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懼、悅、恨

  大蛇丸創造出了一個潛力無比強大的軀體以供自己未來使用。

  理論上他已經摸到了永生的門檻，只需要一直更換軀體便可以永生永世地生存下去。

  

  這對真而言是無比忌諱的東西，永生這種事對他而言太過於遙遠，但倘若任由大蛇丸不斷地延續自己的生命，那大蛇丸將永遠是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

  他這次來到大蛇丸的研究所，為的就是找到那一具身體，並毀了它。

  但當他進入到那個房間之後，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所有的機械儀器都在正常運轉著，一切的指標也都十分的正常。

  唯獨那個圓形玻璃容器裡面的身影，竟不再是他上次所見的少年。

  而是紅豆！

  但紅豆身上所傳遞出的查克拉，和先前那個少年軀體一模一樣！

  真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大蛇丸竟然把自己創造的那具身體給了紅豆！

  為什麼……那大蛇丸自己呢？

  他迅速在這些儀器設備上找尋到了開關按鈕，並按了下去。

  「真。」

  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大蛇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隨後便是一陣意味難明的笑聲，聽得人心底發毛。

  真探查過整個研究所發現，這聲音應該是提前錄製好的。

  大蛇丸知道他會來……

  「真，你來斷我的後路了嗎？」

  那聲音從周圍傳了過來，低沉而沙啞，仿佛是細線穿過紙張，讓人很不舒服。

  真站在這片安靜的房間裡，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大蛇丸知道了自己會對他下手。

  他沒有對水門出手的原因，是想看三代目以及自來也他們的態度。

  那不對自己出手的原因是什麼……

  「真，你好像算計好了一切啊，是想藉此機會除掉包括我在內的一切威脅嗎。」

  大蛇丸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並不憤怒，因為你在怕我。」

  「……」

  「你對我的恐懼，令我感到愉悅。」

  「這是我一直沒有殺你的理由，我也會讓你一直都生活在這種恐懼之中。」

  聲音漸漸消失了，房間又歸於了平靜。

  大蛇丸以這種方式向他傳話，頗有種道別的意味。

  嘩——

  玻璃容器突然有了反應，裡面的營養液在飛速排出，插在紅豆身上的針管也自行脫落，最終圓形容器緩緩打開，裡面的紅豆也跌落了出來。

  真先一步將她接在了懷裡，飛速打量了一番後發現，紅豆是正常的女性體徵，大蛇丸還是改變了那具身體的性別。

  懷裡的紅豆悠悠轉醒，眼神迷離地看著真。

  「大蛇丸大人……」

  說完又閉上了雙眼昏了過去。

  真懷抱著紅豆，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赤身裸體的她披上，帶著她離開了研究所。

  ＃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來。

  綾理一人安靜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手輕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看著庭院池塘里的魚兒歡騰地地躍出水面。

  「有風，小心著涼。」

  綾乃拿了一件厚外套出來，披在綾理的身上。

  「沒關係，不冷的。」綾理說道。

  「雖然在下雨，但天氣已經回暖了。」

  村子裡如今混亂一片，但他們日向一族卻並不需要去往避難所，整個族地有日差帶人看守著，極為安全。

  「也不知道，真現在在做什麼。」綾理輕聲說著。

  「真大人做的肯定是保護村子的大事。」綾乃說道。

  綾理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春的氣息愈來愈濃郁，這一場雨過後，院子裡的那棵櫻樹應該也要開花了。

  孩子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季節出生，真是幸運啊……

  而此刻的木葉街道上。

  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兩人看著地面上鹿久的屍體默不作聲。

  他們都是鹿久最親近的同伴，此刻看到鹿久身死於此，心裡充滿了悲涼。

  「鹿久，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亥一喃喃自語，他曾不止一次地勸過鹿久，但鹿久卻著了魔一般一意孤行。

  雨勢不減，將鹿久身上流出的鮮血沖刷的乾乾淨淨。

  「水門，你在哪裡。」

  遠處又傳來三代火影和雷影打鬥的聲音。

  丁座猛地怒吼一身，身形迅速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尊比房屋還要高大的巨人，他手持一柄巨型鐵棍，目光鎖定了遠處的三代雷影，瘋狂地朝他沖了過去。

  地面隨著他的奔跑而震顫不已，然而憤怒的丁座卻並沒能如願宣洩怒火，如此巨大的他卻成了雷影的靶子。

  「丁座！快離開！」猿飛日斬急喝道。

  雷影的速度更快，轉瞬便至，裹挾著千鈞之勢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轟！

  巨人的身軀瞬間倒了下去，雷影得勢不饒，身上藍色的光芒大盛，化成一道雷電朝著丁座衝擊了過去，似要將其徹底粉碎一般。

  「義雷沉怒雷斧！」

  砰！

  這一擊沖至丁座身前之時竟是被擋了下來。

  雷影還以為是三代火影，但看清眼前之人不由目露驚色。

  這人單手接下了他威力巨大的一腳，雷影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單手硬接自己攻擊。

  「真把木葉當成軟柿子了嗎？」

  金髮女人聲音低沉地開口，眼神遍布冰冷。

  雷影飛身後撤，又猛覺一道氣流從身後襲來。

  「螺旋丸！」

  對於這偷襲躲閃不及，雷影急速轉身，用手臂護在身前。

  砰！

  巨大的撕扯力直接將他從房頂之上擊飛了出去。

  「綱手，自來也！」

  猿飛見到來人不由長舒了口氣。

  「越來越不中用了啊，竟然放任別人在自己村子裡撒野。」綱手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對猿飛說道。

