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轉頭

  莫歌側頭看著車輛划過的霓.虹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莫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開車的男人，怔怔失神，以前總是埋怨他不夠相信她，這次他相信她了，心中那種悵然若失的心情，轟然湧上心頭。

  「新聞都壓下去了。」

  中途陸湛突然冒出這句話，將莫歌發散的思緒聚攏回來。莫歌轉頭，看著前方的車流。

  聲音平淡：「郁寒聲的事情，那個後續是你爆出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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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於郁臨江，莫歌直覺陸湛的機率更大一些。

  陸湛轉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聲線沉沉，「是。」

  「謝謝。」

  出了一句話，莫歌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完之後，又轉頭看向窗外，今天在車子裡格外悶的慌。

  車子很快到了公寓，陸湛將車停下，兩人一同進入公寓。

  快要進門的時候，莫歌對陸湛說道，「你爺爺這次應該不會阻攔我們離婚了，這兩天有時間，我們把手續辦了，我知道這樣貿然離婚，對兩家公司的股價，都會有影響，所以想不想公開都隨你的意思，還有就是陸氏在我們家公司投資的那些，我根據情況給您們一些股份。」

  莫歌權衡利弊，思來想去覺得這個想法還是比較可行的，她看著陸湛，想等她一個答案。

  陸湛這次沒有阻攔，「好，這些我都同意，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等你拍完這部戲之後。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感情沒有達到那麼深厚的程度，這種情況下兩種可能，一個是冷靜之後覺得還有發展的可能，否則一拍兩散。期間這幾個月我不會去打擾你，給彼此一個冷靜期，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合適，我們就離婚，我明天就要去出差，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也沒有時間去操辦離婚的事情。」

  這話擱誰聽起來都是合情合理，在莫歌聽來也是如此，貌似確實聽不出來有什麼瑕疵的地方。心中那根繃著的弦一松，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下來。

  莫歌回家之後，洗完澡趴在床上，總覺得特別難受，全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覺得自己那股子矯情勁又泛濫了，想哭又哭不出來，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久，莫歌打開手機刷新聞，這一刷就到了十一點多，眼皮很沉，但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想著明天新戲開機發布會，將手機放下，拿著床頭櫃的藥瓶，走了出去。吃完安眠藥之後，定了鬧鐘，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莫歌是被鬧鐘吵醒的，在床上賴了一會兒之後，莫歌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裡那淡青色的很眼圈，莫歌拿起琉璃台上的眼膜，敷了兩片。

  《我怎樣才能找到你》開機發布會定在了莫歌工作室旁邊的酒店，莫歌到門口的時候才想起，這是陸家的產業，進入酒店大堂，看著身材頎長的男人，一身量身定製的西裝，站在不遠處和身旁的人看看而談。

  陸太太，恭喜，新戲開機，將來一定大賣。」

  和陸湛談完話的男人，走到莫歌身邊的時候，說道。

  「謝謝。」莫歌頷首淺笑。

  「將來電影上映的時候，一定包場去看，陸太太，還有事，改天請你和陸總好好聚聚。」

  「好。」莫歌客氣禮貌的回答，等男人走了之後，繼續往會場裡面走，男人就站在會場門口，像是在等著她。

  果不其然，走過去之後，陸湛道，「一起進去吧。」

  莫歌站在原地沒走，問道，「你不是今天去出差嗎？」為什麼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陸湛神色自若，「今天晚上的飛機。」莫歌看了她一眼，一起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周圍其他的人已經落座，只剩下她和陸湛，不知道主辦方是有意還是無意，將她和陸湛的位置靠在一起。陸湛走在前，極其紳士的替莫歌拉開座椅。

