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女神落凡塵

  夜。

  小南見薩姆依突然來了，在客廳里與羅賓、漢庫克以及娜美說著什麼。

  她便也湊了過去：「薩姆依小姐？」

  四人同時看來，小南問：「怎麼了嗎？」

  薩姆依微笑道：「沒什麼，陛下今晚要去我那兒，我來讓羅賓小姐、漢庫克小姐以及娜美小姐一起過去。」

  過去做什麼……

  

  小南立即住嘴，同時有些尷尬，她有些後悔從房間裡出來。

  而薩姆依打量了下小南，見她穿著得體的家居服飾，唇下的唇釘配飾被取了下來，問道：「小南小姐原先嘴唇上的首飾呢？」

  這讓小南更為尷尬，原先因為唇釘和臍環的事，讓她惹來了皇帝的注視，為此才特意把它們取了下來。

  「我嫌有些礙事，就取下來了。」她說道。

  薩姆依淡笑道：「是嗎，在家裡無所謂，不過陛下似乎還挺喜歡這種風格的。」

  「……」

  小南無言，她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是讓自己在見陛下的時候再把那東西戴上去取悅對方是嗎？

  憑什麼！

  她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小南不想將話說的太直接，可她又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只能如此說道。

  薩姆依聞言則並未說什麼，帶著羅賓她們三個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小南自己，她突然感到一陣心慌，若是他日皇帝來到這裡，要在這個家裡進行什麼荒唐之事，到時自己該怎麼辦？

  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

  翌日一早。

  輝夜便來到了皇宮的前殿，昨日薩姆依與她說的話她其實全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僕人，理應過來伺候皇帝主人。

  不過她來時，皇帝還沒有到，只有薩姆依在那兒整理東西。

  輝夜能看到他的主人此刻還在家裡面睡覺，就這麼肆無忌憚、毫無防備地抱著一個女人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若是做些什麼，會不會引得他的注意。

  直到上午的時候，真才從皇宮裡殿過來。

  「早上好，陛下。」薩姆依施禮道、

  「早。」真隨口應了聲。

  「陛下昨天休息的好嗎？」薩姆依卻笑吟吟地問。

  真瞪了她一眼，這女人敢取笑自己，當即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昨天在薩姆依那兒荒唐了許久，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綾理都已經睡了，她也不好去打擾，只得摸進了玖辛奈的房間，倒是沒想到美琴也在，兩個女人又是一番折騰。

  也虧得真體質早非常人，不然這麼多女人也消受不了。

  「我去補個覺。」真說著向著裡間走了過去。

  皇帝現在要處理的公事並沒有多少，而且大部分薩姆依也都能夠做主，每日都很悠閒。

  輝夜跟著一同進了裡間，看著真躺在了沙發上，不由開口詢問：「你現在的力量和身體，應該早就不需要這種休息睡眠了。」

  「那多沒意思。」真卻回應道。

  「我獲取力量，可不是為了最終變得無欲無求的。」

  輝夜無言，在她看來，這些低級的世俗欲望，不該是獲取力量途中的絆腳石嗎？

  真側躺在床上看著輝夜，忽然咧嘴說道：「不如你也來嘗試嘗試做凡人的滋味吧。」

  輝夜感到疑惑，真卻閉目睡了起來。

  等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小時，真才悠悠睜開雙眼，而輝夜一直安靜地在那兒，她不會感到疲憊。

  「倒杯水。」真說道。

  輝夜扭頭看到一旁茶水台上的，一個容器中儲存著不少的水，不過她並不會使用這東西，思慮了番，直接使用查克拉在空氣中凝出了水來，放入杯子中。

  真：「……」

  真從床上起來，雙腿垂坐，說道：「過來。」

  輝夜手裡還拿著杯子，來到真的面前，這女人甚至比不上先前的漢庫克以及綱手，連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沒有。

  真輕一揮手，裝有水的杯子自行飛回了茶水台上。

  「跪下。」

  輝夜沒有抗拒，順從地在自己這位主人面前跪了下來。

  真雙手按在她的肩上，一瞬間輝夜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查克拉正在被對方飛速吸收。

