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各方涌(1)
2024-10-10 05:52:39
作者: 榮耀劍客
刺王殺駕乃是謀逆死罪,何況還是接連經歷了兩次,不管兩者是否存在關聯,徹查都是必然的事情!
在皇權專制的大明,居然有人膽敢將主意打到天子身上,這不止是對大明律法的蔑視,更是對大明天威的蔑視!
如果說在這件事情上,朱由校沒有表明該有的態度,那麼皇權威儀必將遭到踐踏,今後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會有人敢將矛頭指向天子,如此大明的秩序與威嚴只會崩塌得更厲害。
石門鎮。
某處戒備森嚴之地。
「究竟是哪些人會如此的膽大妄為,竟然膽敢鼓動一批奸佞行刺天子?」
「這還用猜嗎?必然是跟京城的人有關係,別忘了,當初陛下決意離京巡邊時,有多少人提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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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是魏忠賢所為?可是動機是什麼啊?他能在內廷掌控權柄,能在外朝站穩腳跟,那全仰仗天子信賴啊。」
「你是不是蠢?這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沒有誰比魏忠賢更清楚了,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是天子信賴所賜,天子若有任何意外,那第一個倒台的就是他。」
「也不見得,萬一魏忠賢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呢?在京的人誰不知道,先前的內廷經歷了什麼,方正化、韓贊周他們的先後崛起,西緝事廠與大內行廠可分走了不少權柄,特別是西緝事廠啊。」
「明發天下的上諭已出,恐要不了多久,整個北直隸都將知曉此事,到那時只怕會有更多的宵小之輩蹦躂出來。」
聚在這裡的眾人,三五成群的分聚各處,他們小聲議論的事宜,無一例外都跟刺王殺駕息息相關。
甚至於在跟同伴交談之際,一些人還頗為小心地觀察左右,一股極其微妙的氣氛籠罩在此間!!
「左都督,到!」
「右都督,到!」
而在此等氛圍下,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讓該地聚集的眾人紛紛走上前,披甲挎刀的張慶臻、衛時泰二人,表情嚴肅地昂首前行,彼時聚集的眾人已站好隊,一個個表情嚴肅的抱拳行禮。
「拜見左都督!」
「拜見右都督!」
張慶臻、衛時泰並行而站,掃視眼前聚集的一眾將校,他們是此次隨駕的諸上直親衛軍及勛衛。
從皇家禁軍府頒旨特設,全面負責皇城、宮城禁衛諸事後,諸上直親衛軍經歷了一次秘密調整與改編,至今外朝之人沒有全面知曉的。
原有的二十六衛軍被朱由校給拆分成不同性質,分別隸屬於不同衙署門下,以確保天子親軍獨聽天子號令。
諸如旗手、金吾、羽林、府軍、虎賁、靖武、龍驤、虎驤、豹驤、龍武、神策、神武十二上直親衛軍,外加一個勛衛,直屬於皇家禁軍府統轄,任何衙署或機構無權調配,敢有越權調配者,以謀逆論處!
諸如騰驤左衛、騰驤右衛、武驤左衛、武驤右衛、勇衛營、勇士營六衛營,直屬於豐臺與西山大營,御馬監不再有統轄監督職權,任何衙署或機構無權調配,非天子敕令敢有擅動者,以謀逆論處!
諸如錦衣衛在宮廷所置諸所,被朱由校下旨並進旗手衛,錦衣衛仍隸屬天子親軍序列,不過卻不再插手皇城、宮城禁衛諸事。
諸如金吾前衛、金吾後衛、金吾左衛、金吾右衛、羽林前衛、羽林後衛、羽林左衛、羽林右衛、府軍前衛、府軍後衛、府軍左衛、府軍右衛、燕山前衛、燕山後衛、燕山左衛、燕山右衛、大興左衛、大興右衛、濟陽衛、濟州衛、通州衛二十一衛軍,直屬於新置京衛親軍府。
新置京衛親軍府下轄諸衛,尚處於初期草創階段,上述諸衛有改隸,有新增,今後的京衛親軍府,將與九門提督府、三大營一起支撐起京城與京畿的衛戍警備體系,確保大明的核心腹地,始終掌控在大明天子之手。
而最為重要的一點,以上諸衛營軍將悉數裁撤衛所田,牽扯有衛所田一律納歸皇莊直轄管控,以增加天子內帑的財源收入。
當然,自此以後,以上諸衛營軍一應糧餉發放、武備更迭等諸事,一律由天子內帑撥銀實發,不再經內廷或外朝有司撥發。
朱由校清楚此等事情一旦傳揚開,勢必會在朝野間引起軒然大波,所以他要等到御駕親征之戰結束,攜大勝之威重回京城,方能以雷霆之勢全面鋪開!!
