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姐姐，我不想要自由了

  「你來了。」程瀟瀟語氣平靜。

  對面的人點頭：「我來了。」

  隨後，摘去那層偽裝，露出真容。

  赫然就是一個怪物！獨眼無鼻，耳朵都丟了一隻！形容醜陋，甚至有些駭人！

  是程鳳！她找了六天，總算是找來了！

  看著那張臉，程瀟瀟想到了太多太多。

  程鳳這個名字，取自於「望女成鳳」。

  她們出生就是賤民，不過父母還是對她們寄予厚望。

  四歲那年，父母死在了城官的手裡，說是有賠償，最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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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之後，程鳳就帶著她，開始流浪。

  一切苦，程鳳吃，把甜都給了她。

  為了讓她自由，程鳳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這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很不希望站在程鳳的對蘭面。

  「把凌小蠻交出來。」程鳳很冷靜。

  她只想要凌小蠻！

  帶回凌小蠻，交給白芷，她就能和妹妹獲得自由！

  她就能看著妹妹成婚，生子，她就能安心死去，結束自己著怪物一樣的一生……

  但是，程瀟瀟卻低著頭，悶悶不樂。

  「姐姐，我們能不能就這樣算了。」程瀟瀟小聲道。

  「算了？」程鳳幾乎在咆哮，那隻獨眼變得血紅，「你是武者！往後還有幾百年的日子要過！我怎麼能讓你在毒蜂之中，當幾百年的牲畜！」

  程瀟瀟縮了縮脖子，「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但是我們要是把凌小蠻活捉回去，交給那個叫白芷的人，肯定會生不如死，我不想看他受苦。」

  程鳳冷漠道：「由不得你！凌小蠻死了也和我沒關係！我只想讓你自由！」

  說罷，手裡已經猛然飛出兩把小巧的飛刀，帶著剛猛的勁氣！足以刺穿數萬斤的巨石，直衝程瀟瀟天靈和心臟！

  她出手狠辣，看似不顧妹妹生死。

  實際上，她很清楚程瀟瀟的實力，這點手段，只是開胃小菜！她們訓練過無數次！每一次程瀟瀟都可以輕易接下。

  事實上確實如此，程瀟瀟動作極快，手腕一抖，也投出兩把飛刀，將程鳳的飛刀攔截！

  程鳳又抬手，緊握一把大刀刺去！

  不過這一次，程瀟瀟卻不閃不避不防禦，眼看著冷光閃爍的長刀刺穿了自己的肌膚，刺入自己的心臟！

  「噗嗤！」

  月色之下，一道血光飛濺！

  程鳳猛然之間一哆嗦，手再也握不住刀把，看著栽倒在自己懷裡的程瀟瀟，還有自己雙手的鮮血，一時間眼眶溫熱。

  「姐姐，我不想要自由了，我想讓凌小蠻活著。」程瀟瀟低語，嬌小的身軀因為疼痛而顫抖個不停。

  「不……不……你不要嚇我……」程鳳頭腦有些暈眩，一行眼淚滑落，心臟抽搐個不停。

  從小到大，她都把程瀟瀟捧在手心，沒讓程瀟瀟受過一次傷。

  這次她親自捅了程瀟瀟一刀！

  正中心臟！

  她顫抖著手，翻找丹藥，但是每一顆丹藥都不能治療內臟，而她自己的丹藥又被封存在須彌戒裡面，無法取出。

  「凌小蠻修為低，這麼多人盯上他，活不了的，姐姐，求你幫我一把，護著他，你實力超群，哪怕是崑崙左都不如你，肯定能保護好她。」

  程瀟瀟早就想好了這些，語氣格外平靜，在安排後事。

  一邊說，一邊咳血，氣息也在一點一點消散。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鋼針，刺痛程鳳的心臟！

  「我這一輩子，白活了，白活了！哈哈哈哈哈哈！」

  程鳳受不了刺激，竟然瘋了！哈哈慘笑，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剩下一個程瀟瀟，不停咳血，靠在一塊岩石上，任由血流。

