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無形之棺

  六番隊隊舍。

  新任六番隊隊長宇智波帶土正和自家的副隊長進行切磋。

  阿散井戀次現在有些痛苦，初交手時他發現自家這位隊長的劍術很一般，便覺得自己能以此作為突破口，不求能夠擊敗隊長，只要自己表現得不那麼難看就好了。

  但這位宇智波隊長的劍術雖然一般，別的力量卻十分強大，戀次知道忍者們都會忍術，自家這位隊長似乎就是以此見長的，能夠吐出火焰、操縱樹木，讓他防不勝防。

  

  一番交手後，也不知道隊長使用了什麼力量，戀次的攻擊竟是對其產生不了絲毫的作用，似乎存在於那兒的宇智波帶土只是一道殘影一般。

  眾目睽睽之下，戀次一次又一次地對其發動攻勢，但一次又一次地被戲耍。

  氣喘吁吁之下，他感到十分憋屈，不由停手詢問道：「隊長，您就打算這樣一直躲閃嗎？」

  帶土尷尬笑道：「不好意思啊，切磋的話這樣確實不太好，我也是想多適應一下自己現在的力量。」

  他說著，手持發著銀光的日輪刀，對著戀次開口：「接下來，我要拿出全部的實力了。」

  全部實力……

  戀次怔了下，而後瞪大雙眼，連忙道：「等一下！隊長，您說的不會是……」

  他話剛開口已經晚了，帶土已經擺好了架勢，渾身氣勢暴漲，瞬間達到了一個頂峰。

  「卍解——」

  戀次的臉都綠了，他是想讓對方別再戲耍自己了，而不是讓對方直接用卍解來對付自己這一個小小的副隊長啊！

  一瞬間戀次只覺眼前一花，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原本繽紛斑斕的世界瞬間變得黑漆漆一片。

  他茫然四顧，不知這裡是何處。

  原本的六番隊隊舍已經不見了，隊長和隊員們也不見了，他感受不到任何的靈壓波動，周圍一片虛無。

  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個極度虛弱的聲音來：「喂，你是死神嗎？」

  戀次猛地轉身，便見到一位渾身浴血的男人，穿著似乎是綠色的短褂，手裡握著一柄無鐔直刀。

  ……

  同一時刻的六番隊隊舍，觀摩這場切磋的眾隊員面面相覷。

  「戀次副隊長……消失了……」

  「靈壓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而帶土也有些發怔，他卍解的能力的確是操縱空間的能力沒錯，當初陛下見識過後還誇讚他這是極為強大的力量。

  但剛才他並沒有想把戀次轉移到異時空中去，只是施展卍解時，自己的右臂突然湧出一股無法抑制的力量，傳遞至了刀身之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臂，上面纏縛著繃帶，因為自己原本的右臂在少年時被岩石砸碎了，後來被宇智波斑用白絕縫補上了，再後來回到村子後，時任四代目火影的大蛇丸給他重新接上了手臂。

