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紙人會動

  蘇清月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把自己的麥克風拆了下來，遞給了跟拍導演：「直播先別跟著我了，我去看看。」

  「草？真出事了？那不是上次酒店的那個人嗎？」林煜哲看著不遠處的秦宿，「我建議導演去拜拜佛吧，我也要去拜拜，導演有毒。」

  唐露薇看了看四周：「好不容易轉移的注意力又回來了，哎，咱們這節目也不知道還能拍幾期。」

  「別說了，再說導演真的要哭了。」林煜哲看了眼鏡頭，「走吧，繼續找線索。」

  「話說剛才從那邊過的時候，我貌似看到了警車。」唐露薇說道。

  「估計是蘇姐報的警吧。」林煜哲插著口袋，「好好奇。」

  【我也好奇！】

  【蘇清月，真的是有點離譜在身上的。】

  【好奇這次又發生了什麼，笑死我了，感覺這綜藝已經完全跑偏了，但是真的好奇，想吃瓜。】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會是之前才途山失蹤的人被發現了吧。】

  【草，感覺真的很有可能是失蹤的人被發現了，我的媽，之前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這是變成啥了才被蘇清月找到？】

  【導演，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是不是知道自己這麼奇怪，所以才找了蘇清月？】

  ……

  「挖出了一個東西，沒人敢碰。」秦宿說道，「感覺很邪門，上面的氣息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蘇清月瞥了眼秦宿。

  「我已經向協會申請了兩百萬的後援費，那邊不批我給你。」秦宿繼續說道，「幫忙看看。」

  蘇清月感慨了聲，有些無奈：「我比較想要寫協會的錢，你是個好人，不過你就準備這麼一直待在玄學協會？既然官方缺顧問，你為什麼不去？」

  「我去了，協會那邊之後可能會拒絕再給支援。」秦素壓低了聲音。

  蘇清月冷笑了聲：「懂了，就是想要確定自己的地位，讓人把他們供起來。」

  「協會那邊會有專業培訓，你明白的，這些手段一般都是家傳或者師傳，所以新人也一般更傾向於加入玄學協會。」秦宿輕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

  「難怪，技術壟斷。」蘇清月插著口袋，點了下頭，她也能理解，這玩意兒比較玄乎，還有特殊要求，官方確實不太好下手，畢竟萬一暗戳戳搞點事情，他們那看都看不出來，「不能忽悠點人出來嗎？人多了，你們也可以辦培訓。」

  「玄學協會那邊看上去比我們正規，也厲害。」秦宿扯了下嘴角，苦笑，「這種情況，短時間可能很難打破……更不要說，現在玄學協會裡面的有些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那就先這樣，其他的之後再說吧。」蘇清月點了下頭，插著口袋，思考了幾秒，腳步一頓，「其實，想要打破現在的局面不困難。」

  「你有什麼辦法？」秦宿問道，眼神期待，他覺得蘇清月真的會有好的辦法。

  秦宿一直覺得蘇清月的出現是個很好的轉機，她出來得這樣巧。

  「可以官方和官方合作，就是和地府合作。」蘇清月說道，「處理遊魂，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如果出現問題了喊陰差來處理，那玄學協會基本上廢掉了。」

  「加入官方的玄師可以給點好處，至於培訓，我想想辦法，可不可以請來黑白無常。」蘇清月插著口袋，漫不經心地說道。

  秦宿震驚地看著蘇清月：「你真的能聯繫到地府？」

  之前他聽蘇清月說過地府的事情，不過一直以為，蘇清月是下位，但是這麼一聽，蘇清月似乎和地府的關係比他想像得要更加平等一點。

  秦宿看著蘇清月，眼睛裡面多了些許探究，他真的很好奇蘇清月的真實身份。

  他沒敢去查蘇清月，也沒敢算，他總感覺自己要是這麼做了，蘇清月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影響他們本來就不是很融洽的關係。

  「可以。」蘇清月垂眸，「我找機會下去問問……你也別太期待，因為這就只是我美好的設想而已，我和地府的關係，嗯，也一般。」

  「我知道，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和其他人說的。」秦宿點頭，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有談判的希望總比完全沒有好。」

