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了就行

2024-10-10 01:35:11 作者: 糖兜兜兒

  「太……太監?」

  姜儀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看向中央的五個風光霽月的男子。

  

  虧的剛剛她還為了他們幾個臉紅了半天,搞半天居然是太監啊……

  不止姜儀,其他貴女們也都面色各自的打量著五個人。

  姜蘊不動聲色的將五個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隱隱有了計較。

  只見五個人都看似面色如常,磊磊大方的任由貴女們打量,可若細細觀察還是能發現其中細微的一些不同。

  那些養在深閨的貴女們或許難以察覺,可這些下意識的反應卻瞞不過幹了多年人事經理的姜蘊。

  突然在一群女子面前被拆穿了尷尬的身份,相比其他四人的坦然,其中負責作畫的青衣男子明顯有些侷促和緊張。

  雖然他的右手依舊穩穩的執筆作畫,可那修長的手指卻在不由自主的用力收緊,睫毛也在微微顫抖著,從側面看上去,腮幫子微微鼓起,明顯是在咬著牙強迫著自己鎮定。

  姜蘊心下瞭然,看來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這人了,便微微湊近燕子卿低聲詢問了起來。

  「小皇嬸問他作甚?」

  燕子卿不疑有他,隨口回道:「他叫凌雲謀,倒是有些才華,參加過今年的科舉,好像還中了個秀才呢!」

  姜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知子卿可否割愛將此人送給我?」

  「怎麼,小皇嬸可是瞧上他了?」

  燕子卿眨了眨眼,撫掌笑道:「也是,這凌雲謀文采斐然,氣質溫潤如玉,看上去就比小皇叔會疼人!」

  姜蘊沒好氣的在燕子卿手上輕輕打了一下,小沒良心的,還不是為了保護你!

  只是這話她自然沒辦法和燕子卿說明,也只好含糊不清的默認了燕子卿的猜測。

  「行行行,小皇嬸難得開口,我哪有不應的道理!」

  燕子卿揚聲將正在作畫的凌雲謀喚道兩人面前,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必回伊人夢了,跟著側妃娘娘回攝政王府去罷!你的東西回頭本宮自會派人收拾好給你送過去。」

  凌雲謀一驚,猛的抬頭:「公主何出此言,可是凌某哪裡做的不好惹怒了公主?」

  姜蘊冷笑道:「怎麼,凌公子可是嫌棄我攝政王府廟太小,容不下凌公子這尊大佛?」

  「凌某並無此意。」

  凌雲謀連忙請罪,又有些為難道:「只是凌某寒窗苦讀多年,還要參加明年的秋闈,只怕……」

  「說到底不過是個太監罷了!」姜蘊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痛處。

  「說是寒窗苦讀多年,實際上還不是靠著長公主仁善,自掏腰包供你錦羅綢緞穿著,高床軟枕睡著,孤本古籍看著,你才能有今日的造化?」

  「怎麼,難道長公主還做不了你這個秀才老爺的主?」

  呸!她姜蘊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凌某自然……全聽長公主的……」

  對於姜蘊突如其來的刻薄,燕子卿不免有些狐疑,視線在姜蘊和凌雲謀身上轉了幾圈,又乖覺的閉上了嘴。

  姜蘊嘴角微揚,看上去心情大好:「紅袖,將凌公子帶下去,好生照顧著,今日便讓他隨我們一同回王府!」

  紅袖一向是姜蘊最忠誠的狗腿子,對於自家主子突然帶個太監回府一事,並沒有覺得絲毫不妥,只是立刻便將凌雲謀當做了自家的資產,當下記到她內心的小帳本上了。

  自家的資產,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她可得替她家小姐把人看好了!

  萬一磕了碰了死了跑了,那可都是損失呢!

  凌雲謀咬了咬牙,最終也只好面如死灰的跟著紅袖離開。

  解決了一直盤亘在心頭的隱患,姜蘊終於鬆了一口氣,安心的陪著燕子卿和一眾貴女們賞花作樂,直到申時才起身回了攝政王府。

  終於回到了闊別多日的倒座房,姜蘊順手脫下身上的大氅遞給紅袖。

  坐到桌邊隨手撥了撥炭火,姜蘊隨口問道:「紅袖,假如你知道有一個人,將來會害死你的朋友,那麼你會怎麼做呢?」

  紅袖正擰了帕子在屋子裡上上下下的擦著,聽著這話連頭也沒有抬一下:「殺了!」

  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還有如此暴力的一面,姜蘊不免有些好笑。

  「可是他現在還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人的舉動,就這麼殺了他豈不是有些不公平嗎?」

  「公平?」紅袖拿著帕子轉過身定定的直視著姜蘊的眼睛。

  「什麼才叫公平?是小姐您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陷害進了攝政王府叫公平?還是等那賊人害死了您的朋友才叫公平?」

  【呦,沒想到小紅袖還有點當憤青的潛質,也是,真等到凌雲謀鋒芒畢露後和燕子鈺搞到一塊,把公主小可愛害死可就一切都晚了。】

  姜蘊在心底暗暗琢磨著,卻不知燕守疆正好在門外將她的心聲聽了個一清二楚。

  「王爺……」

  燕守疆抬手示意石頭噤聲,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緊閉的房門。

  他駐足又聽了一會兒,除了主僕兩個毫無營養的對話,倒是沒有再聽見什麼有價值的內容,這才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書房。

  「去查查她帶回來的那個男人,重點看看他是否和哪個皇子有勾結。」

  「王爺是懷疑……」

  石頭面色微變,難道姜側妃真的是誰派過來的眼線?

  燕守疆仿佛知道石頭心中所想,一個眼刀飛過去:「她對本王,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日滾燙雪白的胴體,以及她在他耳邊細碎的低吟聲。

  她幾乎見過自己所有脆弱無防備的一面,若是真想要他的命,那他恐怕都不知道已經死在她手中多少次了吧!

  燕守疆耳尖微紅,況且,他能清楚的聽見她心中所想,這天下哪有如她這般坦蕩的眼線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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