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他們都很有錢
2024-10-10 09:03:02
作者: 四兩碎銀
陳豐取出信紙一看,頓時捂眼,不忍再看。
這信紙之上的內容,壓根兒就沒有姬慕辰想的那麼重要,隔絕天地簡直是浪費力氣。
「師姐讓你去!」這便是信紙之上書寫的五個大字,筆走龍蛇,其字力透紙背,如劍鋒揮灑,但用如此蒼勁有力,大氣磅礴的書法來書寫幾個如稚童學語時說出的略帶稚嫩天真的話來,真是沒眼看了……
但偏偏便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對於陳豐來說卻極為受用。
陳豐認識趙牧的字,自然知道那信箋便是出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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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豐看完,隨意地將信紙拍在了桌面的堪輿圖上。
「好字!」姬慕辰看到信紙上的內容後,也沒問陳豐什麼,只是對那信紙上的字誇耀了一句。
「我該如何幫你?」陳豐問道。
「陳兄就不這就同意了在下的請求?就不懷疑這信上的內容是國師捏造的嗎?」在姬慕辰看到信上的內容後,也沒覺得陳豐會因為幾個字而同意自己的請求,可是當陳豐問該如何幫他時,他還是有些驚訝的。
「沒必要懷疑。」陳豐說道:「師兄可不敢背著師姐用她的名義做任何事情。」
聽完陳豐的解釋,姬慕辰倒也好奇了起來。
「當我從國師處聽聞陳兄是他的師弟時還是十分驚訝的。而如今又得知你們還有一位共同的師姐,這便讓我很好奇了,就連國師大人都懼怕的師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豐撇了他一眼,而後說道:「還是先說說要我如何幫你吧!至於我那師姐,殿下還是不要亂猜得好,師姐脾氣不好,我幾個師兄弟可都怕著呢!」
姬慕辰輕笑兩聲,而後說道:「既然陳兄已經願意幫忙了那我便直說了吧。」
「其實這次來尋陳兄,確實是國師的安排,而國師也有過交代,且告知我無需為陳兄安排任何事情,何時前往幕山城自有陳兄決定。且國師讓我告知陳兄,待你去了幕山城之後便知道該做什麼了。」姬慕辰平靜說道。
「殿下就不怕我不去?」陳豐問道。
姬慕辰搖頭:「我相信國師,自然也相信陳兄。不過若是陳兄方便,還是希望說個大概的時間,這樣也好讓我心中有個準備。」
陳豐揉了揉腦袋,這叫什麼事!
「總該過個年吧!」陳豐說道。
姬慕辰面色平靜,但平靜的神情之下卻似有所思。見姬慕辰緩緩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杯到嘴邊卻未急著飲下,停頓片刻後,終於他還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對於陳豐的回答似乎與他所想有些出入,但最終他也沒有干預陳豐的決定,因為趙牧有言在先,何時去往幕山城由陳豐自己決定,而姬慕辰也相信國師不會害自己,所以便也就默許了陳豐過一個平安年。
沒能等到姬慕辰的回答,陳豐卻也知道了答案。既然不說話那自然是認可了陳豐的回答。
陳豐亦端起桌上酒杯,一口將杯中酒飲盡之後,陳豐開口道:「若殿下無事的話,那在下便先離去了。」
但還未等陳豐起身,便聽得姬慕辰說道:「陳兄是不是忘了我來找陳兄還有一件大事。」
陳豐:「……」
「啊媆姑娘也同陳兄說過我與那詩詩姑娘的關係。」姬慕辰看向陳豐,眼中卻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憂色。似有悲傷,也有思念。
陳豐想了想,卻也將畫卷取了出來,與魔體分離之時,其實許多之前的東西都被仙體陳豐帶了來。而那兩幅從花蓮那得來的仕女圖自然也在仙體陳豐身上。
看到陳豐手中的畫卷,姬慕辰立馬伸手,叫停了陳豐,而後便開始正衣冠,將垂落的青絲縷了又縷,隨後又如同傻子般使勁搓揉自己的臉頰,還不知從何處拿出一面銅鏡對著自己照了又照,時而微笑時而搖頭。
看著姬慕辰那手忙腳亂的樣子,陳豐便將手中畫卷默默放於桌面之上。堂堂一位天皇貴胄,天武國的六皇子此時卻已經亂了心神,也許他還沒有做好與詩詩姑娘見面的準備。但便是如此,便更能看出六皇子心中依然裝著詩詩姑娘。
陳豐放下手中畫卷之後便默默的走出了雅間,隨後便離開了酒樓。
