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自發請纓

  軒轅綰說罷，就要繞過軒轅鏡離開，這次軒轅鏡沒有阻攔，只是站在原地，在她打開門時，輕聲道：「如果我說我願意帶你走，你可以離開秦昭禮嗎？」

  此言一出，軒轅綰開門的動作微微一頓，甚至是仔細的琢磨了一番他的話，乃至是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竟出奇的沒發覺到一絲不對勁，反而透著一股曾經他從未有過的……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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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門口的方向，回頭看向門內的人，軒轅鏡背對著她，沉默的站著，或許在說出口的那一刻，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甚至於在自己說出口這句話之後，他自己都是有些愣神的，他並不否認自己對軒轅綰的感情，但也絕對不是以這種平等的方式。

  他想帶她走，直接做就好了，並不需要問，哪怕是她不同意，不願意，他就是用強的，也要將人帶走，哪怕是死在一起，那也算是在一起了。

  他有些奇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樣的話，真是……好笑……

  而軒轅綰面對他的問題，先是詫異了片刻，隨後是習慣性的警惕，最終才想也沒想的拒絕：「不願意。」

  這個答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又有些讓軒轅鏡不願意接受，他緩緩轉頭，看向軒轅綰，又問她：「你不是從小就想出宮嗎？不是從小就願意有太多的束縛嗎？既然有這個機會，為什麼又不願意呢？」

  面對軒轅鏡不解的再次發問，軒轅綰只是冷靜的回答：「你覺得，跟你走，就不是束縛了嗎？你覺得是機會，對我來講不一定是，還有。」

  她語氣微頓，看著軒轅鏡的表情越發認真，繼而道：「我不會喜歡一個，從小欺凌我的人，這無關你的好壞，只是單純的不能原諒你對我做的那些事。」

  此言一出，軒轅鏡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他怔怔的看著她，像是被拔開殼子的蝸牛，徹底將柔軟的部分暴露出來。

  他看著她，竟也逐漸紅了眼，一時間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憤怒還是傷心。

  軒轅綰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眸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只留在軒轅鏡持續的呆愣在原地。

  良久，他愣住的表情才似是逐漸緩過神，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他心口像是被徹底挖空了一塊似的，竟也有些六神無主，左右看了看，果斷的掀翻一盤的桌子，茶水灑落一地，他卻只顧自己緩緩地坐在地上，不甘的眼神中充滿病態的占有欲。

  在他的認知里，軒轅綰早就已經默認是他的人了，在他知道她被選中替軒轅明月來大江和親的時候，他也曾偷偷無數次去求過母后，可不管是母后還是父王，都總是拒絕。

  後來，連她自己似乎也甘願認下了這樁事，那時他的心就像是受到了一記重創，叫他好久都緩不過神。

  現在想來，她大抵也很慶幸能夠擺脫他。

  可是後來，聽說秦昭禮竟只給了她一個側妃的位置，他心裡就替她不平，後來林一死了，本意是想要拉著軒轅綰墊背的，不過那丫頭倒是很聰明，這也能夠化險為夷。

  再後來，他就聽到軒轅綰頗為得寵的消息，他心裡自是不好受的，明明應該是他的人，卻和別的男人琴瑟和鳴，他自是不能忍，便自發請纓來江國做質子。

  反正，父王的意思，也並非要兩國和平，只是要找一個足以激起眾怒的條件，來再度攻打大江得到一些助力罷了。

  而他，當然是為了他的小綰兒來的。

  可如今的局面，似乎已成了定局，他的小綰兒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了，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只能默默忍受的了……

  而此時，在回去的路上，軒轅綰剛走出茶樓，還沒來得及上馬車，便瞧見迎面而來的轎攆上，坐的正是秦錦心。

  她神色微滯，本想著快點上馬車躲開她的，可好巧不巧，在她再次回頭的瞬間，就正巧同秦錦心來了個四目相對。

  兩人都有些詫異，秦錦心卻迅速調整好神色，招了招手，示意轎攆停下來。

  軒轅綰站在原地，腳下的步子也不得已停了下來，對方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如果自己現在走了，回頭她再告到秦昭禮那兒去，恐怕自己也是百口莫辯。

  思索間，身邊的宮人扶著秦錦心，已經走到了軒轅綰跟前，軒轅綰從容的福了福身：「公主殿下。」

  秦錦心點了點頭，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了一圈，隨即道：「幾日不見，側妃瞧著氣色倒是不錯。」

  軒轅綰微微頷首應答：「公主殿下才是風采依舊呢。」

  秦錦心笑笑，瞧著似乎也並沒有要發難的意思，她話鋒一轉，又接著道：「正巧，本宮要出城一趟，去城外的陳秋閣，你同本宮一道去吧。」

  「……」聞言，軒轅綰沉默著，剛要開口拒絕，秦錦心便道：「王爺那邊你不用擔心，本宮會親自差人去說的。」

  這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軒轅綰自也沒有再推託的理由，她才忙陪著笑，點了點頭：「是，公主。」

  繼而，軒轅綰轉頭上了馬車，秦錦心也上了轎攆，一馬車一轎攆，便一同朝著城門外的方向駛去。

  陳秋閣，軒轅綰倒是聽秦昭禮說起過，是秦錦心自己在外頭蓋得宅子，從不讓任何外人進去，算是她自己清修之地，也是圖個自個兒清靜。

  只是這一次，軒轅綰著實是有些拿不定秦錦心的心思，她自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沒好到可以讓秦錦心帶她去這麼私人的地方。

  按照先前的態度來講，秦錦心和皇后一樣，多半還是不大待見她的，以前多數原因是孟扶歌，總不能因為孟扶歌死了，所以就對軒轅綰的看法改觀了吧。

  說起來，皇后就一直懷疑是軒轅綰對孟扶歌做了什麼，才導致孟扶歌逝世，秦錦心和皇后關係應該不差，就算是托著皇后的意思，她也不可能有多喜歡軒轅綰。

  所以，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可能，秦錦心並非誠心邀她，不過是另有目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