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有冷場

  莫歌沒有給林晗玥開口的機會，接著往下說到：

  「你從小就是孤兒吧，從無依無靠走到今天的光鮮亮麗，背後經歷的那些坎坷曲折遠遠不止這些照片，不是嗎？這些年你不滿足於現狀，不斷的往上爬，一部戲接著一部戲，幾乎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不就是想站的更高，不被這個圈子所淘汰嗎？可惜的是這個圈子裡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想明白了，如果這些照片和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被曝光，曾經你付出的那些努力就像一堵危牆，一推即塌。你覺得郁寒聲會幫你嗎？他只會厭惡於你。」

  莫歌每說一句話就給林晗玥多施加一分壓力。

  此時的林晗玥就像是被摁在水槽里，一刻開始垂死掙扎，後期乏力到了最後只有任人宰之。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嗎?」林晗玥像是認命一般。

  「不然我今天為什麼要約你來?」莫歌道。

  「我是孤兒，郁寒聲也是孤兒，我們一起在孤兒院待過幾年，後來郁寒聲被郁家借接走了。大概一年半以前，在一次酒會上見過一面，之後我認出了他，至於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我只了解大概，你也知道郁寒聲一向為人謹慎，在一次酒後我讓她和你分手，他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快了，他們莫家欠我媽一條命，莫歌她爹害得我家破人亡，這筆帳得先還回來。」

  林晗玥說道這裡都能回想起當天晚上郁寒聲說那句話時薄涼的情緒和帶著醉意的冷森目光。

  

  說完便看向莫歌道：「我知道的就這些，底片拿來。」

  莫歌從包里抽出另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林晗玥急忙拿過信封打開看了一眼，便把兩個信封都裝進包里。

  「希望以後我們沒機會再見面了。」林晗玥說著便帶上口罩起身離開了。

  林晗玥走之後，莫歌像是崩了一根線，往後靠在座椅上，沒有了面對林晗玥時的冷靜自持，儘管前世知道一點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但是如今再聽一遍還是有些難以消化。

  她往後攏了攏頭髮，思緒有些混亂，心中生出一種無力之感，如果真是這樣她下面要怎麼做。

  她要去問自己的父親當年做過什麼嗎?她要怎麼去開口?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加具體的真相，卻又好怕面對真相時的殘酷境地。

  莫歌往咖啡館門外走的時候，無心看路，腦海里盤旋的都是這些問題。

  心緒不寧的後果就是和正在進門的男人撞個滿懷。

  陸湛剛進咖啡館就碰上魂不守舍，走都不帶看路的莫歌。眉頭微蹙，但在兩個人撞上的時候，出於本能的反應，陸湛扶了她一把。男人的大手附在她的腰肢上，力道不輕不重。

  「看路」男人低沉的聲音中帶著磁性。

  莫歌反應過來的時候，腦子裡就飄過兩個字：尷尬!

  論和前世準備聯姻對象數次「非正常」偶遇是什麼感受，恐怕也就只有這兩個字能形容了。這一瞬間有一百萬種可能，要不要這麼巧！

  莫歌快速抽/離陸湛的懷抱，站穩之後道：「對不起，撞到你很抱歉，謝謝你剛才扶了我一把」。

  言辭懇切，陸湛也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往裡面走去。只是莫歌在剛才和他對視的那幾眼中，從男人深邃的眼眸里貌似體會到一句話：「這女人大概是沒腦子吧」。

  莫歌也不好再堵在門口，快速走出了咖啡廳。

  在路邊走了一會兒，在橋邊停了下來。她本喜歡湖光山色，此時面對水波蕩漾的湖面卻興致淡淡。

  都說人生如戲，可現實遠比戲劇還狗血，前世在最後的時候她從林晗玥口中知道她與郁寒聲之間隔著上一代的仇怨。那時的境遇不允許她去過多的了解。

  這一世她幸運太多，她找來爆料郁寒聲和林晗玥的狗仔，在交易結束之後說還有一筆買賣可以和她做。他手頭上有林晗玥成名之前拍的裸照，林晗玥是當紅流量小花旦，自然是娛記高度關注的對象，想挖她料的人不要太多。被人挖出黑歷史也是正常。

  剛好莫歌在想怎麼撬開林晗玥的嘴，這筆買賣順利成交。

  有些事情她並不願意去深想，在潛意識裡莫歌覺得真相太過於殘酷，一旦揭開又是血肉模糊，叫人不敢直視。

  其實就憑郁寒聲前世對待莫家下死手的態度她大概就可以猜測出，他的心中有多大的怨念。

  同樣她對他也是如此。

  她恨前世郁寒聲毫無聲息的毀了她本該美好的一生。似水年華里她本該享有的鮮花和掌聲被黑暗的牢籠和唾罵所取代。將她所有美好憧憬全部扼殺。留下無盡的悔恨抑鬱而終。

  前世她還心有不甘，想要見他一面，歇斯底里的問上一句他對她到底有沒有感情。而現在哀莫大於心死，這一世再見她沒有了激動的情緒，只想徹底擺脫他，弄清楚真相。

  林晗玥說她父親害得郁寒聲家破人亡，母親去世，他被送進孤兒院。

  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讓她爸爸做出這樣的事情？

  商業競爭郁家慘敗？還是因為其他？

  ......

  莫歌在外面兜兜轉轉走了好久，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回到莫家。剛走進客廳，就看到父親莫鴻軒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年輕男人笑著交談。

  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加牛仔褲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陽光帥氣。

  「爸爸，你回來了」莫歌走到沙發前，語氣有點撒嬌的對著莫鴻軒道。

  莫鴻軒看著撒嬌的女兒，嘴角彎起：「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你姑姑的兒子，你的表弟程燁」莫鴻軒接著說道。

  「你好」莫歌笑著對程燁點了點頭。原來這就是姑媽的養子。

  「你好，歌本人比電視還漂亮。」程燁一開口，露出潔白的牙齒。

  「真的嗎，謝謝」莫歌對這個陽光大男孩印象還是錯的。

  程燁非常健談，中午的飯桌上全程沒有冷場。聽莫鴻軒說，這次回國是莫青在丈夫去世之後想落葉歸根，程燁遵從母親的意願提前回國，他在國外學的是商業管理，這次回來之後會跟在莫鴻軒身邊做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