既然選擇要做,那就必須要做到極致,直屬於天子掌控的軍隊,必須做到毫無保留的忠誠才行。
拿了賣命錢,敢有貳心者,必嚴懲之!
這就是朱由校的態度。
而除了皇家禁軍府、豐臺大營、西山大營、京衛親軍府以外,朱由校還打算創設陵衛親軍府,將駐天壽山的諸陵衛,駐南京的孝陵衛,駐中都的皇陵衛,駐泗州的祖陵衛,駐興都的顯陵衛,悉數納歸陵衛親軍府直轄。
在離京巡邊期間接連經歷兩次行刺,讓朱由校愈發堅定他所想的種種謀劃,想要逆轉大明國運,就必須牢掌槍桿子才行!
大明不能再經歷任何的動亂,也承受不起任何折騰了,所以改革也好,求新也罷,都必須圍繞『斗而不破』的方針才行,能夠促成這一根本所在的,就是他這位大明天子,掌握住足以震懾天下的武裝才行。
「近來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伯即便不過多贅言,你們一個個比誰都要清楚。」在沉默了不知多久,張慶臻眼神凌厲地掃視眾人,聲音低沉的說道。
「直娘賊的!真真是倒反天罡,居然有人膽敢將心思打到天子身上,好啊,真是他娘的太好了!!」
聚集的眾人無不露出凝重表情。
他們能清晰感受到惠安伯張慶臻的憤怒。
怎麼能不憤怒了。
堂堂大明天子,居然遭到宵小之輩算計,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伯與惠安伯召集你們過來,是為了宣讀一件事,自即日起,不,自即刻起,御駕所在進入全面戒嚴狀態。」
在眾人思緒各異之際,衛時泰上前冷聲道:「關於隨駕諸上直親衛軍防區及輪調,本伯與惠安伯重新進行了調整,且將不定期進行調動。」
「在天子巡邊結束之前,任何膽敢威脅到御駕所在地,都必須第一時間處置鎮壓,何處敢出現任何紕漏,本伯與惠安伯可不講是誰,一律卸職逮捕!」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每個人心頭。
真要是這樣的話,今後敢再出現任何威脅,在何處出現問題,就將直接追責到個人,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誰都無法說准,今後是否會再發生刺王殺駕之事。
天子這才巡視到石門鎮,就先後經歷了兩次刺王殺駕,而距天子巡邊結束還早著呢!
「老子把醜話講到前面。」
看著表情各異的眾人,張慶臻冷哼一聲道:「進了皇家禁軍府,就別想著有一日是能糊弄的,誰要是有這種想法,就趁早跟老子講,老子趁早叫你滾出皇家禁軍府!」
「要是不說,就他娘的在其位謀其職!」
「這是老子跟宣城伯一行寫的血書,老子跟宣城伯一行都按了血手印,在天子巡邊結束之前,有任何膽敢讓天子置身險境之事,那麼該奪爵就奪爵,該砍頭就砍頭,該株連就株連,老子跟宣城伯一行都破上了。」
「直娘賊的,一幫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就會玩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好啊,那老子們倒是要瞧瞧,他們還有什麼伎倆!」
一言激起千層浪。
在場的一眾將校,包括勛衛的那些將校,在聽完惠安伯張慶臻所講,一個個無不露出震驚的神情。
這份血書代表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
隨駕巡邊的那幫在職勛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怒了,這是擺明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一而再地發生刺駕之事,那顯然是有一批人想搞死天子。
好啊。
這樣玩是吧。
那老子們就奉陪到底了!
只要天子敢有任何意外,那他們一個個都不活了,而這份血書,凡是隨駕的諸上直親衛軍將校,一個個全都要按血手印。
關於這件事,朱由校毫不知情,這是張慶臻他們自發組織的。
畢竟天子這般信任與倚重他們,卻接連發生這等讓天子惱怒的事,如果他們不表明自己的態度與立場,那今後就別在皇家禁軍府待著了。
涉及站隊之事,任何人都厭惡兩面三刀之輩,這種騎牆派是沒有好下場的。
「血手印,老子不強迫。」
張慶臻舉起那份血書,眼神凌厲道:「誰想按,那就按,一刻鐘的時間,過期不候!!」
儘管張慶臻是這樣講的,但是在場的每個人,有誰會不清楚,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敢不按下這血手印,那他們是不會有任何好下場的,而按下了血手印,那他們的命,甚至他們親眷、親族的命,都將跟天子緊密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