  她大驚失色，想要掙脫，但身體卻被對方的查克拉鉗制，動彈不得。

  「別反抗！」真突然開口命令道。

  輝夜本欲施展天之御中阻止對方，聞聲又停了下來，她凝眉問：「你做什麼？！」

  真並沒有將她體內的查克拉吸光，仍然給她留了一部分，但就這麼一點的查克拉量，在輝夜看來跟被吸光沒什麼區別。

  隨後，真還在她的身上下了幾道術式，將這點查克拉也封印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也試試做凡人的滋味。」真說道。

  輝夜突然有了種以往從未有過的滋味，她的身體仿佛是在報警，迫切地需要補充能量。

  她餓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踏實，她忍不住詢問道：「你什麼時候把查克拉還給我？」

  真卻抬起她白嫩的下巴，俯視著她說道：「等你真正把自己當成我的僕人了、學會如何做一個奴僕了、能夠取悅我了，我再去考慮把查克拉還給你這件事。」

  咕~

  輝夜的肚子突然發出一陣悶響，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還沒到吃飯時間，先忍著吧。」

  真走出了裡間，輝夜也從地上起身，她見到茶水台上那杯自己剛才凝出的水，快步過去拿起來便一飲而盡。

  但水這東西又不能充飢，飢餓的感覺沒減去一分。

  輝夜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現在一點的查克拉都動用不了，這切切實實是凡人的滋味，飢餓、無力……

  她跟著真走出休息室，見對方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了文件，也只能跟過去。

  薩姆依走進裡間，準備了一個果盤和茶水端了出來。

  輝夜不是沒嘗過人類的食物，當初身為統御世界的卯之女神時，她也受盡尊崇、享盡榮華，不過那時候品嘗人類的食物只是在享受世人的供奉罷了。

  看著盤子裡切好的水果，過度飢餓的她感覺自己嘴巴里在分泌涎水，情不自禁之下直接向著盤子伸出了手。

  薩姆依見狀並未阻止，真卻用手裡的筆突然敲了下輝夜的手背。

  輝夜感到了疼痛，下意識縮了回去，她竟然會因為一支短小的筆的擊打而感到疼痛。

  「想吃不會說嗎？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真一邊翻躍著手裡的文件，一邊說道。

  「……奴想吃東西。」輝夜只得說道。

  「不許吃。」真卻說道。

  薩姆依這時用簽子紮起一塊切好的蘋果，向著真的嘴邊餵去。

  看著果肉在真嘴巴里汁水四濺的景象，輝夜感覺自己似乎更餓了，她不由攥緊了拳，突然覺得十分委屈。

  自己為什麼會落得如此呢？

  變成一個弱小無力的凡人。

  只是飢餓而已，她當然能夠忍受下去，凡人的肉體本能怎麼可能擊垮自己。

  到了中午，麻布依送來了豐盛的午飯。

  真才對輝夜說道：「可以吃飯了。」

  輝夜瞥了眼那些豐盛的飯菜，卻冷聲說道：「不用了。」

  反正她又不會死，這種痛苦只要忍受下去就好了，自己的這個主人反倒應該不願看到自己就此死掉吧。

  輝夜心裡這樣想著，便打定了主意。

  她當初偷襲大筒木一式，就是不願把自己獻祭給十尾長久地丟失掉人格。

  真見她嘴硬，便不再理她，而是和薩姆依享受起了這豐盛的午飯。

  他的飯量一向很大，所以麻布依每天準備的都很豐盛，不過他今天並未全部吃完，而是留了一些，也沒讓薩姆依收拾，就擺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

  吃飯時，輝夜的目光頻頻往真和薩姆依那裡看去。

  見真在那兒吃的津津有味，她心裡也在好奇，享受這凡俗低級欲望的滿足感，滋味有這麼好嗎？

  這想法一經出現便揮之不去，讓本就飢餓的她更為煎熬，她不明白凡人餓起來為何會這麼難受，還是自己的主人在自己這具身體上動了手腳，故意讓自己這麼痛苦的。

  她腦海中不停地閃過主人吃飯時的樣子，儘管目光看向的是別處，但在白眼的視界裡，注意力一直在關了門的休息室里，那些剩餘的飯菜上。

  「去倒杯水。」真突然向她命令道。

  「……」

  輝夜無言地接受吩咐，向著休息室走了過去，但剛打開門就聞見裡面彌散的飯菜香氣，在瘋狂地撩撥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的確是在報警，她渴望這些食物。

