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3懸絲診脈,嬌俏小侍女
2024-10-10 10:46:12
作者: 海棠春睡暖
章邯露出為難之色,解釋道;
『小子只知祖籍川渝,卻不知祖上是否和雍王邯有沒有勾連。
只知在我們村子,姓章的乃是小姓。幼年曾聽說是從漢中遷過去。
具體什麼情況,章邯少時便離家入伍,知道的就不多了。』
「從漢中遷過去的?」鄭大夫問。
章邯點頭。
想了半天,鄭大夫搖頭苦笑,道;
「恕老朽才疏學淺,推斷不出令先祖是哪一隻。」
說到此處,鄭大夫頓了頓,看了章邯一眼。
章邯見之忙問;「鄭老可是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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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夫搖搖頭;「倒不曾有什麼確切的推斷,只是想川地,漢中皆於秦地相連,章邯又是出身秦地,兩者之間有所關聯也是正常。」
章邯聞之點點頭,深以為然。
正待再問,旁邊的章四忍不住打斷兩人的談話,催促;「我說義父,咱們還是先上榻,讓鄭大夫給您把脈才是正經。」
「哦哦!」,鄭大夫扶額。
撫摸著花白鬍鬚,對章邯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差點忘了正事,咱們這就開始。還請將軍移步,讓老朽幫將軍看下。』
章邯正說到興致,卻被章四打斷,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狠狠瞪了其一眼。
又見鄭大夫邀請,只得赤著腳走上榻,鑽進被窩仰面躺下。
這時,傍邊的小侍女,已經把茶倒好等了一會了,心中情緒也平復了下來。
看著杯中沏好的熱茶,熱氣逐漸消散,正打算喚章邯,就見到章邯主動上了榻,遂閉口不言。
睜著藍汪汪的大眼睛,面露好奇,見剛進來的這個老頭,居然從背後包裹中取出了針線。
暗自納悶!不是治病嗎?怎麼這老頭的行為跟縫補衣服一樣。
小小的腦袋下意識歪了些,抿著嘴好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鄭大夫眯著眼睛把麻線穿進針眼,扭頭,一臉慈祥,對榻上的章邯吩咐道;「還請章將軍把左臂伸出。」
章邯聽了,微微頷首,依言擼起左袖,把小臂伸到鄭大夫眼前。
心中也納悶;不是把脈嗎?怎麼還用上線了。
把脈用線的情況,章邯也只是知道一例。
那還是前世在八六版西遊記中,孫悟空為朱紫國王把脈,用上了「懸絲把脈」法。
暗道,莫非,這種把脈方法古代真有出處?
心中這般想,章邯臉上沒有露一點聲色。
畢竟,章邯在古代生活這麼多年了,也明白各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禁忌。貿然詢問,很大機率會讓對方為難。
於是章邯任憑鄭大夫用棉繩纏住其小臂,搓著銀針仔細琢磨。
一動不動盯著鄭大夫臉上的表情,不知怎麼?隨著對方一顰一皺,章邯感覺自己的心情也像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這滋味屬實忐忑不安的緊!
章邯索性把頭轉向里側,不再看對方的動作和表情,任憑對方施為。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耳邊,終於再次傳來鄭師傅低沉的聲音;「將軍,可以了。」
章邯宛若迴光返照,騰地從榻上坐了起來,直視著鄭大夫的眼睛,滿臉忐忑向對方詢問道;「鄭老,您說吧,到底怎麼樣,我挺得住!」
這話是哪跟哪?沒有一點徵兆。章邯直把鄭大夫問得滿頭黑線。
雖然章邯表現得挺反常,鄭大夫畢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各種病人也見得多了,略微一琢磨,便立刻明白章邯顧慮。
故一邊解開章邯左小臂纏繞的麻繩,一邊對其笑著寬慰道;「將軍多慮,比起前兩日,將軍此時身體已經大好了!只是有些氣血兩虛而已。
待老朽兩貼藥下去,不過荀日,將軍必然龍精虎猛,氣血充盈。」
「嚇死我了!」章邯聞言,心底狠狠舒了口氣,下意識拍了拍自己不斷跳動的心臟。
待情緒平復下來,才意識到自己孟浪。
趕忙撐著身子,面向榻邊側坐的鄭大夫,躬身行禮道;「老先生見笑,小子言語孟浪,還望見諒。」
鄭大夫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贊道;「章將軍性格率真,隨性施為,正合自然之理,何來孟浪一說?」
章邯都被說得有些臉紅,有些不好意思了。喃喃應了兩聲,不再接這茬,遂轉移話題。
