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集 林場與油田愛的故事

  李素琴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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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你知道麼？阿姨之所以看上了你聰明、靈動是很重要的一條！我在看你直播的時候其實學到了不少內容，漢服，這是我最愛看的部分，你經常會穿各種各樣的漢服在直播的時候跳國風的舞蹈，我有時候也跟著跳，不但了解了漢服的美還活動了身體，第二，樂器，我很喜歡你在直播的時候彈鋼琴、彈吉他，你甚至還會彈琵琶！」

  陳露露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琵琶我剛學不久，就會撥那幾下！」

  「已經很好了！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很多很多，在直播中我能看得出你很努力，到後來我把你的直播當成了收音機，不論是種樹還是種菜，不論是散步還是做飯我都願意聽上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所以呀我對你還挺了解呢！」

  陳露露擁抱了華毅媽媽，

  「謝謝阿姨！」

  「快去換電池吧，你看，我剛才說這麼多你又沒錄上不是！」

  陳露露趕緊將電池換上。

  華毅走到她身邊輕聲說，

  「露露，我對於她看你直播的事情真的一無所知，真的！」

  「我相信！這下你不吃我榜一的醋了吧！」

  華毅一臉的倔強，

  「吃，怎麼不吃！你媽給你刷到榜二也就算了，我媽竟然直接刷到榜一，每個月我還得吃兩天泡麵呢！」

  陳露露一聽真是笑了。

  「哎，我可沒給你少買東西哈！」

  「63級哎，那能比麼？」

  華毅媽媽催了，

  「你倆墨跡啥子呢，我到底還說不說，一會兒要吃中飯了！」

  「換好了，阿姨！」

  在桌上重新放好相機之後陳露露從背包里拿出收音麥別在了華毅媽媽的衣領上。

  「露露，要整這麼專業麼，搞得我好像接受電視台採訪一樣！」

  華毅在旁邊幫腔，

  「媽，我需不需要迴避一下？」

  「也不是不行，你去問問庫克油田現在還讓人進麼？要是有時間我想去那看看！」

  「好！」

  華毅邁著步子走出了院子的大門。

  他笑了，因為庫克油田是他老爸以前工作的地方，那裡有他童年的歡樂和記憶。

  在他小時候的記憶里爸爸的工作便是開著大大的油罐車穿梭在風沙里，好威風，好厲害！在小華毅過生日的時候爸爸會帶著他和媽媽一起跑一趟鄯定縣縣郊的團結油庫。下完油以後，爸爸、媽媽還有小華毅會在鄯定縣縣城的飯店裡美美地吃上一頓，然後再回到油田！不過這樣的機會一年才有一次，因為媽媽也很忙，她是一位護林員。

  最初的時候，為了保護油田也為了保護庫克油田的生活區，大疆防沙、治沙管理委員會決定在油田周邊開啟周期為三十至五十年的防沙林計劃，李素琴作為庫克第一批年輕防沙、治沙員從鄯定縣調到了庫克防沙、治沙團隊。

  在二十五年的一天，李素琴在油田見到了開車的華天寶，她對這個做事踏實認真、話不多的高個男人印象很好，接下來的日子裡生性活潑的李素琴主動找事兒去往油田工作區外等候，第一次，她等了三個小時終於等到了華天寶，加上了電話號碼之後，他們會發簡訊，聊天，慢慢會約著在防護林見面。華天寶會幫著李素琴搬苗、挖土、倒水、施肥，她會跟他一起吃盒飯；當華天寶值夜班兒的時候李素琴會給他送去自己做的飯菜，讓他帶在車上吃；就這樣他們交往了一年，之後便在油田裡舉行了樸素而熱鬧的婚禮。