  兩個人閒聊的時間已經走到了那片有問題的草地，基本上所有草皮都被人翻了開來，所有罈子都堆在一邊，密密麻麻，瞥一眼都讓人覺得渾身發涼。

  法醫站在一邊，暫時還沒敢上前，他們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秦宿帶來的人站在一個坑旁邊，看到蘇清月過來，沒說話，但後退了一步，給她讓開了位置，眼睛裡帶著些許警惕和不信任，但沒說什麼。

  蘇清月站在坑的旁邊看到了裡面的東西，表情平靜：「祭祀用的面具，山裡面在養邪神，冥婚的對象可能是邪神。」

  「邪神？」秦宿皺緊了眉頭，「那岑爽他們？」

  「暫時死不了。」蘇清月說道。

  「可是失蹤的人不是有男有女嗎？」另外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邪神又沒有限定性別，而且這種鬼東西一開始又不是人，你怎麼能用人的想法去猜測祂，而且就算是人性取向也有很多種呢，不過這邪神暫時還沒成型。」蘇清月伸手將面具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土，面具上面裂開了一道口子。

  面具是木頭做的，上面的圖案瑰麗而詭異，眉心畫了一朵奇怪的花。

  蘇清月將手放在了那道口子上，閉上了眼睛。

  沒有起風，但是蘇清月的頭髮卻飄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一聲悽厲的尖叫聲幾乎要捅破蘇清月的耳膜，斷斷續續的畫面才在眼前出現。

  石窟、山壁、紅色的嫁衣、棺材、穿著黑衣帶著面具的人……

  蘇清月挪開了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面具上：「找個東西把它裝起來，你們有什麼合作廟宇嗎？送過去吧，上面怨氣很重。」

  立刻有人貢獻出了一個塑膠袋。

  「那些罐子上多多少少也有點怨氣，找和尚來超度亡靈吧，他們都被困在了罈子里。」蘇清月繼續說道，「最好清了怨氣才打開，已經打開的那幾個就算了，暫時別再碰，回去多曬曬太陽。」

  「已經聯繫了。」秦宿說道，「如果是邪神的話，可能還是要麻煩你跟我們去山裡一趟。」

  玄學協會這麼久，暫時還沒處理過這種等級的東西。

  蘇清月抱著手臂：「那就去吧，人別太多了，我回去準備一些工具，爭取明天早上之前能解決。」

  「明天早上？」秦宿看著蘇清月，「這麼快？」

  「也不是，看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想要沉浸式體驗過程，了解這邊的起因經過結果，那我們就悄悄進去，裝作迷路探險的驢友。」蘇清月說道。

  「如果只是想要解決這件事情，我們就直接找到邪神，把祂處理掉，然後讓警察叔叔們把人抓起來審問。」蘇清月看著秦宿，「第一種對我們來說要慢一些，不過對他們後續查案應該方便一些。」