  兩人坐上去後，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新戲發布會正式開始。

  「挺期待我們兩個合作的，我現在就想迫不及待的進入劇組。」莫歌落座後，葉禾主動搭話。

  葉禾性子在模特圈裡面出了名的冷，除非極其看好一個人，才會主動去搭話。

  「我也是。」莫歌挺喜歡葉禾的。那天在監獄外面匆匆一見，今天再見葉禾依舊如初，沒有半分黯然神傷。

  莫歌不想理陸湛，但是兩人坐在一起沒有交流難免會被媒體胡編亂造一頓，剛好和葉禾的熱聊，也替她解決了這個麻煩。

  新聞發布會開始的時候，莫歌和葉禾雙雙坐正。

  主持人開場：「歡迎各位媒體朋友出席電影《我怎樣才能找到你》的開機發布會。同樣也歡迎電影投資方齊納娛樂總裁陸湛先生出席我們新戲發布會，以及我們兩位美麗動人的女主角，莫歌女士和葉禾女士........」

  《我怎樣才能找到你》是齊納和歷氏合作的開年大戲，尤其是陸湛的親自出廠，勢必引來更多的關注。

  再對電影做了簡單的介紹，以及提問了兩位女主角之後，就進入了媒體自由提問環節。

  莫歌以為陸湛在這裡坐一會兒就走，沒想到他風雨不動的一直坐在這裡。

  紅唇勾起一個極好看的弧度，微微側身，靠向陸湛一邊，場下的人看過來兩人很親昵，但是說出來的話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莫歌聲音極低，分貝保持下在只有她和陸湛能夠聽到的範圍內，「你還不走？」

  陸湛坐在哪裡，氣勢沉穩內斂，聲線沉沉回了一句，「為什麼要走。」

  這一刻，莫歌覺得陸湛絕對是故意的，向來出了名的，從來不參加任何發布會，現在實在這裡抽風嗎？

  莫歌白皙的手伸向陸湛的大腿，剛附上，還沒掐，就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握起，緊緊包裹在手心裡。

  陸湛轉頭，視線落在莫歌一側的臉頰，「陸太太就這麼急不可耐？」兩人離的很緊，話語間灼灼氣息，悉數噴灑在莫歌精巧的耳郭上，帶起一陣輕癢。

  莫歌笑臉相迎，但桌子下面的腳卻一點都不老實，高跟鞋的腳尖壓在陸湛鋥亮的皮鞋上，「放開我，你能不能離開。」

  陸湛的手反而握的更緊，「不老實，你就是欠收拾。」

  莫歌一晃神，這一幕兩人像是回到了過去。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每天早晨她先睡醒的時候，就願意捉弄陸湛。用自己的發梢放在他的嘴巴上。

  把他騷擾醒之後，陸湛嗓音低沉暗啞的威脅道，「你是不是欠收拾。」

  「很少見陸總出席自家戲的新聞發布會，這次過來是為了歌嗎？」

  媒體的一句話，將兩人的僵持拉攏回來，莫歌坐正，保持公式化笑容。

  「是。」

  陸湛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個字，地下的媒體一片譁然。

  今天這場發布會註定會搶占不少頭條，一來是陸湛的出現，二來是陸湛公開在媒體面前說及自己的感情，媒體對問下面的問題也有了底氣，以往在公開場合，陸湛對自己的感情問題向來是閉口不提。

  媒體看到了希望，便爭先恐後的向陸湛提問。

  「陸總和歌什麼時候辦婚禮？」

  陸湛看了一眼莫歌，旁邊的女人精緻的小臉上，滿滿都是，讓你不走吧，問題全都拋給你。

  「婚禮應該是在明年。」陸湛這話說的是相當有底氣。

  莫歌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心想，離婚了誰和你去辦。

  「兩人準備什麼時候生小BABY？」

  這些媒體是給個梯子就能順著往上爬，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精彩。

  「男人聽到孩子的時候，幽黑的眸子裡閃過微不可察的一點亮光，然後說道，「順其自然。」

  莫歌聽到後，接了一句，「我們家是陸總生孩子。」

  一聽眾人都樂了。

  莫歌勾著唇看著陸湛，誰要和他生孩子，每個問題都回答的一板一眼，自己生去吧。

  陸湛轉過身，看著莫歌，兩人四目相對，擦出一抹絢麗的火花。

  「陸總，請問你怎麼看陸太太和歷家大少前兩天傳出的緋聞？有知情人士向我們提供了信息，說是你們確實是雙雙了，但是兩家後面有著利益糾纏，錯綜複雜，一時間不能離婚，而你和雲綺也重新走在了一起是嗎？」