  但若是吃下這些食物的話，自己這個主人又會怎麼看待自己呢？

  只要忍耐下去，等到自己的如今弱小的身體因過度飢餓而失去行動力、甚至慢慢失去生命力的時候，就是他慌神的時候了。

  她走到茶水台前，因剛才看到薩姆依用它，也學會使用了。

  只是她的過程很慢，休息室里的飯菜香氣讓她不願離去。

  她僵硬地扭動脖子，注視著桌子上那些飯菜，她並不在意這是被人吃過的東西，在她看來它的作用只是補充身體能量而已。

  就像是查克拉一樣……

  「水漫出來了。」門口突然響起個聲音來，是薩姆依的，她正倚著門口，用著玩味的表情看她。

  輝夜這才關了飲水機，端著滿滿一杯水向著門外走去。

  途經門口薩姆依身側，她忽然聽見薩姆依低聲開口：「很餓吧？」

  輝夜身體一頓，沒有回覆，端著茶水送到了真的面前。

  真看著滿滿一杯水也沒說什麼，繼續處理公務。

  薩姆依伸手關上了休息室的門，不知為何，那關門的聲音在輝夜耳朵里聽起來極為清楚，她和那一桌的飯菜之間自此隔了上門。

  輝夜也很能堅持，從中午一直到傍晚，自從一開始想吃個蘋果被真制止了後，就再沒吭過一聲。

  一天的工作結束了，真離開了閣樓。

  無法使用查克拉的輝夜只能徒步回到住處，她除了飢餓之外如今還感覺到了疲累，尤其是身體一直沒有進食的情況下。

  薩姆依也注意到她似乎很累，回到家後讓麻布依準備了份便當，她親自去了輝夜的住處。

  門沒有關，輝夜直接走了進去，發現輝夜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而在薩姆依走進來後，她也起來了。

  「有事嗎？」輝夜的語氣和態度依舊淡漠。

  薩姆依見她還能維持這種態度心下冷嗤，來到餐桌上，將帶來的便當打開，放在上面，裡面是精緻的飯菜。

  「我家裡晚飯做多了些，你應該不會做飯吧。」她說道。

  「妾身不吃，你拿走。」輝夜冷漠道。

  「吃不吃隨你。」

  薩姆依放下便當後直接離開了，她當然不是好心地送來飯食，她心裡很想知道，這女人是否究竟能否一直堅持下去。

  那便當無論輝夜吃與不吃，對薩姆依而言都是能夠接受的。

  吃了的話，便是意味著這女人低頭了，不吃的話看著食物也會更受折磨。

  輝夜在薩姆依離開後，目光便一直盯著餐桌上的便當，家裡面沒有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若是此刻吃的話，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吧，沒有查克拉她也無法使用白眼，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此刻會不會在注意自己。

  應該不會吧，這個時候，他應該又和幾個女人在一起，滿足著自己的低級欲望……

  自己先不也在被這凡人的欲望所折磨嗎？

  輝夜又累又餓，她覺得自己吃了那便當應該也無妨，反正那個叫薩姆依的女人本來就是給自己送的不是嗎？

  而且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

  明天薩姆依再來的話，大不了自己說把便當扔了……

  這念頭出現沒多久，輝夜又開始自己譴責自己，不是打定主意了要一直忍耐下去嗎。

  她不願再在客廳待著，進了臥室里，並關上了房門。

  躺在床上，輝夜的思緒卻混亂一片。

  她想到昨日薩姆依帶她來時說過，抽屜里是有一筆錢的。

  她想到昨天吃的那一碗拉麵，自己沒有帶錢，那老闆也沒有為難自己……

  在凡人世界裡，自己是不是應該拿這些錢去還給那拉麵老闆比較好。

  昨天那碗拉麵好像叫秘制醬油拉麵吧……熱氣騰騰的，味道很奇怪，也不知道哪裡好吃……

  怪不得，客人那麼少……

  輝夜將被子蒙在頭上，卻無法蓋住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