  「那就第一種吧。」秦宿說道，「毀掉了邪神，證據也可能會消失，我帶個執法記錄儀和你一起去。」

  蘇清月點了下頭：「你們自己安排，別超過三個人，如果需要我救援，一個人兩百萬，不議價。」

  「我先回去拿東西。」蘇清月轉身離開。

  秦宿眨了眨眼睛，他感覺蘇清月其實一個人都不想帶，他掃過面前的幾個人：「你們誰想去？」

  「她也太狂了吧。」一個人不滿地說道，「別到時候翻車了。」

  秦宿隔著塑膠袋看著手裡的面具，貼了符紙之後，上面的怨氣一絲都感受不到了：「你們能畫出這樣的符紙嗎？」

  他們看著符紙上的符文，冷笑了聲：「這麼隨便。」

  「這麼隨便，但是效果卻這麼好。」秦宿看了眼說話的人，「很顯然她天賦很好。」

  他張了張嘴巴。

  「你們誰要進去。」秦宿第二次問道，「再來一個，剩下的人在這邊處理這邊的事情。」

  ……

  蘇清月回了酒店，導演一直等在那兒，看到她就迎了上來：「你要去多久？」

  「我估摸著兩三天吧，你可以扣我的錢。」蘇清月說道。

  「這次的事情很棘手嗎？」

  蘇清月點頭：「你可以上網搜一下這邊失蹤了多少人，我要去後面的村子看看。」

  導演瞪大了眼睛：「當然不會扣你的錢，我想問我們要不要離開？」

  「不用，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身邊很乾淨，不用害怕。」蘇清月說道。

  導演鬆了口氣，但總感覺蘇清月這句話，話裡有話。

  兩個人上了樓，剛好碰到從房間出來的華程燁，身後沒有跟著跟拍，顯然他是自由行動。

  在出了事之後，華程燁就沒有出來過，已經消失了一個下午。

  華程燁看到蘇清月，皺了下眉，朝著導演點了下頭。

  「你找人對我施壓也沒用，你比起秦天陽，下地獄都不為過。」蘇清月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應該慶幸最近沒有新的受害人出現，我也暫時沒找到你的證據，不然在上次第一天碰到你的時候，我就會把你送進局子裡。」

  導演：？？？

  導演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看向臉色突變的華程燁，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要讓他聽到！

  華程燁死死地盯著蘇清月：「你都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蘇清月冷眼看著華程燁，「等著遭報應吧，沒人能救你。」

  華程燁咬著牙，盯著蘇清月：「你如果一定要和我作對，你以為你能好過？」

  「你可以試試，看我好不好過。」蘇清月扯了下嘴角，「上一個威脅我的人是秦天陽，再上一個是宋晨。」

  蘇清月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導演，點了下頭，轉身離開進了房間。

  注意到華程燁看過來，導演後退了兩步：「與我無關，我就是個路過的，我也不希望你出事，畢竟你出事了會影響我的節目。」

  蘇清月拿了桃木劍以及一些符紙出了門，導演和華程燁已經不在走廊了。

  她謝景淵發了條消息。

  【蘇清月：華程燁讓玄學協會給我施壓，之後估計要找我麻煩。】

  謝景淵看到蘇清月發來的消息，唇角微揚。

  【謝景淵：我來處理。】

  【蘇清月：不出意外的話，華程燁今天晚上會在直播裡面自爆卡車，幫忙報個警吧，他非法拘禁，誘J未成年。】

  【蘇清月：具體的位置我沒有算出來，但應該是在A市城郊別墅，別墅不在華程燁名下，他們一批應該有好幾個人，有孩子因為他自殺了，因為沒牽扯到他身上沒處理。】

  【謝景淵：我明白了。】

  謝景淵笑容收斂皺緊了眉頭，他和華程燁見過兩面，對他並不喜歡，但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情。

  周助理看著謝景淵要求他找人盯著華程燁直播的要求不太理解，但還是照辦了。

  ……

  蘇清月帶著桃木劍迅速前往了度假村被破開的地方，把一袋子平安福遞給了高樂：「麻煩您一人分一個，天黑之後就不要再出來走動了，聽到有人喊你們也別開門。」

  「好。」高樂點頭，蘇清月的話弄得他都有些許緊張。

  「人選好了？」蘇清月又看向秦宿。

  「選好了。」秦宿點頭，指了指跟在身邊的女生，「就她了，陶玉瑤。」

  「好，走吧。」蘇清月看了她一眼。

  陶玉瑤點了下頭，看上去有些緊張。

  秦宿注意到蘇清月手上的桃木劍：「帶了武器，看來這次真的很棘手了。」

  「倒也不是，只是比符用得方便。」蘇清月拿著劍，上了那條小路，身姿輕盈，幾下就已經到了上頭，看上去像是在飛。

  秦宿和陶玉瑤迅速跟了上去。

  「樹林裡面有東西。」蘇清月提醒道。

  「什麼？」秦宿朝著某處看去，樹林裡面還真的站著幾個紙人，紙人看上去製作得有些隨意，滿臉都是大紅大紫的東西，站在樹林中，一晃神還以為是幾個人。

  「不過你帶桃木劍上去之後怎麼解釋，我們不是要演遊客嗎？」秦宿看著前方的蘇清月問道。

  蘇清月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地方這麼邪門，帶點防身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到時候聞起來，我來說話，你別說。」

  「知道了。」秦宿應了聲。

  蘇清月站在巨石上，向下看著，語氣平淡地說道：「這些紙人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