  她看向天空，今天夜色不錯。

  透過天淵，可以看到點點繁星，還有一輪皓月高懸。

  但是此時，那些光芒落在她的眼裡，卻越來越散，越來越弱。

  她瞳孔裡面的光也開始一點點消散。

  「值嗎……」

  「以後姐姐該怎麼活？」

  「不過，凌小蠻應該能活下去了吧……」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山洞裡，旁邊坐著的是凌小蠻，正在烤肉。

  她的衣服被凌小蠻扒光，只有一層厚厚的繃帶，纏著身體。

  程瀟瀟猛然清醒過來，捂著自己胸口。

  「都是兄弟，遮什麼？」

  說著，凌小蠻就豎起一根大拇指道：「我沒想到你竟然是男扮女裝。這聲音裝的太像了！」

  程瀟瀟黑著臉，什麼狗屁男扮女裝！

  「我是如假包換的女人！」她兇巴巴道，跟在凌小蠻身邊，第一次這麼生氣，「平胸怎麼了？又沒吃你家大米！」

  凌小蠻也愣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這傢伙明明比自己還要平，簡直和哪吒一樣，竟然也是個女人！

  不過，男女都無所謂了。

  凌小蠻遞過一塊烤肉，道：「我本來可以不救你，但是我想知道，你是誰派來的。」

  程瀟瀟愣了一下，低著頭問道：「你知道我是……」

  「對，我知道你是來調查秘法之源核心的探子。」凌小蠻打斷了程瀟瀟。

  「嗯？」程瀟瀟猛然抬起頭，大眼裡面都是疑惑。

  什麼秘法之源，她都沒有聽過。

  凌小蠻道：「說出僱主，我饒你一命！不過等到未來，你背後的僱主必須要死！企圖用秘法之源打造武道軍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這就是他的目的！鐵恨和凌風好不容易才把秘法之源弄碎，誰還想用秘法之源，誰就是自己的大敵！

  程瀟瀟越發迷糊，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但是凌小蠻可不慣著她！現在修為上來了，他無所畏懼！

  他不再說話，而是抽出了自己的長刀，三刀合一，猛然朝著程瀟瀟丟出！

  不過，長刀只是順著程瀟瀟的鬢角擦過去，割下了她的一縷頭髮！

  「咻！」

  長刀劃破夜空，如同長虹貫日！一瞬間飛到遠處，把一頭隱藏在暗中的凶獸斬成兩半！

  程瀟瀟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頭二品妖獸！

  她蹬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但是內心又有一些喜悅：凌小蠻總算是變強了，可以自保！

  不，或許不是自保的程度，凌小蠻或許已經足夠縱橫試煉之地！

  「僱主是白芷！」

  程瀟瀟甜甜一笑，忽然如釋重負，就連殺手的準則都不要了，說出了僱主名字。

  下一刻，她披上自己的斗篷，如同幽靈一般，瞬間從山洞消失。

  凌小蠻想追，速度依舊差了一線！

  「怎麼這麼快！」凌小蠻心頭驚駭！

  不過，那個身法卻讓他感覺十分熟悉，和那天被自己擊中的殺手有些相像。

  凌小蠻頭腦瞬間轉動，把關於程瀟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總算明白了過來。

  「你是那天想摘我腰子的殺手？！」

  難怪自己修煉起來這麼清淨，原來拓跋玉兒說的是真的，這個被自己救了的殺手竟然在護著自己？！

  「去死！」凌小蠻呵斥一聲，丟出去一個東西，帶著猛烈的白芒，勢頭十足！

  程瀟瀟要躲，卻被凌小蠻的氣功操控，落在她的手中。

  那是一個須彌戒，裡面有幾顆提純增強過的丹藥，可以穩固傷勢。

  「謝謝……」

  程瀟瀟內心甜蜜，很快隱入遠方。

  接下來，她要去找程鳳……

  ……

  凌小蠻目送程瀟瀟走遠。

  而後，嘴裡念叨「白芷」這名字，牢記在心，打算回去再調查。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他看了眼排行榜。

