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程家往事：人已故去

  小草兒失蹤兩天半，程貳才一個人去了倉庫旁邊的小屋裡。

  他找到小草兒了，找到的又不是小草兒。

  程貳給小草兒裹上衣服，送回貧民窟。

  「這……」

  看見自己的孩子回來，還是以這樣的形式，那個女人都有點兒不敢相信。

  即使是在窯子裡她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傷。

  「她死前…都經歷了什麼？」

  女人身體本來就虛弱，經歷這樣的打擊，更是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

  「我找到她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程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人。

  

  或許也不需要安慰。

  在女人的眼中，孩子更像是個累贅。

  如果不是還有這個小累贅，她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眼看著小草兒全身赤裸，跟自己在窯子的時候比還要不堪，她還是忍不住落淚。

  「是娘對不住你，娘沒用……」

  程貳：「……」

  他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人。

  把屍體交給她就離開了。

  小草兒是怎麼死的？

  他心裡沒底。

  這件事是不是跟程夜笙有關係，程貳更是想不通。

  「這兩天在忙什麼？總是不見你。」

  下班路上，程老爺子問程貳。

  程貳：「老爺，先前在後門那個倉庫邊上發現的屍體，跟小少爺有關係嗎？」

  聽到問題，程老爺子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在胡說什麼？！」

  「我們程家供你養你，你居然這樣陷害阿笙，是我們哪裡對不住你？」

  程貳：「我不是懷疑小少爺，老爺，您還記得您讓我收養的那個乞丐嗎？」

  程老爺子臉色緩和下來：「記得，怎麼了？」

  「最開始是小少爺把自己的早飯施捨給那個乞丐，我才會注意到她。」

  「就在前兩天，那個乞丐失蹤了。」

  「今天，我在發現小桃的地方發現了那個小乞丐，她已經死兩天了。」

  「和小桃不一樣的死法，都很讓人……」

  心驚膽戰，又覺得噁心。

  這樣的畫面程貳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

  程老爺子沉默片刻：「不過是個小乞丐，活著也是累，不如死了。」

  「你托人給他家裡送點兒錢，安葬了吧。」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就讓它爛在肚子裡。」

  程貳：「那乞丐的母親倒是知道，只是她體弱，應當不會亂說。」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程老爺子面露哀戚。

  家裡出了這樣一個人，還是他最寵愛的孩子，到底是家門不幸。

  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回去跟夫人說，過兩天休假，帶上孩子們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

  也正是去廟裡這一次，程家一家人撞上管家的妻子。

  肚子比上次程夜笙見她大了一些，已經可以看出是懷孕的女人了。

  程老夫人倒是見過她：「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懷上幾個月了？」

  「四個月，還早呢。」

  「真是個有福氣的，管家懂得疼人，又會照顧人，只可惜不能常在你身邊陪著你。」

  程家老夫人笑得慈祥：「管家在我們家工作多年，家裡的工作離了他還真不好做，委屈你了。」

  年輕婦人還是溫柔得如同一汪水：「夫人說笑了，還要感謝夫人給雙哥這麼好的活兒，對我們也好，怎麼會怪夫人呢？」

  程夜笙不喜歡聽她們講客套話，程老爺子不知道又在跟程貳說什麼。

  他盯上大哥：「大哥，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尚可，這些你都不用擔心，父親都安排好了，以後我肯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程夜笙：「我不是擔心，只是想問一下，最近你和父親經常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寺中求佛。」

  程老夫人和管家的妻子也沒什麼好說的，生活都不一樣，說話也有顧忌。

  「小少爺最近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說著就扯到程夜笙身上。

  程家大少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程夜笙雖然繼承了家裡的好相貌，此時瘦的有點兒脫相。

  不知道的還以為……

  「夫人，有一句話我自知不該說，為了小少爺還是要提醒您一句，小少爺這樣，該不會是吸了……」

  管家連忙示意她別說了。

  程夜笙在程老夫人心裡的地位可見一斑，不管是真的假的，在她面前說程夜笙的不好，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程老夫人本想發作，餘光看到程夜笙。

  自己的小兒子這段時間確實不對勁。

  從廟裡回來，程夜笙像是做了什麼劇烈運動，渾身冒汗，剛到家就回房間休息了。

  程老夫人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傭：「去看看少爺，有不對勁的地方馬上告訴我。」

  「是，夫人。」

  還是上次程夜笙發燒的時候照顧他的女傭。

  她快步走到程夜笙房間外，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裡面傳出來的粗喘。

  「少爺，您怎麼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壓抑又難受，讓女傭有些緊張。

  沒得到回應，女傭終於下定決定，推開程夜笙房間的門。

  程夜笙躺在床上，兩隻手用力握緊自己的脖子，臉已經因為不能呼吸憋的通紅。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女傭想掰開程夜笙的手，被他一把甩開。

  「滾！」

  一邊喘著粗氣，程夜笙的眼裡好像在冒紅光。

  男性天生就比女性有優勢，可是剛剛那一下程夜笙的力氣大得驚人，就像是蠻牛衝撞。

  只是一下，女傭的胳膊上就腫了。

  她想去找程老夫人，又擔心自己不在，程夜笙會活活把自己掐死。

  大腦亂成一鍋粥，不知道該怎麼做。

  「去……找母親…母親……把我綁起來，救我……」

  程夜笙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像是忍耐著極大的痛苦。

  「是，小少爺。」

  女傭終於冷靜下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叫人。

  「來人啊，救命啊！小少爺出事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小少爺出事了！」

  程老夫人正坐著讓人給她捶腿，聽到外面女傭的喊聲，猛地站起來。

  「都別忙了，快去看阿笙！」

  難怪這幾天總覺得心神不安，今天還去了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