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犧牲

  在翼天白虎與暴龍獸達成同盟之時，龍靈與牛斗的選擇，也至關重要。

  龍靈，相較於龍族來說，並非流淌龍族血脈的妖族，而是凝聚龍皇之力的產物。

  當年最強的龍族之皇隕落，肉身散步妖界各處，沾染這種龍皇之力的族群，無不是有了長足的進化，變得強大且神秘。

  這龍靈一族也應運而生，成為妖界的一員。

  同時，龍靈一族也形態各異，大有不同。

  從擎天巨獸，到滄海一粟，大至不可圍，小至不可尋，都有龍靈的存在。

  此刻，這龍靈乃是一團雲狀生物，飄忽不定，若隱若現。

  就像是從落入凡塵的雲霞，帶著瑰麗的色彩與神秘的氣息。

  「龍靈，你怎麼說？」

  

  「饕餮的吞噬毫無節制，當年龍皇在世，也無法奈何它。如今饕餮再現，對諸天萬界的蒼生都是禍害。在它未成長起來之前，消滅它是最好的選擇。」

  「看來龍靈是明事理的，無愧為龍皇的後裔。」

  在後世之中，龍靈不算是龍族。

  但為表敬意，這種說法也是一種奉承。

  翼天白虎轉頭對牛斗道，「牛斗老哥呢？」

  牛斗，青牛之形，蹄如爪，尾如鳥，角如鹿。

  壯碩的身形，代表著他的實力也絕非尋常之輩。

  只不過，牛斗在妖界，最出名的並不是戰力。而是藥用價值。

  無論是牛角也好，牛尾也罷，甚至是牛鞭，都是可以入藥的，而且幾乎都是必不可少的藥材。

  在芳緣仙界，牛斗一族並不稀缺，但是也架不住外界需求太大，太多的族民被拉去屠宰，成為各種丹藥的材料。

  此刻，身處正中的牛斗族長，面對三位妖族的問詢，卻是不甘怒吼。

  「界主答應我，只要按照他說的去做，牛斗一族再也不會有族民犧牲。不會被當做丹藥材料被屠宰。」

  「這……」翼天白虎義憤填膺，這也能太卑鄙了。「你相信界主？」

  「我不信，可那又能怎樣？我牛斗一族的命運，都掌握在界主手中。他可以輕易決定我牛斗一族的生死。」

  「第一下。」龍靈開口道：「你說的界主，是北仙界之主，還是主仙界之主？」

  牛斗族長道：「主仙界。」

  暴龍獸隨即道：「這就說的過去了，主仙界，一直在操控著我們妖族的命運。我們過得有多悲慘，都是拜主仙界所賜。現在我們就是要齊心合力，打破主仙界的制裁。」

  翼天白虎也勸說道：「我的主人，乃是享譽萬界的劍尊，他對妖族的用心，早已傳遍。你應該能夠相信他的話。」

  「劍尊嘛？和朱雀結為兄弟的那個。」

  「是的，劍尊說這一切都是主仙界的陰謀，包括饕餮也是主仙界特意培育出來的。」

  龍靈則是道：「也許，主仙界的確可以答應你，保全牛斗一族。但是，成長起來的饕餮，會放過你們嗎？或者說，整個諸天萬界，都是饕餮的血食。」

  「就我這個腦袋瓜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牛斗老哥你不會自誤吧。」

  牛斗雖然憂慮族民的安全，但三位妖族朋友所說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那，我該怎麼做？」

  「老哥糊塗啊，當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共同對付饕餮了。」翼天白虎沒好氣得道。

  「可是，我的族民怎麼辦？」

  「如果任由饕餮成長起來，那才是萬劫不復。」

  「即便我們四大妖獸聯手，尚不知是不是饕餮的對手。一旦我們被逐個擊破，那更會助長饕餮的威勢。「

  三大妖獸的同時勸說，終於讓牛斗有了動搖。

  畢竟，饕餮的危害，諸天萬界都是知曉的。

  「好，那我與你們一起，對抗饕餮。」

  就在牛斗答允的瞬間，原本靜坐在北仙界觀戰的大羅修士，竟然在同一時間殞命。

  「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啊，雖然牛斗一族的戰力並不強。但是也不免成為饕餮的阻礙。」

  說話之人，不，說話之妖，正是與妖主蜉蝣對談，掌控芳緣仙界之妖。

  絕對強橫的實力，讓北仙界這位大羅修士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妖族的天賦，比不上人族，修行速度極為緩慢。

  但是，同境界之下，人族也絕對不是妖族的對手。

  這是分別所在。

  隨著北仙界大羅修士的隕落，與之締結主僕契約的牛斗也應聲倒地。

  「主人……」

  「牛斗老哥……」

  翼天白虎驚呼一聲，快步來到牛斗身邊，卻發覺它被主僕契約限制，生命即將流逝。

  「怎會如此？」

  「我的主人，死了。」

  「什麼?是誰幹的？」暴龍獸怒吼。

  龍靈恨恨得看向北仙界觀戰席，那裡有妖族的氣息一轉即逝。

  也許旁人無法察覺異常，龍靈卻是敏銳得感知到，「妖族，巴蛇！「

  「巴蛇？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何止是吃人不吐骨頭，即便是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它也是囫圇吞下去。」

  「我有感覺，培育饕餮的事情，絕對有它在背後謀劃。」

  「現在的問題是，牛斗老哥隕落，我們應該怎麼辦？」

  「四對一，尚且沒有勝算，三對一，只是負隅頑抗。」

  「什麼時候暴龍族這麼貪生怕死了。」

  「滾你丫的，我說沒勝算，可沒說不出手。」

  牛斗瀕臨死亡，卻是心系主人之仇。

  「龍靈，吃下我的妖核，你將擁有我的肉身體魄。結合你的虛實之道，必然功力大增。對上饕餮，也能更有把握。」

  「什麼？如果我吃了你的妖核，那和饕餮的舉動有什麼分別？」

  龍靈果斷拒絕。

  「你不會危害諸天萬界，這就夠了。如果你不答應，則我的死亡完全失去意義。甚至，會成就饕餮。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翼天白虎知曉這是一項艱難的選擇，但也是唯一的方式。

  「龍靈，聽牛斗老哥的話吧，幫它和主人復仇，就可以了。一旦被饕餮得手，那你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暴龍獸也勸道，「正是如此。現在只要能解決掉饕餮，一定要有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