  聽華毅媽媽說到這裡陳露露叫了一下暫停，因為主人家的小女孩兒出現在了鏡頭裡，而且怎麼都不走了，看來她對相機很感興趣。

  李素琴沒有推開小女孩而是將她抱在了懷裡。

  「沒事兒，露露接著來！」

  「好！」

  「我跟他爸爸結婚後一年便有了身孕，我一直想著生個女兒，媽媽的小棉襖，多可愛啊！沒想到是個男孩，」

  這個男孩就是華毅。

  上小學之前他不是在油田的幼兒園就是在防沙治沙小組的平房宿舍區，雖然皮膚曬得黑黑的，但是個子長得高高的，身體也是結實得很，而且還瘦！

  華毅三歲的時候華天寶因為表現優秀而且外部關係良好轉崗成了鄯定縣油庫的帶編制辦事員，他從沙漠中的油田調到了縣城裡坐辦公室，而李素琴則還留在了庫克的防沙治沙小組。

  雖然同在一個縣但是李素琴與華天寶見面的時間就少了，他們變成了周末夫妻。周六的早上李素琴會帶著三歲多的小華毅去縣城裡探視華天寶，一家人能夠在一起待上兩天，日子也算過得去。

  恰逢一個星期五，李素琴中午便提早收工了，隊長為了讓連續奮戰了一周的隊員好好休息一下多給了半天的假，李素琴便帶著孩子直奔縣城，當她打開華毅爸爸的宿舍門的時候她撞見了只有在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一幕——大中午的華毅爸爸竟然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睡在了宿舍的床上！

  說到這裡的時候華毅媽媽哭了！這麼多年了塵封的傷疤還是會疼！

  陳露露關了相機收進了自己的包里。她讓小女孩先走了，抱住華毅媽媽暖心地說：

  「阿姨，不錄了，後面的故事我能想到了！」

  小姑娘真是懂事！

  李素琴立馬帶笑擦掉了眼淚！

  「哎呀，我想著肯定不能當著你的面兒哭啊，沒想到說道這還是不行！」

  陳露露心疼地說：

  「阿姨，都怪我要錄什麼視頻！你罵我吧！」

  華毅媽媽說：

  「露露，你帶眼線筆了沒，我得補一補，要不一會兒華毅回來看到就不好了！」

  「帶了，我拿給你！粉底和口紅要麼？」

  「要！」

  「要不我來幫您化吧，我還專門花錢學過化妝的！」

  李素琴開心了，

  「太好了，我看你直播每次的妝容都特別好看而且還自然，別看我化了二十年妝了，現在都還老卡粉！你得好好教教我！」

  「行，沒問題！」

  在優質自然光條件下陳露露認真給華毅媽媽補起了妝，

  「阿姨，不得不說您的皮膚真的不錯，雖然沒有我這麼白吧但是保養得非常好，就像三十歲的女人一樣，不，二十八！」

  「行了，露露你就別誇我了，都五十的人了皮膚能少到哪去！不過呢我每回種樹或者巡視防沙林都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加上我愛吃水果、睡眠還特別好，所以皮膚會比其他人好一些！」

  陳露露走神了，她想起了剛才華毅媽媽說的那些故事，說到了華毅從小生活的幻境，說到了小時候他父母關係的變故，她有些難受，心疼華毅，也心疼眼前的這個單親媽媽。她不自知地流下了眼淚。

  李素琴看到了，她更心疼了！

  「怎麼了，露露，怎麼哭了呀，是阿姨太難化了你急哭了是麼？」

  陳露露噗嗤一笑，

  「不是不是，我是突然心裡有些不舒服！」

  「心疼華毅了是麼？我也覺得我對不起他！」

  「不不不，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哎呀，我就不應該讓您說這些故事的！」

  李素琴擁抱了露露，就像擁抱自己的親生女兒。

  拍著她的後背就像小時候拍著小華毅的後背哄他在安靜的沙漠營地宿舍里睡覺！

  「沒什麼的，你是華毅的女朋友當然得要知道！這也是我想讓你將他從這裡帶走的原因，我不想他走我的老路，不能再異地，也不能老是在那裡種樹種樹，到時候對象沒了，身子也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