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主殿下真是深藏不漏啊

  他沉了沉眸，不屑的輕笑出聲：「真是好大的口氣，御國百萬精兵都守不住的城池，就憑你？你還有什麼本事？」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蔑，充滿褻瀆意思的輕佻眼神落在她胸前，帶著些許刁難的暗示床笫之事。

  軒轅綰怔了怔，明白過來他言語間的羞辱，心頭閃過一絲難堪，但卻極快鎮定下來，沉默了片刻，她別開眼，並沒有秦昭禮預料中的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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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淡然的勾了勾唇，眼帘微垂，道：「或許殿下並不相信我，但也許我真的能讓殿下永遠留在東京。」

  「憑你？」他眼眸微微眯，語氣輕蔑，顯然不信。

  軒轅綰眼帘微垂，短暫的心理建設，又抬眸對上他冰冷狠戾的眼神，目光堅定，卻不多做解釋，只說：「殿下都沒試過，怎麼知道臣妾不行？就像在此之前，殿下不也沒想過臣妾可以活著進城嗎。」

  此番言語，秦昭禮竟有些啞口無言，他看著她，眼神微寒，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在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且又溫和的女子身上體驗到了一絲無力反駁的挫敗。

  不等秦昭禮再說什麼，她已然收回了目光，神色淡然的收拾面前案桌上的東西，隨即輕聲道：「既然，殿下不喜有人在旁叨擾，那臣妾就不多留了，天寒，殿下多添衣。」

  她將案桌上略有些雜亂的書本收拾好，整齊的放在一旁，起身見了禮離開，可還沒走出幾步，又覺手臂一緊，下一瞬整個人又被拽了回去。

  她仰頭看去，柔軟冰涼的唇就落了下來，軒轅綰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的掙扎，卻根本不敵他力氣大，牢牢抓住她的雙臂。

  幾個推攘間，撞倒了一旁的燭台，推翻了整齊疊放在桌上的書本，連帶著旁邊的杯子一併落下，瓷器碎裂的聲響作罷，最終軒轅綰被大力摁在牆上，分毫動彈不得。

  無法拒絕他懲罰般啃咬式的親吻，口腔中逐漸瀰漫開一陣腥甜，唇上傳來的刺痛，刺激著她脆弱的淚泉，眼淚不可控的滑落。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觸碰到她臉頰上的一絲濕潤，他並未停止，而是直到她被吻到脫力，再也沒有反抗的意思，秦昭禮才從她的口中退出來。

  像是被重新放回水裡的魚，她猛吸了一口氣體，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眼眶紅紅的，帶著一點濕意，還沒等她完全緩過神，秦昭禮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臉，虎口抵住她的下巴，手上用力，仿佛要將她的下顎生生捏碎，強迫她仰起頭。

  他只微微低頭，四目相對，秦昭禮眸光微斂，黑眸猶如深淵要將她吞噬，他依舊將她抵在牆上，居高臨下的凝視她：「公主殿下真是深藏不漏啊，虧得母妃說你敦厚老實，是個會審時度勢的，怎麼？你的聰慧告訴你，本王的威嚴是可以隨意挑戰的？」

  軒轅綰被迫仰頭，看著他眼底明顯的怒氣，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可怖的壓迫感將她整個人籠罩，心都不免沉了沉，一股惡寒自腳底升起，她強制自己鎮定下來：「殿下多慮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秦昭禮冷笑，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顎，又緩緩湊近她幾分，低聲道：「那你的意思是，本王生性多疑了？」

  他輕笑一聲，鬆開掐住她下巴的手，眼神戲謔，語氣冷漠的就像是在講「你不是能言善巧舌如簧嗎，如果你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就要你的命」。

  軒轅綰自也看出了他的用意，她穩了穩心神，頓了片刻，才出聲道：「臣妾剛才所言，並無挑釁之意，只是想告訴殿下，臣妾並非只曉溫室之美，亦有一方過人之處，若殿下不信，那臣妾沒有什麼好狡辯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相如何，自有世人評說，也輪不到臣妾言語。」

  這番答案，秦昭禮聽來還算滿意，眼底的怒氣逐漸消減，還不等他說什麼，外頭便響起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隨即，是江周盛的聲音：「殿下，常副將求見。」

  秦昭禮沒作聲，只皺著眉頭，看著軒轅綰的眼神依舊陰冷，他不講話，軒轅綰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只垂著眸，整個人幾乎都被他籠罩在高大的陰影之下。

  良久，他才拔高音量對外頭的江周盛說了句：「請他進來。」

  「是。」江周盛應答了一聲，下一瞬，便轉頭去傳話了。

  屋內，秦昭禮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軒轅綰的臉上，直到外頭的動靜消失，他才抬起手，不同於剛才的粗暴，而是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再次仰起頭。

  他微微湊近，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那居高臨下的深邃眼神，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再吻上來，可這次，他只是眸光幽深的說了句：「今天，算你走運。」

  四目相接，直到他在她眼底看到一絲極力隱忍的恐懼和怒氣，他才滿意的勾了勾唇，高傲的眼神示意她離開。

  軒轅綰垂下眼帘，破皮的嘴唇還在隱隱作痛，她沒再說什麼，狠狠瞪他一眼，在他得意的眼神中，迅速離開書房。

  打開門，就迎面撞見前來稟報的副將常青，他正準備推門進去，正在氣頭上的軒轅綰瞪他一眼，他有些無措的閃到一旁，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常青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訕訕的走進了書房……

  當軒轅綰回到院子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軒轅綰前腳剛走進屋子，房門關上，轉頭間，一隻大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嚇得心頭一梗，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了，對上面前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男人的眼睛，只是微怔瞬息，她就立即反應過來，一把將他的手推開。

  縱使男人蒙著面，但依舊並不妨礙她認出他——御國宰相曹雲長身邊的人，叫做林一。

  軒轅綰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確定門外的人沒有聽見門內的動靜，她才回過頭來，低聲呵斥眼前的人：「你來這兒做什麼？！」

  四目相接，男人緩緩地摘下面上，輕笑一聲，眼神輕佻，出口的語氣又帶著一絲讚賞：「七公主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