觀海城中的落雪越下越大,漫天紛繁的大雪讓這座城變得安靜了許多。落雪紛呈,也讓這座城有了一種別樣的美。
陳豐仰頭,任由落雪飄落。
「春芽嫩,夏樹繁,秋葉蕭蕭。」
陳豐張開雙臂,仰面朝天,隨之雙袖之中飛出一青一白兩柄長劍。
長劍嗡鳴,陳豐一晃雙臂,隨之躍起一步踏到了青劍江山之上。而白劍白河則被陳豐握於手中,負於身後。
一襲白衣,在大雪之中御劍騰空而起,朝著那雪花深處飛去。
「寒來暑往,披白衣。」
陳豐御劍而起,於飛雪之中見飛雪。
「又是一年了。」寒風將白衣吹得發出獵獵響聲,青絲在大雪中飛揚,皎如少年的陳豐,心卻再難回到少年時。但現在御劍飛雪之中的陳豐卻更像一位仙人了。
還是一位心中仍有思念的仙人。
而這位仙人卻在天空之中停了下來,一襲白衣勝雪的陳豐於觀海城上空盤坐於劍身之上,目光卻朝著南方那無盡飛雪飄落的天空看去。
其實那南方的飛雪之中什麼也沒有,白茫茫一片,除了雪便是霧。
可是陳豐卻能看到更遠處,看到及南之地,看到南離冰原上正與餘燼生靈交手的天驕們。
非是陳豐如何神通廣大,不過是仙體與魔體同心,所以只要願意仙體陳豐便能看到魔體陳豐所看到的一切。而魔體陳豐自然也能看到仙體陳豐所看到景物。
……
南離冰原,萬年不曾融化的冰川,經歷了仙尊與餘燼至強者的一戰後,終歸還是沒能在那種蓋世威壓下留存下來。
至強者之間的對決已經落下帷幕,今時登場者皆為兩界年輕一輩的最強之人。
紫衣少女澤,紫色衣裙下一雙玉足裸露在外,白皙修長,似精雕細琢而成,紫衣輕擺,眉目如畫,如詩中仙子,纖塵不染。
而她每踏出一步都有大道與之共鳴,似在歡呼。一步千里,於她而言便如閒庭信步輕鬆淡然。
這便是天驕榜上能與沈青涯並列的第一人,她出生崑崙受天地大道眷顧,伴隨億萬金蓮而來。出世便是如今的模樣。她無需修行,自來到人間那日起便通萬法,甚至無需境界堆砌,境界於她而言毫無半點意義,所以天驕榜上她的境界未知,並非她刻意掩藏,而是她本身便沒有境界,然,無境卻勝有境。
這一刻,所有到此的天驕都沉默了。而天驕之中最有感觸的莫過於沈青涯,同為天驕榜第一人,沈青涯又通達萬道,對道的感悟最深,同樣也最能感受到少女澤那種伴生大道的恐怖。
少女澤停步之時,更有氤氳紫氣自九天之上垂落,鋪就萬古長空。
有人喃喃開口自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以為自己能上天驕榜前十便有多了不起……可笑。」
少女澤還未出手便引來天地異象助陣,而從黑暗之地走出的餘燼生靈亦不輸陣,餘燼生靈,人未至便有金光大道開路,而那餘燼生靈周身更有金色流光如潮汐般相隨而來。
而餘燼生靈全身上下亦有金光包裹,更將自身暈染的曜曜生輝。
而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場中派頭十足的兩人吸引時,沈青涯的關注點卻出了些岔子。
見那攜金光而來的餘燼生靈,沈青涯喃喃自語一句:「他看起來似乎不缺錢!」
便是他這一句話,卻引來眾人側目。就連風雲榜上的眾人都朝他看來,瓊露更是掩嘴而笑,似乎覺得這位長的又年輕又好看的人又有趣的年輕人說的很有道理。
陳豐也側目,搖頭失笑。
沈青璇亦然,不過她卻沒有笑,反而目光不善的看著沈青涯。不知為何,她對她的這位師兄總是有種奇怪的感情。不見的時候覺得他千好萬道,見到之後又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或許是因為他長了一張嘴吧,一說話就能氣死人那種。
陳豐似乎察覺到了一股殺意從自己身旁掠過,而後回頭看了看沈青璇,他知道那殺意為何而來,許是被氣的。便開口道:「其實我也覺得你那師兄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那金光燦燦的餘燼生靈攜無盡金色汪洋而來,且有金光開道,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很有錢。
沈青璇撇嘴,那話從陳豐口中說出似乎有覺得沒那麼惹人厭煩了。繼而將目光頭向陳豐,面上泛起一絲笑意,開口道:「魔體的你除了看起來有些邪氣,似乎與原來的你沒什麼區別。」
陳豐訝然,而後摸了摸臉,笑道:「本來就沒兩樣,不論是魔還是仙,但終歸都叫陳豐。」
對此,沈青璇便又是好奇問道:「既然一樣,那之前為何還要將魔體封印呢?」
即使沈青璇身懷無垢劍體與琉璃心,卻也搞不得陳豐封印魔體的意義何在。既然一樣,那何不大大方方展露呢?