  過了有一會兒，周圍隊員忍不住詢問：「隊長，戀次副隊長呢？」

  帶土深吸口氣，再次施展自己卍解的能力，剛才將戀次轉移去的異時空並不是他所能掌握的異時空，而是別的空間，自己為何能夠連通那裡似乎和自己剛才手臂的力量有關。

  在他的有意牽引之下，右臂的力量再次和日輪刀嵌合在了一起，在他前方的空地緩緩出現一個黑色的混沌漩渦，從四面看去都是相同的視角，空間似乎在向內塌陷一般。

  帶土凝眉注視著裡面的東西，他感到有些不對勁，右臂突然有了強烈的反應，在不住地發熱發癢。

  他剛來尸魂界所感受到的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的那種感覺愈發強烈。

  他靜立半晌，那混沌漩渦終於有了反應，兩隻漆黑的巨臂，完全不是人形，突然扒在了漩渦的邊緣，硬生生將整個一人大的混沌漩渦撕成了一個數米之巨的口子。

  帶土呆在原地，突然意識到一股危機，當即便要關閉這空間裂縫，但眼下為時已晚，無論他如何催動查克拉，那漆黑的身軀正一點點地從裡面探出。

  #

  皇宮前殿。

  真此刻正躺在輝夜大腿上小憩，一旁是瀞靈廷新任總隊長卯之花烈。

  卯之花正向真匯報著近日瀞靈廷的重建工作，這次和上次不同，有了現世的鼎力相助，瀞靈廷一切都恢復的很快。

  木葉往瀞靈廷送了許多機械人偶來以及大型機械車進行一些勞力工作，且他們的效率要比常人高出太多了。

  皇帝頒布了幾條命令，其一便是徹底隔斷瀞靈廷和流魂街之間的聯繫，將流魂街徹底變成一個只用來安置死去靈魂的地帶。

  卯之花烈立刻便意識到，皇帝這是想徹底掌控死神武裝，因為日輪刀的存在，已經掌握了指引逝者和淨化虛能力的帝國，完全可以在未來一點點地將死神全部替代。

  因為現在尸魂界依附於皇帝，生死的間隔早就模糊不清了，皇帝應該也意識到長久以往不是什麼好的情況，用另一種方式重建一個穩定的生死秩序。

  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了便只能去輪換轉世，沒有再成為死神的機會，死神以後也由活人擔任，等到日曜之塔徹底覆蓋整個世界，指引死者靈魂的工作便能系統化。

  在卯之花烈看來，皇帝還是有遠見的。

  只是有時候會讓她感到對方有些貪婪，回想以往察覺到對方暗藏的野心又不寒而慄。

  還有他身邊的這個白眼女人，從進來時卯之花烈便意識到此人的不凡，這樣的感受像是生命層次的差距，對方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這個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大，和皇帝完全不同，卯之花烈從未想過世上還有這麼強的人，她本以為先前的兩界交流會中，綱手和御手洗紅豆已經的現世中的最強女人了。

  但這樣的女人卻十分聽話地貢獻出了自己的膝枕，嘴上稱著皇帝為「主人」。

  卯之花烈垂眸說道：「陛下，就這些了。」

  閉目小憩的皇帝聞聲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剛才究竟聽沒聽。

  卯之花烈繼續說道：「我就先告退了。」

  皇帝那兒沒了回應，卯之花烈向著對方施了一禮，便欲轉身離去，而就在這時皇帝又開口了。

  「卯之花隊長。」

  「在。」

  「全體死神所在的組織，是叫護廷十三隊吧？」

  「……是的。」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其實是很奇怪的嗎，死神的職責明明是維護世界穩定的，為何要叫『護廷』呢？」

  「……陛下覺得叫什麼合適？」卯之花語氣平靜地問道。

  當初說要依附於現世皇帝的，便是尸魂界的上層貴族們，而死神的一大職責便是守護這些貴族。

  她餘光看著躺在女人大腿上的皇帝，只覺諷刺至極。

  「名字並不急著改，但我覺得十三支隊伍，有不少隊伍的職能完全是不必要的，卯之花隊長覺得呢？」

  「陛下說的是，陛下若想整改十三隊，我沒有任何意見。」

  對待尸魂界和瀞靈廷，卯之花烈並沒有什麼強烈的責任感，在皇帝任命她為總隊長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她清楚自己只會是個傀儡。

  如今皇帝明擺著是要一步步蠶食尸魂界，她也不打算阻止，她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

  安安分分，去做一個聽話的工具、順其自然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未來的尸魂界或許並不一定會往壞的地方發展，就現世的情況而言，這位皇帝並不是什麼蠢人，只是野心大到無法容許原本的他們存在而已。

  「現在尸魂界正十分虛弱，恢復元氣才是第一要務。」皇帝說道。

  「是。」

  「對了，卯之花隊長是醫療番隊出身，對人體應該很有研究吧？」皇帝突然睜開雙眼，側目面含笑意地看著她。

  「……略知一些吧。」卯之花沒明白皇帝的意思。

  長生種和凡人的區別便是，長生者因為壽命悠久，世俗的欲望在漫長的歲月中大都淡去了，而這位皇帝才不過二十多歲，正是欲望強盛的時候。

  她看著皇帝那要將自己所穿衣袍全部剝開的眼神，心下喟然一嘆。

  自己可能……會淪落成一個玩物，而且要被這位皇帝玩弄很久。

  #

  瀞靈廷，六番隊。

  帶土只覺精神有些恍惚，空間裂縫已經關閉了，他的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堆人。

  剛才發生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越是用力回想，頭便疼得厲害。

  眼前的這些人大都渾身浴血，似乎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但他的副隊長阿散井戀次卻不見了身影。