  自己依舊是第一，但是有一些人勢頭很猛，很快就要超過自己。

  不過，凌小蠻雖然想拿第一，卻又沒有去殺凶獸的欲望。

  「既然拿不到第一，那就幹掉要拿第一的人吧。」

  凌小蠻感受著自己的六層修為，咧嘴一笑。

  現在他一身力氣三千斤！用出三刀合一的九刃，十二倍爆發，一刀能有三萬六千斤！

  還有氣功加成，也有三千斤，那麼一刀就能有三萬九千斤！

  接下來，該獵殺了！所有針對自己的人，都要死！

  他即刻啟程，前往龍門，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凶獸，直接屠殺！

  天還沒亮，他就到了龍門。

  這扇門的造型真的是一條龍，盤踞起來，圈成了一扇門，中間有個傳送法陣，只要踏入龍門，就可以離開試煉之地。

  龍門就在山上，凌小蠻順著上去，看到龍門之前有個人。

  「拓跋玉兒？你還沒走？」凌小蠻驚訝。

  拓跋玉兒回頭，也有點詫異，道：「我在等你，本來以為要等半個月，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凌小蠻笑道：「我答應過你，來和你一戰。」

  隨後，便來到龍門旁，折了一節樹枝。

  「點到為止。」凌小蠻道。

  「好！」

  拓跋玉兒雙眸放光，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久！

  她拿出刀，先殺出去！不過，卻被凌小蠻輕易閃過。

  面對拓跋玉兒，凌小蠻不用隱瞞，用出氣功增幅身法，拓跋玉兒就連他的衣衫都碰不到！

  一刀，兩刀，三刀……

  十刀，二十刀，三十刀！

  拓跋玉兒的刀很快！身法也很好！

  這明顯就是她在萬法墳得到的戰法！要是遇到崑崙左，三十回合下來，恐怕也已經占盡優勢！

  現在卻被凌小蠻牽著鼻子走，簡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三十刀之後，哪怕是拓跋玉兒也撐不住了，靈氣見底！

  凌小蠻看準她的破綻，揮動樹枝。

  「啪！」

  這一「刀」並不重。

  但是，打的是拓跋玉兒軟肋！拓跋玉兒直接橫飛出去，狂吐鮮血，氣息也有一點萎靡，明顯受了重傷！

  「至尊意識？」拓跋玉兒身體撞斷了一棵大叔，禁不住驚呼！

  凌小蠻點頭，「對。」

  拓跋玉兒心驚膽戰，感覺自己不是在面對一個少年，而是在面對兵部至尊！

  小小年紀就擁有這種意識的，只有戰榜上的前三！

  而現在，凌小蠻用至尊意識，狠狠給了她一頓教訓！

  「敗了敗了！你就不應該和我對打！而應該去找那些早就進入武府的天才對打！畢竟那三位最強至尊，誰不是一路逆天伐上，一路高歌成就的至尊？」

  拓跋玉兒哈哈大笑，感覺自己要是現在成了三品，還能和凌小蠻一戰。

  至於二品，根本沒戲！

  「滿足了？」凌小蠻笑問。

  拓跋玉兒臉色潮紅，都是欲望滿足之後的興奮，點頭道：「很爽！」

  隨後就要一步踏入龍門，做這第一個躍龍門之人！

  「先等等。」凌小蠻忽然叫停。

  拓跋玉兒看向凌小蠻，神色疑惑。

  凌小蠻道：「打聽個人。」

  「你說。」

  「白芷是誰。」

  「白芷？」

  拓跋玉兒的臉色變了：「你從誰的耳朵里聽到這個名字的？」

  凌小蠻道：「她僱傭殺手殺我。」

  「她僱傭殺手殺你？你別說笑了！」

  拓跋玉兒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雖然強，但是怎麼可能入的了白芷的法眼？她可是賞金十幾億兩白銀的人物，是高高在上的至尊！傳說，她已經比肩妖刀等人！而你？你的賞金只有四十萬兩，她會找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