  一女記者起身，對著陸湛道。

  台上的男人沉著臉，但依舊握著莫歌的手不鬆開，莫歌一聽這個問題，也不在掙扎。

  不管在哪裡，總是有些人想作死。

  男人的聲音低沉如水，「那個知情人士向你提供的這些新聞，還是你故意捏造的新聞，想在發布會上故意挑起事端。」

  陸湛一句話，道出所有的可能。

  女記者鎮定自若，回道：「作為媒體人，我們一向秉持著新聞的真實性原則，不會隨便去捏造事實，陸總何必這麼激動，是就是是，不是也可以否認，沒必要覺得我居心叵測。」

  一句話，又將問題推給了陸湛。

  陸湛銳利的眸子微眯，剛想說話，莫歌晃了一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平平淡淡地說道，「你的消息沒有一點真實性，我和歷子沉的新聞已經闢謠過了，你作為一個媒體連時效性都沒有嗎？」

  女記者一頓，說道，「當面問一下真實性不是更高嗎？」

  莫歌淺笑，「是當面問一下，還是有什麼目的誰說的准嗎？」

  一個不知名的小記者，敢公開挑戰陸湛，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而她敢有這麼大的膽量，要說後面沒有人是不可能的。

  岑放這個時候從後門進來，陸湛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岑放大家點了點頭。

  女記者依舊不死心，接著問道：「你們自始至終沒有正面回答過一個問題，聽說是陸總和雲綺符合之後，莫歌受不了打擊，歷子沉的出現，兩人火速在一起了不是嗎？」

  這回陸湛和莫歌都還沒有答話，岑放帶著一個保鏢走到女記者面前，「這位女士，經查實，你根本就不是記者，你冒充娛記出現在這裡目的就是受人指使，擾亂現場秩序，現在請你出去。」

  女記者就是這樣被岑放「請」了出去，真正在媒體圈裡摸爬滾打的，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陸湛臉色不好看，馬上轉移了話題。

  「葉禾前幾天和顧邵庭在一起被拍，兩人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話題轉移到葉禾身上，葉禾笑了一下，「今天是電影的發布會，感謝各位媒體的捧場，私人感情的問題在這裡就不回復了，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和大家好好聊一聊。」

  這話說來也是委婉的拒絕，明面上也不得罪這群人。

  .......

  媒體的口被堵住，問也問不出什麼爆炸性的料，沒多久發布會結束。岑放進來請媒體去包間吃飯。

  確保媒體都走後，陸湛在一旁接了一個電話，走到莫歌身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會查清楚，你安心拍戲。我今晚的飛機。」

  莫歌點點頭。陸湛的話，像在她體內注入了堅定的力量，這一刻，忘記了之前的正常，她只覺得很安心。

  兩人說話的時候，葉禾也在一旁，看著陸湛離開的背影，調侃道，「這是向老婆交代行程呢，陸總真貼心。」

  莫歌嘴角一扯，沒有說話，確實陸湛剛才最後就是像平常要去出差的丈夫，和她交代著行程。

  兩人剛要走，葉禾腳步一晃，捂著前額，差點沒有站穩。莫歌急忙扶住她，將她帶到旁邊的椅子上。

  尖尖的小臉上，泛著蒼白。

  「我沒事，就是最近沒有休息好。低血糖」葉禾靠在椅子上，緩緩說道。

  「送你去醫院吧。」莫歌道。

  「沒事，現在去醫院都要小心翼翼，白天去了被拍還不知道記者能寫出什麼。」葉禾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前幾天低血糖，被顧邵庭送去了醫院，被媒體拍到，還是顧邵庭花了百萬將照片買下來。

  「葉禾，我明白。」莫歌拍了拍她的手。

  「等我賺夠錢，就退圈，沒這個圈子太亂了。我要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定居。一個人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