  「那不是……浦原喜助嗎？！」

  一旁的人群中突然有人認出這些人，不由得開口驚呼道。

  「還有四楓院夜一，平子真子！」

  「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罪人！」

  帶土認真打量著這些人，共有十位，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刀：「你們是什麼人？」

  這些人環首四顧，似乎是確定了什麼而放鬆了下去，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其中一位身穿綠色短褂的男人開口：「你是……新任六番隊隊長嗎？」

  正說話時，不遠處的建築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浦原喜助遠遠望去，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平子真子也驚怒開口：「藍染！」

  #

  生物科學研究所。

  這裡和扉間剛離開那會兒相比，已經全部煥然一新了，藥師兜雖然年輕，但看上去也成熟穩重太多了。

  而兜對於這位前輩，也仍懷有一份尊重，在對方提出請求時便立即答應了下來。

  「分離靈魂這種事我也從未嘗試過，難度不會小的。」兜對著扉間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回木葉來嘗試。」扉間道。

  兜沉吟了番，看著這位清秀的少年，忍不住詢問：「雖然靈魂畸形，但這孩子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你有沒有想過強行分離靈魂的話……是在殺死這孩子如今的意識。」

  白世躺在一個玻璃艙內，聽不見兩人的對話，只是好奇地看著周圍的各種儀器。

  「這融合的兩個靈魂中，是有一個對您比較特殊嗎？」

  扉間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一如往常的冷硬，他只是說道：「開始準備吧。」

  他目光看向透明玻璃艙里的少年，幽潭一般的目光閃過一絲波瀾，好在他足夠冷酷心狠，他也自認自己足夠理智。

  而就在這時，玻璃艙中的少年突然沒了動靜，整個人面容突然變得呆滯，失神地看著上方。

  片刻後，他張嘴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呃啊！」

  兜見到這一幕分外驚異，他還什麼都沒做呢，任何儀器也沒有啟動，剛才只是探查了下他的身軀而已。

  他見狀立即打開了玻璃艙的艙門。

  扉間先一步走上前去，只聽白世痛苦地開口：「師父……師父……」

  他的雙眼時而清明時而渙散，神情在恍惚和痛苦猙獰之間來回變換。

  扉間檢查了下他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任何異樣，兜見狀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從一旁桌面上拿過一個眼鏡來。

  隨後，他看到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這孩子體內兩個嵌合在一起的異色靈魂正在進行撕扯分裂，靈魂的形狀進行著各種變化，而其中一個顏色純淨的靈魂，竟是和一個黑影連接在了一起！

  這黑影太大了！不知是什麼東西，兜戴著能夠看見靈魂的眼鏡朝著上方看去，這黑影鋪滿了整個空間，穿透了建築，籠罩在研究所的上空。

  他明白了過來，是這黑影正在撕扯這孩子的靈魂，要將其中一部分分割出去徹底奪走！

  他不由喉嚨滾動了下，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去稟報陛下！

  陛下應該已經發覺了才是……

  他邁動步子便要離開這裡，猛覺腦海「轟」地一響，意識整個暗了下去。

  「兜！」

  扉間見狀大驚，出聲呼喊。

  這時，躺在打開了的玻璃艙上面的白世痛苦地開口：「師父……」

  「師父……」

  「我不想……」

  #

  同一時刻，皇宮前殿。

  真正躺在輝夜大腿上小憩，一旁是瀞靈廷新任總隊長卯之花烈。

  「陛下，就這些了。」

  「嗯。」

  「我就先告退了。」

  「卯之花隊長。」

  「在。」

  「全體死神所在的組織，是叫護廷十三隊吧？」

  「……是的。」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其實是很奇怪的嗎，死神的職責明明是維護世界穩定的，為何要叫『護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