談著談著,兩人就談了一個多時辰,天南海北,相談甚歡。鄭大夫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各地風土人情瞭然於胸,堪稱活地圖。又因其家學淵源,故說話時引經據典,舌燦蓮花,直聽得章邯連連點頭,大呼過癮,漲了見識。
而章邯又近千年後世的見識,雖然沒有鄭大夫博學多才,可每每都有自己的見解,讓鄭大夫眼前一亮,屢屢稱好。
不經意,章邯看到旁邊侍候的章四,昏昏欲睡,強行耷拉著腦袋,立刻止住話頭。
扭頭對章四說道;「小四,你把鄭老送回去,自去休息即可。待鄭老得煎好藥,讓親兵送來便行。」接著復看向鄭大夫,滿臉親切道;「今日和鄭老一敘,心情暢然。
只恨時間苦短,卻是不便再多留鄭先生。
先生自去待閒暇,章邯好利索必定前去拜訪,聆聽微言大義。」
鄭大夫聞言,笑著起身,連連擺手;「豈敢豈敢!」待把傢伙什放進包中,重新掛在背上,便向章邯辭別;「將軍且休息,老夫先告辭。」
說完便準備轉身,眼角不經意看到客桌旁侍候的侍女,想起剛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略微思索,鄭大夫轉頭,給章邯下了醫囑;
「將軍,雖說食色性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歡女愛本就是陰陽大道。
可凡事有利有弊,將軍如今大病初癒,氣血兩虛,正待調理精氣,康健體魄之時。這女色.......」
說道此處,鄭大夫不著痕跡看了榻上的章邯一樣。
見其臉色依舊,仍舊溫和,遂繼續叮囑;「這女色,還是禁一段時間,待龍精虎猛,也是不遲。」
章邯沒改掉前世看病的習慣,下意識脫口詢問;「需要多久?」說完覺得有些不妥,遂悻悻住口。
鄭大夫聞之,不甚在意,笑呵呵回道;「將軍年紀輕輕,恢復很快,待等個三五日,也就可以了。」
章邯聞言,心中暗喜。
忙赤腳下床,對鄭大夫拜謝,口中連道;「小子送下先生。」
這番動作直就駭的鄭大夫連連擺手,見章邯眼底疑惑,趕忙解釋;「不是老朽做作,只是將軍所得乃是寒熱之症,萬一吃了風,病情恐怕會更重。還是臥床靜養為好,老夫自去。」說完鄭大夫就要轉身。
章邯不以為意。
不就是感冒嗎?多大點病,他前世不知道得了多少次了,就是復感也是常事,也沒見得怎麼樣,也就是多難受幾日的事情。
可他卻沒想起來,他現在生活在公元十三世紀。這會可沒有後世鋪天蓋地的特效藥,真正一個重感冒就能要人命的時候。
章四知道義父的性格,平時看著挺通情達理,有些後卻在小事上固執。
趕忙上前一把拉住章邯的袖口,舔著臉勸慰道;「義父還是聽鄭大夫的囑咐,且歇息去。有孩兒送鄭大夫,義父且寬心就是。」
章邯只要對方言之有物,還是能聽得懂勸說的。
知道二人也是為自己好,故不再堅持。
遂對章四囑咐;「診金加倍奉上,不可怠慢老先生。」
章四慌忙點頭,連連答應。
他明白,這時候不是糾旁這點枝末節之時,安撫好章邯才是正經。
隨後,章邯返回床榻,重新躺下,章四給章邯壓好被角後,便帶著鄭大夫掀開門帘,悄然離開。
小侍女等了半晌,她沏的茶已然徹底涼了,仍不見床榻上傳來動靜,小嘴一撇,面露沮喪。
小步碎移朝床榻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入眼,便是章邯緊閉的眸子,對方已然酣睡過去。
小侍女藍汪汪的眼底,迅速掠過一抹失望。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有一抹歡喜湧現。
只見小侍女,腳步輕快,踩著地毯走過去,把一張椅子搬到榻前,支著小腦袋,靜靜的望向章邯那張有些蠟黃的臉。
小侍女不知怎麼,見狀,自己胸口忽然一股鑽心的抽痛,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於是,她下意識,伸出手撫摸章邯的臉頰,動作輕柔,眼眶溢水,深情款款。
夢中的章邯,忽的感覺臉頰發癢,咕噥兩聲,直嚇得小侍女閃電般收回撫摸臉頰的蔥白。待章邯安靜些,復又忍不住伸出撫摸。
許是心底緊張的緣故,小侍女這次竟摸錯了地方,直接摸到了章邯的鼻子上。
「啊欠!」
章邯狠狠打了個噴嚏,飛濺的唾沫星子都噴到了小侍女的臉上。
小侍女直接被整懵了,下意識伸出袖子擦拭臉上的液體,高聳入雲的胸脯劇烈顫抖,臉頰通紅一片。
紛紛舉起蘋果般的小拳頭,就朝章邯的身上砸去。
恰在此時,章邯下意識翻了個身子,臉朝里,讓小侍女的拳頭直直打在了其背上。
「的」!碰撞之聲,微不可聞。
小侍女氣極,一下從椅子上坐下來,沿著臥室來回踱步。
時不時,扭頭看向榻上背對自己的那個男人,臉上做凶神惡煞狀,狠狠揮舞小拳頭,朝章邯的方位揮舞的像個風火輪。
就這般,又折騰了一炷香。
小侍女終於累的氣喘吁吁。
章邯這會兒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躺在榻上呼呼酣睡,不時嘴角還滴下幾滴液體,舔一舔乾澀開裂的嘴角,不知做什麼美夢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