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骯髒的地方

  芳緣仙界，東仙界，王林統轄之下，靈獸雖然還是沒有自由，依然被拘禁，甚至上面有命令，王林也要下狠手。

  可是，相較於其他四界，這裡已經可以說是靈獸的天堂了。

  起碼，它們還有一定的選擇權。

  李庭君道，「我想問一下，培育靈獸的方式，通常有哪些？」

  王林看向李庭君，「你確定要知道？」

  「人族施加在妖族身上的種種，也許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在自己身上重現。」

  

  「因果報應嗎？」

  「界主大人相信嗎？」

  王林洒然一笑，「無論我信與不信，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

  李庭君與他並肩，「無論命運的安排是怎樣的，界主大人的善舉，一定也會得到善待。」

  「如果你知道我的所為，也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哦？我想聽一聽。」

  王林似乎陷入苦痛的回憶，不是遭受，而是施加者。

  那是良心與道德的譴責。

  「靈獸的自我繁殖，並不像是人族那樣興盛。除卻少主妖族，對此熱衷不疲外。」

  李庭君倒是聽說過，龍族好淫，後世很多妖族，其實都流淌著稀薄的龍族血脈。

  至於其他妖族，的確是很少繁衍子嗣。

  王林繼續道，「妖獸的繁衍生息，其實就是最自己力量的肢解，分化，曾經強大到，足以比肩帝境的神獸，也是因為這樣，逐漸失去強大的實力。最終，被人族奪取了世界的權柄。」

  「這種理論，我還是第一次聽聞。原來妖族的衰弱，是註定的嗎？」

  「哈，誰知道呢？只是，因為這個限制，妖族的實力始終在衰弱。很多神獸一生只會培育一次後代，甚至，有的神獸還會不斷輪迴重生，從來不會考慮下一代。」

  「啊這，不斷輪迴重生？」

  「別意外，你最熟知的朱雀一族，先祖就是鳳凰。而每一隻鳳凰，都會涅槃重生，超脫生死，不入輪迴。也許，有機緣的話，我們會見到遠古鳳凰。只不過，她的記憶，一定是重新經歷的。」

  李庭君突然想到鸞鳳念念，難道說，她就是鳳凰的輪迴轉世嗎？

  那種底蘊，那種修為實力，的確是遠古神獸才能擁有的。

  如果是這樣，那朱雀一族振興，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覺醒之後的鳳凰，足以比肩人族大帝。

  「如果繁衍生息的代價，是神獸血脈的稀薄分化，那後世的妖族豈不是越來越弱？」李庭君疑惑得問道。

  「常理來說，的確是這樣，大多數妖族也知曉這個限制。但是，也有例外，某些靈獸會突然血脈返祖，達到先祖的層次。」

  「血脈返祖？聽起來很強大。」

  「你想像嗎？一隻水裡的游魚，因為有龍族的血脈，突然有一天血脈返祖，變成真龍？」

  「啊？這麼變態嗎？」

  「是啊，真龍已經絕跡，可有鯉魚躍龍門的傳說，你不想親眼見證嗎？」

  李庭君你試探性得問道，「所以，你們就會著重培育這些靈獸？」

  王林笑道：「芳緣仙界，五大星際，每一座仙界都會用不同的方式來培育靈獸。強制，引誘，勸導，只要能達成目的。」

  「那，東仙界界主大人呢？」

  「我？我主打一個自然隨和。」

  「額！」李庭君一愣，「這怎麼說？」

  「那還不簡單？靈獸們想要繁衍生息，我不攔著。不過嘛，上面沒有強制要求，我也不會去催他們。」

  「果真夠自然隨和。不過，我並不相信，只有這一種方式。」

  王林緊皺眉頭，道：「如果上面有要求，我也只能強制他們交合，繁衍生息。無論生下的後代天賦如何，總之是個交待。」

  「除此之外呢？」

  「血脈返祖，本就是傳說，即便達不成，上面也不會說什麼。」

  「那這樣，豈不是自己承擔罪責？」

  「所以，我暗中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培育靈獸後代。」

  「比如說呢？」

  「取靈獸精血，調配融合。」

  「效果呢？」

  「李道友應該見識過了。」

  一隻腳的青蛙，兩個頭的猴子，三隻腿的鲶魚，四肢健全的蠕蟲…甚至。還有人首蛇身的怪物，獸首人身的奇葩。

  這些李庭君在來到東仙界之後，都是親眼所見。

  「我能理解，某一種妖獸有缺陷，或者有有特別出眾的地方。」李庭君是指一隻腳的青蛙，兩個頭的猴子，三隻腿的鲶魚，四肢健全的蠕蟲，這種本身沒有，然後少了或者多了的狀態。

  「可是，界主大人，獸首人身，人首獸身，是怎麼做到的？」

  王林面色凝重起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正殘忍的地方在哪裡嗎？」

  李庭君轉頭看向王林，逐漸瞪大的瞳孔，印證著他的震撼。

  「難道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否則，怎麼會有這種生靈存在呢？」

  「可是，這是怎麼做到的？」

  「妖獸擁有化形的能力，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人族與妖族的結合，生下來應該是人族，或者妖族才對。為何會有兩族的特徵？」

  「不知道，總有例外，總有特殊。」

  「好，此事暫且略過不談。人族與妖族糾纏難分。那，白虎背生雙翼，鯨魚下有八足，又是怎麼做到的？」李庭君又問。

  王林悵然嘆息，「不同靈獸之間，幾乎不可能達成後代繁衍。但總有一些例外誕生。他們，也是諸天萬界最為珍稀的妖族。甚至，同時擁有兩大種族的神通。它們的實力，也絕對超越想像。」

  「能夠兼具兩大種族的天賦特徵，還擁有超強的實力。這……太變態了吧。那你們芳緣仙界，能夠掌控嗎？」

  「李道友，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芳緣仙界，只是大羅境在主持吧？」

  「我明白了。」

  「這就是芳緣仙界最大的秘密，是珍稀靈獸的誕生地，也是最骯髒齷齪的地方。」

  「所謂的仙界，在我飛升之後，不，飛升之前就心存鄙夷的地方了。」

  王林道：「我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應該做的事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