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孕，你不育

  「我……」

  慕容神醫一時語塞，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那段難堪的過往，就這樣公之於眾。

  雲錦冷聲道：「慕容神醫可要想好了，就算我家小姐不是攝政王府的側妃，可也還是姜相國的千金！」

  「大燕朝廷重任的女兒，上了皇家玉碟的王府側妃，若是當真在你們醫谷有個好歹……」

  「唉……」慕容神醫無奈的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沒有被雲錦那些話嚇住，可卻也知道，拋開一切身份不談，就只說小丫頭是師妹唯一的女兒這件事，他就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再重走師妹的老路。

  「當年，除了我是被家人送給老谷主伊娃，大師兄荊芥飛，還有小師妹雲靈雪，都是……老谷主在各個地方撿到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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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慕容神醫的講述，一段對他來說，不堪回首的過往，也漸漸浮出了水面。

  原來，幾十年前，醫谷的老谷主相繼撿到三個年齡不同的孩子，並把他們帶回醫谷，收做了徒弟。

  其中，除了荊芥飛和雲靈雪之外，還有一個比他們年紀還要大上一些的大師姐吳語。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醫術高超的師父，竟然一直在背地裡研製者長生不老藥。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數次用活人試藥。

  而他之所以會將吳語四人帶回醫谷，也僅僅只是因為要在他們身上實驗藥效而已。

  很快，幾年過去了，在藥物的作用下，當初的四個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吳語快速的衰老著，平常人一年的衰老速度，放在她的身上，就變成了十年。

  明明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看上去卻已經如同老嫗。

  荊芥飛則與她相反，時間的流動在他身上，變得極為緩慢，這也是為什麼，如今應該四十多歲的他，看上去卻依舊一副青年的模樣。

  而慕容當歸，則是被藥效干擾了正常的生長，到了四五歲的時候便徹底停止了生長。

  只有雲靈雪，日日被老谷主用藥淬體，幾年過去後，不僅從面黃肌瘦的小村姑長成了身段修長、面容艷麗的少女，更在藥物的作用下，養成了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

  慕容神醫眼底閃爍著淚光，「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小師妹是我們當中最幸運的人，可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小師妹才是我們當中最可憐的一個人。」

  「師父他……在我們身上試驗著不同的藥性，也將我們做成了四味可以長生不老的藥。」

  「只是我們三人只需每月提供一碗心頭血就行，而小師妹……則是需要以肉身為藥……」

  紅袖怔怔的看向同樣驚愕的雲錦，「雲錦，什麼叫以肉身為藥……不會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慕容神醫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們四人被從小視作父親的師父關在山洞裡，成為了他的藥。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們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了。」

  慕容神醫雙眼空洞，語氣悲涼，「我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為殺死師父做準備。最後，我們終於殺死了師父，也失去了大師姐……」

  「從那以後，師兄便整日和小師妹在一起，他用了很大的努力，才終於治好了小師妹的傷。

  原本我以為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卻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小師妹會在採藥的途中遇到小丫頭的父親，還不顧我們的阻攔，執意離開了我們共同的家……」

  隨著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將那些不堪的記憶盡數壓制在心底。

  「而當年，師父給小師妹服下的藥，最明顯的症狀，就是嗜睡。」

  「等等！」雲錦恍然大悟：「你是說，荊谷主給我家小姐的藥浴，是為了將她培養成雲姨娘那樣的藥人？"

  鬼面神醫也不想相信自己的推測，只是含糊道：「我也希望，是我猜錯了。」

  雖然鬼面神醫是荊芥飛的師弟，可要想要偌大的醫谷找到荊芥飛的行蹤，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在荊芥飛有意隱藏的前提下。

  這邊鬼面神醫調動了自己手下所有的藥人，不分晝夜的在醫谷里進行著地毯式的搜索，而就在小木屋正東方不過百米的地下，荊芥飛正含笑等著姜蘊醒來。

  「荊叔叔……你怎麼在這？」

  姜蘊剛剛睡醒，一時半刻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早就不在房間裡了。

  「蘊兒，你可知道，你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姜蘊一頭霧水，「我？身孕？」

  荊芥飛緩緩走到姜蘊面前，撿起她耳邊的一縷落髮繞在指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便發現你已經懷孕了，那時候我原本是想把你留下，給我生孩子的。」

  他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雲靈雪那個女人的親生女兒！

  這樣也好，我們最終還是成了一家人！」

  姜蘊雙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荊芥飛，「那個……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麼這麼痴迷於喜當爹呢？」

  「喜當爹？這詞倒是新穎！」荊芥飛笑道：「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因為某些原因身體發生了變化，時間在我身上流逝的格外慢。

  雖然這讓我保留著年輕的身體和樣貌，卻也讓我渾身血液和汗液流動的很慢，導致我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啊……」姜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那也能理解！」

  搞了半天，這人是不孕不育啊！

  啊不對，是不育。

  不孕的是她，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她之所以脈象上像是有了身孕，那都是紅袖的錯！

  誰讓紅袖偷拿了錢太醫那一袋子莫名其妙的藥，又誰讓她沒看清楚藥效就直接給她服下的！

  不過那錢太醫也真是的，就憑他隨身帶的那些藥，放在《甄嬛傳》里，那都得是連溫實初都不得不服的角色！

  什麼假孕藥啊，親子丹啊，聽話水啊的……光是看一看都知道他內心到底有多齷齪！

  「所以，荊叔叔是為了喜當爹，所以在我的藥浴水裡下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