  「雷影怎麼被放出來了，我記得他身上被水門施加了封印術才對。」自來也問道。

  兩人剛才都不在村子裡，而是在十公里外的阿多福街，在得到消息之後飛速趕回村子的。

  猿飛也給不出什麼解釋，只是說：「原因還不清楚。」

  「大蛇丸呢？」綱手問。

  「……」

  「水門呢？」

  「……」

  綱手怒意更盛：「現在村子正值危難之際，這兩個人去哪了？！」

  自來也在一旁說道：「他們應該有別的事要忙。」

  綱手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猿飛日斬，怒極反笑起來：「火影大人，就是這樣守護木葉的嗎？繼任那天宣的誓忘到狗肚子去了？！」

  遠處的雷影從一片廢墟中出來，髮絲倒豎著，身上滿是爆炸性的肌肉，雷電纏繞在他的身側。

  「原來是三忍啊，今天能同時和三代火影，外加三忍中的兩位戰鬥，還真是榮幸。」

  綱手俏臉含煞，凝眉看向雷影，她很想親手殺了這傢伙，但如今的她並不適合進行戰鬥，剛才為了保護丁座而硬接的雷影一擊也是犯險為之。

  一旦見血，必然就成了累贅。

  「自來也。」她出聲道。

  「殺了他！」

  自來也沉聲回應：「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戰鬥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綱手退出了戰場，由自來也和三代目兩人來和雷影對峙。

  綱手檢查丁座的身體，他的身軀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大小，發現內臟受損嚴重，肋骨被打壞了好幾根，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但若非是她擋下了雷影的那一擊，怕是一命嗚呼了。

  亥一快速趕了過來。

  「綱手大人，丁座怎麼樣？」

  「死不了。」綱手略有煩躁地說道，同時施展著掌仙術來為丁座醫治。

  「等下把他送去醫院吧。」

  「我明白了。」亥一鬆了口氣說道。

  「怎麼了？」綱手見亥一的情緒不對，便問。

  「……鹿久死了。」

  綱手緩緩停下了醫治，起身說道：「把他送去醫院吧。」

  「我這就去。」

  「等一下。」

  她又說道：「告訴我大蛇丸和水門在哪。」

  ＃

  此刻的水門，剛把玖辛奈送回了家裡，並為玖辛奈解除了封印術。

  「水門，你要去哪？」玖辛奈見他要走，忙不迭地問道。

  「村子還處在危難之中，正是需要我的時候。」水門說道。

  玖辛奈卻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肯鬆開，無論是村子還是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想留在水門的身邊。

  「水門，你不要離開我。」她央求道。

  水門看向她露出溫柔的笑容：「放心，我只是離開一小會兒，去幫助村子平息叛亂而已，很快就回來。」

  「水門……」

  水門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鬆開，但玖辛奈仍是一臉哀求之色。

  「玖辛奈。」

  水門輕嘆了口氣：「作為木葉的忍者，我不能袖手旁觀。」

  說罷，他用力拿開了玖辛奈的手指。

  他向玖辛奈鄭重承諾：「過了今天我們就結婚……等我回來！」

  說罷，水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為了保護玖辛奈的安全，他還在此地施展了幾個封印術。

  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了口氣。

  一切，都該了結了。

  大蛇丸……

  「你恨嗎？」

  耳邊突然響起個聲音來，又仿佛是他的內心在說話。

  「你恨吧！」

  水門覺察到不對勁，猛地沉喝出聲。

  「誰？！」

  只見地面上他的影子突然蠕動了起來，從中升起一個黑袍人影，黑袍之下是一片漆黑什麼人看不見。

  「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你。」黑袍人影聲音低沉地說道。

  「我是你的另一面。」

  水門冷笑一聲：「裝神弄鬼！」

  他飛速出手，手中的螺旋丸霎時間凝聚，朝著這黑袍人影擊去。

  這閃電般的一擊卻是落了空，那黑袍人影竟是遁入了他的影子之中消失不見。

  「火影之位被奪走，心愛的女人被奪走，你不恨嗎？」

  那聲音在周圍不停地響著，衝擊著水門的心神。

  他不恨嗎……他不恨嗎……

  水門攥緊了拳頭一聲不吭，他躍上房頂，望向了遠方的戰場。

  雷影和三代目火影、自來也正在激戰。

  他又猛地往下方看去，只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對方的目光也在看著他，他們似乎都在尋找彼此。

  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