「我生來便是魔。」陳豐笑道:「但以魔體修仙之一道,總是會有些不便的,所以魔體既已大成,便只好將其封印,只待仙體大成,二者相容,這才是我所走的道。」
「仙魔同修,仙魔融合。你的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條大道。」沈青璇於心中感慨。
要知道,即使是自己的師兄,他雖也修行魔道,但那不過是在主身之外再立一具真身,但即使如此也已是驚世駭俗。
而要將仙魔融合為一,這樣的道沈青璇聞所未聞,即使是劍宮秘卷之中也未曾記載。
「原以為你是天生的仙魔同體,封印魔體也不過為了成就仙體,卻未曾想,你所行之道卻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道。」
陳豐笑道:「倒是有人走過,只不過最後將自個練死了。」
陳豐既然走了這條道那自然對這條道的了解要多於沈青璇,而且陳豐知道,走過仙魔同修這條道的人在他之前還不止一人,但最後的結局都是死的很慘。
「那你為何還要選擇這條道?」沈青璇靜靜看著陳豐,眼中流露的情緒,複雜且難以言說。
陳豐搖了搖頭,而後輕笑道:「前人倒下便不能說明這條路便是錯的,只能說明他們行岔了路。」
「你就能肯定你所走的路沒有行岔嗎?」
「不能。」陳豐說道:「但是現在我還活著,若是那天我死在了這條路上,便說明我走錯了。」
修行之路,同一條大道便有無數岔路,一步錯而滿盤皆輸。
走他人未曾走通的路,便如孤燈夜行,這條路上充滿孤獨且伴隨著無數危險。但終歸是要有人去走的。
做天下的先行者,不到最後誰又能知道對錯,所以便只能一頭扎進去,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直至死掉,或者踏出一條康莊大道。
沈青璇的眸光始終沒有離開陳豐,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走一條明知是死路的路。
陳豐眨了眨眼,被沈青璇盯的有些渾身難受。搞得自己雙手都無處安放了。
最後還是少女澤與那位很有錢的餘燼生靈戰鬥的戰場搞出的動靜救了陳豐一條狗命。
「餛飩鍾,琉璃塔,覆海印……」
聽到動靜的陳豐和沈青璇終於將目光投向了戰場之中。
而後兩人看到那戰場內層出不窮的法寶之後,終於都被震驚到了。不止是他二人,在場眾人中,除了知道少女澤的底細的兩位仙尊外,其他人都被那少女澤仍大白菜般扔出的法寶給震驚了。即使風雲榜上的眾人也不列外。
戰場之中,當眾人都以為會有一場驚世駭俗的天驕之戰爆發時,卻看到了兩界天驕法寶互拼的一幕。
若說少女澤能拿出那麼多法寶還情有可原,好歹她也是從崑崙走出的出世便被眾星拱月般被萬仙捧在手心的仙女。
可是誰能想到,一個連大道都已經死去的世界中,竟然還有人能夠拿出那麼多那個世界的法寶來和少女澤對拼。
「看來我說錯了,不是似乎而是真的,他真的很錢。」沈青涯呆呆的自語道。
「不是他,而是他們。」有人提醒沈青涯。
被人這麼一提醒,沈青涯心裡更不平衡了。要是自己的真身人手一件法寶,那還需要與人並列嗎,那不穩穩地天驕榜第一嗎。
而現在,他看到少女澤手中用不完的法寶後,他知道,他已經敗給那位與自己並列第一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