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仙人之力

  在無邊荒漠之北，歸墟之海以南，有一處渺無人跡的險地。

  既不似荒漠浩瀚絕塵，也不如沙海吞噬一切。

  只有不斷從極西之地吹來的凜冽寒風，只有帶著切割之意的元力。

  凡俗之人無法立足，修士難以勾連天地。算不上絕處，卻也危險重重！

  這是西天佛界的邊緣，是承澤大陸風雲門的所在地。

  因為只看中實力，而不顧人品德行，風雲門除卻門主冷寂塵是武神境外，尚有足足十名武神高手。放在承澤大陸，也足以稱霸一方。門中弟子任意妄為，脾性品行無更是骯髒卑劣。在實力說話的修真界，很評說正確與否！

  此刻的風雲門，上空殃雲籠罩，黑紫色的雲翳幾乎覆蓋了整個絕地，連西天佛界的邊緣也受影響，歸墟之海更是沸騰翻湧，如同要滿溢而出，肆虐蒼生。

  而在下方，昔日空曠的習武場上，密密麻麻烏泱泱站滿了風雲門弟子，這些平日裡散落在承澤大陸各地的修士，在得到門內召令後，盛況空前得聚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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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雲門風雲門，能後攪動風雲，絕非無稽之談！

  風雲門掌教冷寂塵，修為武神境絕頂，年輕時曾與上一任縱劍神對決，雖然惜敗，卻是得到了承澤大陸的認可。

  敗在縱橫劍派的手裡，反而是一種實力的證明，這就是縱橫劍派的聲譽。

  只不過，對於落敗的冷寂塵來說，這卻是他永生難忘的恥辱。

  風雲門術法駁雜，幾乎無所不包，也正邪不顧，凡是能提升實力的，都無顧及。

  冷寂塵的身體之上，隱隱有黑色的元力流轉，在七色聖境以後，元力回歸本質，或是純潔無瑕近乎仙力，或是渾濁污穢等同魔力！

  本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鬚髮皆白，仙風道骨，此刻卻是魔氣縈身，凶戾遍體，即便仍是人形，卻有著野獸般的威懾力。

  「掌門，無虛子的死亡，恰恰是我們的席捲大陸的理由！有那位大人的支持，統御承澤，指日可待！」

  在冷寂塵的左側，是同為武神境的大長老嚴子離，實力只是略遜色於冷寂塵。不過，他在承澤大陸最出名的，並不是修為實力，而是他臉上一道猙獰醜陋的疤痕，從左耳橫到右耳。

  橫劍道劍招，明馥所留。

  與明馥周言同一個時代的嚴子離，也是明馥劍神的諸多傾慕者之一，更是在遊歷時對其展開過瘋狂追求。

  代價是，臉上一道縱橫不去的疤痕。無量劍意加持下，只要他想起明馥劍神，劍招便會憑空而現，不死不休。

  這是懲戒，也是警告！

  在嚴子離沒有窮凶極惡，傷天害理之前，明馥劍神也實在沒有斬殺他的必要。

  當然，換作現在的明馥劍神，則另當別論了。

  「嚴長老，我風雲門想要出手統御承澤，並不需要一個無虛子的名頭。這才是我風雲門的做事宗旨。從來只有想與不想，沒有黑白對錯與否！世俗的道德禮儀，從來不是我風雲門的枷鎖！」

  冷寂塵雖然年歲已高，但是精神矍鑠，元力沛然，如有擎天之力，覆海之能。聲音洪亮，傳達至每個風雲門弟子耳中。

  嚴子離垂首道「掌教之魄力，我等不如也！」

  「在修真界，實力至上，強者掌控一切。儒門以德行昭於天下，道門以清淨傳於乾坤，佛門以戒律達於世間。但在我看來，德行清淨戒律，不過是給自己的修行套上枷鎖。天道既有情，又無情，有規則秩序，也有混亂執迷，我風雲門弟子，修習的便是此道。大道殊途同歸，最終都是飛仙正果。」

  冷寂塵的話，像是給風雲門弟子注入無形的力量。

  是啊，這世間有黑白對錯，有善惡是非，可是誰也不能否認，對立的雙方皆是修行之道。都可成就正果。哪怕是上界，也有仙魔之爭，妖聖之斗。那麼，誰又能指摘風雲門的修行方式不可取呢？

  「門主聖明，如此氣魄，方是真正契合天道的英雄。」眾多風雲門弟子盡皆垂首而拜。

  在承澤大陸，他們被視為異類，被打上窮凶極惡的標籤，被羞辱，被輕視，被鄙夷，被唾棄。但都不妨礙他們的一顆向道之心。

  冷寂塵，無疑是利用了他們這一點，將他們牢牢凝聚在一起。

  「儒道釋三宗向來以名門正派自居，可是能夠飛仙之人，還不如後起的縱橫劍派。可見天地大道的修行，絕不是自縛手腳。而我風雲門，將是能可比肩……不，是超越縱橫劍派的存在。」

  「門主威武！！」

  冷寂塵十分滿意弟子的反應，隨後背負雙手道：「我已然參悟墜落仙劍的部分秘密，也是我們統御承澤的底氣所在。」

  一旁的大長老嚴子離眸光一閃，好似看到了橫劍神明馥在他腳下卑微求饒的樣子，而給他這種欲望幻想的，便是天外來客！

  承澤大陸相較於上界來說只是最普通的生靈空間，想要飛升仙界需要機緣與天賦。但上界的人想要進入承澤大陸，也必然受天道壓制，無法使用超越這一界的力量，肉體也會被磨滅，只能留存意識。

  想要在承澤大陸施展強大的力量，普通的元力完全無法滿足仙人的運轉，風雲門，恰恰可以為仙人搜集置換仙力。

  身為大長老的嚴子離，自然是知曉這件關乎承澤大陸的秘密。有仙人，遊蕩在凡塵！

  而仙人的謀劃，有且僅有一個，墜落的仙劍！

  風雲門，是仙人執掌的棋子不錯，但是能夠掌控承澤大陸，在仙人的扶持下也絕對輕而易舉。

  「明馥啊明馥，你縱有通天之力，還能抵抗仙人不成？屆時，非叫你臣服在我身下，婉轉承歡不可。」

  嚴子離說著，跟隨眾人看向冷寂塵，眸中是炙熱的欲望在燃燒。

  「那麼，統御承澤大陸的偉業，諸君與我一起，共建！」

  縱橫劍派峰頂，林沐風眉頭緊鎖，「仙力？難道是，有別於承澤大陸元力的，高等階力量嗎？「

  縱橫劍神齊齊點頭，「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