父親的理解程度了。
「吳楚山人?」朱醫生想了想,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蘭兒,你和你娘無家可歸,暫且先住下,寒生你把西屋收拾一下,給她們娘倆,你和我睡東屋,我去村里李老二家割點豬肉回來。」父親吩咐道。
「吳楚山人……」父親嘴裡叨咕著,走出門去。
方才蘭兒還未及提到寒生準備替她醫治「泣血症」一事,此刻見父親走遠了,寒生趕緊叮囑蘭兒,此事先不要告訴父親。蘭兒點頭應允,說一切聽從寒生安排。
寒生心頭還有一個疑問,他聽了蘭兒的身世後,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們母女與吳楚山人似乎有某種聯繫,他決定抽空帶蘭兒去見山人,如果山人就是蘭兒失散多年的父親,他們一家人能夠團聚那該多好啊!
大家一同拾掇好西屋,勤快的蘭兒打來水,里里外外、東屋西屋清掃了個乾乾淨淨。
家裡第一次有外人來住,父親特意割回來兩斤肉並打了一斤燒酒,蘭兒和寒生去地里摘了些青菜回來,便一起生火做飯,一向冷冷清清的家裡頓時熱鬧了起來,連大黃狗笨笨也興奮得跑前跑後,眼睛卻始終盯著那坨豬肉。
燒火時,寒生悄悄對蘭兒說今晚丑時方可進行醫治,就是下舉夜一點以後,次日亥時可愈。蘭兒高興之極,連連道謝。
晚飯時,父親多喝了幾杯,一掃被關押兩天的怨氣,喝著喝著就高了,寒生趕緊扶父親回房上床睡了。
寒生躺在床上沒有合眼,扳著指頭數著牆上的老式掛鐘的報時打點,生怕錯過了時辰。
當鐘聲敲過夜半12點鐘時,他悄悄爬起來,聽著父親的鼾聲,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東屋。
向外望去,院子裡灑滿了清涼的月光,四下里靜悄悄,遠處的水塘邊偶然傳來幾聲蛙鳴。
推開西屋,蘭兒和她娘均和衣端坐在床上,她們一直在等丑時神醫的到來。
寒生二話不說,招呼蘭兒來到院子裡,自己手握傍晚時事先放在門後的鋤頭,來到地頭邊老樟樹下開始刨土。不一會兒,就刨了兩尺左右深的一個土坑。隨即拎來了一桶水,倒在了土坑裡,然後要蘭兒用水勺子不停地舀起約一米多高,然後倒進去,再舀再倒,反覆不停。
約摸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丑時到,寒生說可以了。
「這就是『子夜地漿水』。」寒生小心地舀了些坑底的泥漿水,拉著蘭兒來到了月光下。
他取出那條來之不易的「雷擊騎馬布」,平鋪在地上,又從懷裡掏出那包百草霜,以地漿水調和百草霜,均勻地塗抹在騎馬布上。
「閉上眼睛。」他吩咐道。
蘭兒猶豫了一下,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寒生將騎馬布纏在了她的臉上,外面又用準備好的布條一圈圈地繞了一遍,最後打上了結。
「好啦,明日亥時方可拆開。」寒生大功告成,鬆了一口氣。
他扶著蘭兒到了西屋裡,然後退出房門,悄悄回到了東屋,父親還在酣睡著。他輕輕脫衣上床,打了個哈欠,不久就沉入了夢鄉。
笨笨腦袋伸出狗窩,目睹了這一切,晃了晃腦袋,繼續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