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殺雞儆猴

  但不得不說，經過上次的事情，孟扶歌的確變聰明了，知道局面不利於自己，就及時退讓，不至於魚死網破。

  這一點，倒是在軒轅綰的意料之外，說明她還是有點腦子的，不過就是太心急了。

  軒轅綰送給她的玉顏霜，沒有一點問題，甚至是真的可以治好她臉上殘留的傷疤，只可惜，她寧願藉此陷害軒轅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容貌恢復。

  她會主動向孟扶歌示好，當然並非單純的想她說的那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是想和孟扶歌結盟，從某種意義上達成一種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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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不管是對軒轅綰還是對孟扶歌都是有益的，可惜，孟扶歌自視清高，當然不願和她這種人結盟，畢竟在孟扶歌眼裡，她軒轅綰只是一個徒有一副上等皮囊可以蠱惑男人而已。

  往後的幾日裡，秦昭禮將身邊的暗衛無雙留在了軒轅綰身邊，明面上一來可以保護軒轅綰，她出行也會比較方便，二來有他的親信在，孟扶歌就不敢明目張胆的再行那日之事了。

  再則，暗地裡也能留意軒轅綰和林一的動響，以防出現什麼紕漏，可謂是一舉三得。

  軒轅綰病著，秦昭禮就特許她這件事情不用她出面，沒過幾天，便從東院傳來了真兇落網的消息。

  聽槿珠說，是一個叫月濃的宮人做的，她自小被賣入王府做宮人，說是對秦昭禮愛慕，所以才一時糊塗，做了那種事情。

  最終將人送到秦昭禮手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和她自述犯錯全過程的一封書信，說是畏罪自殺，這件事情便也就此了結。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月濃不過是被孟扶歌推出來的替罪羊而已，可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清楚。

  此事平息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孟扶歌都沒再找過她麻煩，兩人也幾乎不來往，竟頗有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覺。

  隨著天氣越發寒冷，今年江國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白日裡的風就有些刺骨，到了後半夜，便開始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雖不大，但裹脅著寒風打在人臉上，還是有些刺疼的。

  好在這場雪並沒下多久，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就已漸停，院內的那顆常年翠綠的松柏上都積壓了不少零碎的雪花。

  清晨，槿珠拿著昨日晾曬好的衣物快步進了屋，將房門小心翼翼地合上，抖了抖肩膀上沿路沾到的雪花，才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

  軒轅綰坐在銅鏡前梳妝，槿珠將手裡的衣物放好，便轉頭過來幫忙，她接過軒轅綰手中的梳子，四周伺候的宮人見槿珠回來，也都轉頭退了出去。

  槿珠抬眸，看了一眼銅鏡中的人，咬了咬唇，還是道：「主子，聽說一會兒去公主府，東院的那位也會去，您若是不願與她碰面，王爺說了，咱們也可以藉故不去。」

  聽著槿珠話，軒轅綰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繼續挑選著梳妝檯上的簪子，輕聲問了句：「為何？她去我不能去了嗎？」

  她本來也是疑惑卻又很隨意的一問，但顯然卻將槿珠難住了，等了半晌，軒轅綰沒等到身後的人回話，她才想起將視線輕抬，透過銅鏡看向槿珠。

  主僕倆四目相對，槿珠才有些無奈道：「倒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東院那位瞧著就不好惹，還和長公主是舊識，您去了怕是得受一肚子氣。」

  槿珠說著，連眉頭都跟著緊皺了起來，仿佛都能想像到一忽兒宴會上，軒轅綰被擠兌的模樣，有些不平，也有些生氣。

  軒轅綰卻並不以為意，只是淡然一笑，表示：「這有什麼關係，王爺都說了，這是家宴，也沒有外人，況且，長公主和王爺親厚，我若不去，難免會叫長公主心中不快。」

  聽著軒轅綰的話，槿珠心頭的不滿和怒意也頓時消了大半，說起來也是，聽說，長公主秦錦心和令太妃是閨中密友，關係很好，所以秦昭禮和秦錦心關係也不差。

  軒轅綰才來江國不久，許多人都只在上次的接風宴上草率的見過一面，回來之後倒也幾次去拜訪，可終究都是被以各種緣由耽擱了。

  這算起來，也是她和秦錦心的第一次正式會面，如果她不去，秦錦心心裡勢必會有些不滿的。

  於是，槿珠沒再說什麼，只是幫她迅速梳妝好，就早早的去府門口等了，這時候總不能讓秦昭禮或者孟扶歌等她吧，所以，就只能她早一步到了。

  景秀率先扶著孟扶歌出來，昨夜剛下過雪，雖然府中的宮人已經將大部分積雪清掃乾淨了，但也難免地上濕滑，縱使景秀已經很小心了，孟扶歌還是腳底打了滑，差點摔下去，索性從小習武，底盤夠穩，才沒摔了。

  不等對方反應，她猛地掙脫景秀的手，反手一記耳光扇在景秀臉上，只聽一聲脆響，站在一旁的軒轅綰和槿珠都嚇了一跳。

  抬眸就見景秀腳下一個踉蹌，嘴角被打破，一絲鮮血在嘴角暈染開，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差點栽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腳又連忙跪下：「王妃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下次一定小心！」

  孟扶歌冷笑：「下次？你還想有下次？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本王妃留你在身邊有什麼用？還不如丟去軍營里犒勞鎮守邊關的將士！」

  景秀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瞬間蒼白，把額頭都磕破了，也絲毫沒有覺察，嘴裡一直說著求饒的話，要知道被丟去軍營里，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在柱子。

  直到秦昭禮從門內走出來，眾人紛紛福身見禮，孟扶歌原本陰冷的臉色也瞬間有所緩和，秦昭禮淡漠的目光掃了一眼眾人，面色有些不悅的問道：「這又是在做什麼？」

  一時間，沒有人敢言語，孟扶歌默了默，卻突然抬眼看向一旁的軒轅綰，隨即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繼而才道：「回王爺的話，臣妾教訓了一下不守規矩的宮人而已，倒也沒什麼別的事。」

  她說這話時，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軒轅綰，一點不避諱眼底的寒光，軒轅綰卻並不接招，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帘，心頭不禁好笑：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