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冷宮裡的賢妃娘娘

  皇宮裡。

  燕子鈺面帶哀戚的站在冷宮外。

  在他的身後，冷宮的宮牆高聳，歲月斑駁的痕跡依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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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氣息與外面截然不同，充滿了沉悶與淒涼。

  高高的宮牆內，草木蕭瑟，幾聲鴉鳴更添寂寥。

  燕子鈺終於來到賢妃的面前。

  賢妃的容顏已不再年輕，歲月的痕跡深深地刻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憂鬱和無奈。

  燕子鈺輕輕握住賢妃的手，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關切和歉意。

  「母妃，對不起。」他哽咽著說，「都是兒臣的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您在這裡受苦。」

  賢妃面無表情的看向燕子鈺，她沙啞著嗓子問道：「怎麼樣了，你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救本宮出去？」

  燕子鈺趕緊跪下，依戀的把頭埋在賢妃的腿上，痛苦的說道：「母妃，您再等等……兒臣擔心您在這裡受苦，所以特地給您帶了些銀兩和過冬的衣物。」

  賢妃冷笑一聲，驀的將燕子鈺狠狠推開：

  「你送這些東西又有何用？」

  她哀怨地說道：「本宮已經在這裡被困了十年，每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你身為本宮的兒子，卻不能把本宮救出去，成天只知道送些吃的用的，又有什麼用？」

  燕子鈺緊緊地抱住賢妃，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賢妃到底有些心軟。

  「本宮之前便讓你想辦法娶了姜相國的嫡女為三皇子妃，這件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母妃，兒臣一直有按照您說的去做，那姜儀已經與兒臣有了夫妻之實，只待兒臣去提親，只是……」

  賢妃有些不耐煩：「只是什麼？」

  「只是不知為何，姜相國的庶女突然成了攝政王府的側妃，兒臣怕……」

  「你怕什麼？怕有人說你亂了輩分？」

  賢妃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指頭，狠狠的在燕子鈺額頭上戳了幾下：

  「本宮聰明了一輩子，怎麼到最後卻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你自己看看歷朝歷代帝王的後宮，姐妹、姑侄甚至母女共侍一夫的還少嗎？」

  賢妃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鈺兒，母妃已經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你外祖家被貶謫多年，咱們母子在前朝孤立無援，如今只有娶了姜相國的嫡女，將姜相國爭取到咱們這邊，咱們母子兩個才能有一條活路！」

  「兒臣知道了……」

  「好了，趁著沒被人發現，你快走吧。」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賢妃冷著臉下了逐客令：「這冷宮不是什麼好地方，往後若非要緊的事，你就不要再來了。有這時間不如多去你父皇面前表現表現，將來立太子的時候說不定他還能多念你幾分好。」

  「鈺兒，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只要你能……」

  「夠了，母妃！」

  眼看賢妃又要舊話重提，燕子鈺煩躁的打斷她：「兒臣從來就不想去爭什麼，兒臣只想將母妃接出宮，一同去封地過咱們自己的安生日子！」

  「可這麼多年，母妃一直都在逼兒臣，既然母妃想要兒臣爭，那兒臣便去爭，只希望將來母妃不要後悔便是！」

  說罷，燕子鈺忍住眼底奔涌的淚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宮。

  回到三皇子府，他不眠不休的將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滿臉憔悴的打開了門。

  「流雲，去庫房選些下聘的禮物，一會兒隨本殿去姜相國府下聘！」

  姜相國府，綠荷火急火燎的推開自家小姐的房門：

  「大小姐！大小姐！三皇子來下聘了！」

  姜儀正倚在貴妃榻上隨意的翻著話本子，聽見綠荷的話，連忙將手裡的話本子往旁邊一扔：

  「你說什麼？子鈺哥哥來下聘了？」

  「是呢大小姐！」綠荷高興道：「咱家老爺正在花廳里和三皇子殿下見面呢！奴婢聽前院奉茶的婢女說，咱家老爺可是和三皇子相談甚歡呢！」

  「快，快給我換件衣服，我要親眼去見見子鈺哥哥！」

  姜儀手忙腳亂的攏了攏自己整齊的鬢角：「我那套紅珊瑚的頭面呢，一併找出來，我一定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子鈺哥哥面前才行！」

  花廳里，姜相國看著堆了滿滿一地的聘禮滿臉嚴肅。

  「三皇子這是何意？」

  「姜相國，本殿剛剛便已經說過了，本殿與貴府大小姐姜儀兩情相悅，願以正妻之禮迎娶姜大小姐，與姜府結兩姓之好。」

  「三皇子所圖，究竟是老夫的長女還是姜府結親，老夫還沒有老眼昏花到這等地步！」

  姜相國冷哼一聲，一個不受燕帝重視，又沒有母家依靠的落魄皇子罷了，竟然還妄想娶他的女兒？

  他如今可不僅僅是相國了，他的次女可是嫁給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就連攝政王都得算是他的晚輩，若是從前或許他還會將三皇子放在眼裡，可如今，區區一個三皇子罷了，他還真的有些瞧不上！

  三皇子默不作聲的將姜相國的表情盡收眼底，縱然對姜相國的蔑視心生不滿，面前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摩挲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沉聲道：「不知姜相國要如何才願應下本殿和姜大小姐的婚事？」

  姜相國怒急反笑：「三皇子殿下，不知道有沒有人曾說過，您看上去真的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他冷笑著放下手裡的茶盞，衝著門外高聲喊道：「趙山，送客！」

  三皇子無奈，只好先起身告辭，順便還不忘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既然姜相國還有要事，那本殿下今日就先告辭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姜相國：「不過本殿還是希望相國能好好考慮一下，這些聘禮便先留在姜府，本殿改日會再來拜訪相國的！」

  說罷，不理會身後姜相國黑到要滴墨汁的臉色，抬腳便出了花廳。

  走到外院時，正巧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姜儀。

  「子鈺哥哥！」

  聽到姜儀的呼喚，燕子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儀兒，雖然姜相國目前沒有答應你我的婚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娶你的！」

  姜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可是……子鈺哥哥……」

  她無助的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可是，子鈺哥哥，我……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