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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

2024-10-10 02:02:45 作者: 探花二郎

  無論皇子、公主還是妃子,沒有誰是不想旁人畏懼的,唯有讓人畏懼,才能在那吃人的地方站穩腳。

  可軒轅綰,一個宮女爬床來的草根公主,被人以畜無害,乖順懂事,不見半分鋒芒的名頭說了十七年,如今看來,任人拿捏的兔子是假,披著羔羊皮的狐狸才是真的。

  林一併沒再反駁什麼,只稍作猶豫,拿了兩封信件,找好時機便離開了客棧。

  屋內再次恢復先前的平靜,軒轅綰轉頭看向窗外,此時的天邊,隱隱已見破曉的跡象。

  她知道,秦昭禮那天突然告訴她沈應淮的事,並非簡單的提醒,而是試探,想藉此讓她露出馬腳,自亂陣腳,瘋狂求證沈應淮和真正的軒轅明月到底什麼時候見過。

  他或許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她可能不是真的軒轅明月,但是他沒有絕對的證據,如果寫信求證,他就只需要守株待兔。

  可她必須這麼做,否則,見了沈應淮,什麼都答不上來,一樣都是徒勞。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求證,同時,不能讓秦昭禮抓到。

  思及此,她起身走到窗前,明明天色還未完全亮開,樓下已經零零散散的有挑著擔子來街道兩旁占位置的菜販子……

  

  天色灰濛濛亮,外頭的街道上已經依稀可見走動的人影。

  秦昭禮的房間內,魏雲景匆忙回來,將手裡的劫到的一封信遞給秦昭禮:「殿下,這是我們的人截獲的送去御國的書信,目測是側妃娘娘的。」

  秦昭禮接過,瞥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父王親啟。

  他拆開信封看了一眼,確定了只是家書,才扔給魏雲景,魏雲景拿著手裡的書信,看向秦昭禮:「殿下,那咱們還查嗎?」

  聞言,秦昭禮稍作沉默,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外頭忽而傳來一陣悅耳的簫聲,他神色微滯,只一個眼神,魏雲景便立刻會意,出門查看。

  等了半晌,外頭的簫聲依舊未停,魏雲景也不曾回來,秦昭禮心頭越發覺得奇怪。

  簫聲不吵,反而更襯這清晨的寧靜,宛轉悠揚,莫名叫人心緒舒暢,許是心中悸動,他突然想親眼看看這吹簫之人。

  思索片刻,不等魏雲景回來,便站起身走出了房間,順著簫聲傳來的方尋去。

  那是一處落地窗,視野良好,外頭枯黃的楓葉正正好飄落進來,軒轅綰一襲白衣跪坐在地上,莫名添上幾分悽美之感。

  風起葉落,當簫聲響起,一隻只鳥兒輕盈的落在窗前的柵欄上,像是聽客一般越聚越多,甚至直接跳到地上,棲在她鋪開在地面的衣裙上。

  初升的朝陽落入窗台,點點晨光灑進來,自成一幅美景。

  突然,蕭聲戛然而止,秦昭禮怔了怔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樂聲中回過神,便瞧見她將手裡的長蕭握在手中,一手輕輕托起一隻小鳥。

  鳥分明是很怕人的,可卻不知怎麼的就好像格外願意親近她,秦昭禮站在原地,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直到餘光瞥見匆忙朝著這邊過來的魏雲景。

  還沒等他靠近,落在她四周的鳥兒便像是受驚一般四散飛離,軒轅綰坐在原地,仿佛有些挫敗的放下了托起小鳥的手,才後知後覺轉頭。

  在看見秦昭禮的一瞬間,她臉色微變,連同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消失不見。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連忙起身,卻只是站在原地,並沒有其他動作,垂眸間臉上全然不見方才的笑意,像個知道自己闖禍了,卻要努力保持鎮定的小孩兒,那樣局促不安。

  她微微福身見禮:「殿下。」

  秦昭禮沒說話,只是面色如常的朝她緩步走來,軒轅綰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他,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懼意,被他駭人的氣勢逼的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退,可又怕他生氣,愣是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緩步上前,卻只是抬手摘掉了粘在她髮髻上的落葉,看她幾乎下意識想要閃躲的樣子,又微微勾了勾唇,胸腔中傳出一聲低啞的輕笑。

  軒轅綰不解,她抱著手裡的長簫,只敢偷偷瞄他,乖順的像只小兔子,她從他含笑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得意,仿佛再說「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嗎,現在知道害怕了?」

  當他將手中摘下來的枯葉扔掉,眼底的譏笑不改,出口的話卻是:「本王不打女人。」

  軒轅綰也不是不懂眼色之人,但她沒發作,眼帘微垂,言語間有些歉意:「是臣妾的簫聲擾著殿下歇息了嗎?」

  秦昭禮沉默了片刻,見她膽怯又小心的樣子,心頭竟破天荒的升起一絲憐愛,脫口而出:「沒有,吹得很好。」

  聞言,軒轅綰欣喜的抬眼看他,完全不在意他神色間的略有些輕浮的凝視。

  四目相接,她明眸皓齒,眼神清澈,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純情少女見情郎時才有的期許和嬌羞。

  他心頭又是一動,卻下意識的別開了眼,止不住輕咳一聲,似要掩飾莫名的心虛,只是一瞬,又恢復了一如往常的冷漠臉色。

  軒轅綰又道:「那殿下喜歡嗎?」

  秦昭禮深沉的目光微轉,又落回她身上,那如林間小鹿般清澈的眸光仿佛格外期待他的回應,像是在問簫,又像是在問人。

  不出所料,回應她的依舊是男人冰冷的沉默,甚至是再一次冷漠的別開眼不去看她,可縱使他表現的再平靜,還是被軒轅綰捕捉到眼底一閃而過的悸動。

  同為皇室出身,軒轅綰雖不及旁的公主出身好,但也明白,對於像秦昭禮這樣想要權要利的皇家子弟來講,動情是最大的忌諱,尤其是在他羽翼還未完全豐滿的時候。

  可對於軒轅綰來講,她只有抓住秦昭禮的心才能真正意義上為御國徵得言語權,秦昭禮是唯一能夠制衡秦讓,也是除了秦讓以外,掌握最多話語權的人。

  思及此,她輕輕勾唇,再次發動攻勢,腳下的步子試探般往前靠近一步,兩人的距離突然拉近,他卻像是觸電似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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