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間酒

  宋遠山走後，宋初雪見楊泰遲遲沒有出來，以為楊泰被宋遠山收拾了呢，連忙跑向書房，剛好遇到從裡面出來的楊泰，兩個人撞了一個滿懷。

  本來宋初雪還想問什麼，但是沒想到撞入到了楊泰的懷抱中，一下子讓宋初雪大腦宕機，想問的話一句也沒說出口。

  「沒事吧雪兒？」感受到懷中的柔軟，楊泰心裡一盪。

  「啊，沒事，沒事，好熱，我去找點水喝！」

  宋初雪連忙鬆開楊泰，小臉紅撲撲的，找了個蹩腳的藉口跑開了。

  「熱？這小妮子……」楊泰看了下天，搖頭一笑。

  ……

  「潦倒新停濁酒杯……有意思，有意思！」長安城外一處莊園內，呂毅坐在魚塘邊一棵梅樹下，反覆吟誦了兩遍楊泰那首登高，嘴角掛滿了笑意，只是在這夜色的襯托下，笑容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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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查查這個人吧！」

  呂毅說完，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諾！」

  ……

  旭日東升，今天楊泰起得格外早，依然是習慣性地在院子中打太極，只是今天來到院子中看到亭子下坐著一個人。

  「張申，起這麼早看書啊？」

  聽到楊泰的聲音，張申放下書本起身回答道：「習慣了早起，泰哥也起來這麼早？」

  「我也是習慣了，只是我不喜歡看書，起來是為了鍛鍊身體，要不要一起？」楊泰說話的同時正在張開臂膀做著熱身運動。

  「怎麼鍛鍊？」

  張申好奇道。

  「打太極，或者跑步！你喜歡哪個？」

  張申聞言：「我喜歡看書。」

  「你贏了，那你看書，我練太極，互不打擾。」楊泰扭了扭腰，來到院子中間站定。

  張申站在原地看楊泰打了一會太極，只覺得有趣，但是看不懂，於是又坐下來看這本《道德經註解》

  張申和么妹的到來，尤其是么妹，無疑給家中帶來了更多的生氣。

  楊泰這兩天也沒有去煙雨亭畫畫，昨日出去一趟將鋪子敲定了下來，位於東坊市一間估摸有五六十平的鋪面，後面還帶著一個小院子，院中有兩間可住人的房間，年租金一百二十兩，比西坊市的相同鋪面貴了二三十兩，不過東坊市更加熱鬧，去那的人消費力也不弱。

  好在楊泰和那邊商量好了，可以先付半年的錢，不然楊泰的錢還不夠租鋪子的。

  更別說後面採購其它物品了。

  上次萬不疑姑姑給了楊泰一百兩的畫資，加上楊泰那幾天去煙雨亭賣畫所得的十三兩，總共一百一十三兩，付了半年房租六十兩，上次讓大虎訂購的特殊陶器罐子和酒壺花了十三兩，還剩下剛好六十兩。

  今天又讓小虎去買了一些市面上的酒水，大虎去找人裝修鋪面，又花去了二十五兩。

  好在現在不需要付給張申工資，大虎小虎以及小蘭的工錢也不用楊泰出，這讓楊泰還能剩下一些流動資金。

  現在人手是充足的，但是除了楊泰，沒人懂得蒸餾酒的方法，因此只好楊泰親自動手。

  酒館正式開業前，楊泰準備先蒸餾一些白酒讓大家品嘗下，看看效果如何。

  張申看到院子中那些奇形怪狀的陶罐，很是費解，不知道楊泰在搗鼓什麼。

  楊泰也沒有解釋，「張申你會燒火吧？」

  「會的。」

  「那你就來燒火，記得先猛火燒。」

  宋初雪，么妹和小蘭看著這些用竹筒連接一起的陶罐很是好奇，只是問了楊泰，楊泰也不說，只是讓大家等著看。

  楊泰將買來的酒水倒入特殊的鍋中，又檢查了一下連接處的密封性，確認無誤後便讓張申開始大火燒。

  蒸餾酒製作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酒精的沸點和水的沸點不同，將鍋中的酒加熱到兩個沸點之間，從而收集高度酒。

  隨著時間的推移，院子中的酒香味越來越濃。

  「什麼酒這麼香？你們在搗鼓什麼呢？」

  宋遠山早在大門口就聞到了濃烈的酒香味，當走進來後這香味就更加淳厚了。

  「伯父你來了，我們在蒸餾酒的，剛好等下你幫我們嘗嘗。」楊泰很是熱情地回答道。

  「你小子有心了，怎麼知道伯父我喜歡喝酒，是不是雪兒告訴你的？」

  楊泰知道宋遠山這是在和宋初雪套近乎，也不點破。

  宋初雪還是沒有喊宋遠山父親，不過見到宋遠山也不再冷著臉了。

  「伯父先嘗嘗，這只是頭道酒，沒有窖藏，口感可能不是很好。」楊泰用一個勺子舀出來一勺酒倒入一旁準備好的碗中。

  宋遠山端起酒碗深吸一口氣，「好濃郁的酒香。」

  當白酒入口後，更是一股辛辣感不斷刺激著味蕾。

  咽下去後，渾身頓感一股火熱升起，「好酒，好烈的酒！」

  見宋遠山誇讚這蒸餾酒，楊泰這才放下心來。

  「再給我來一碗，你小子從哪裡學得釀酒？這酒我看比那醉仙釀都好。」

  楊泰又給宋遠山和自己各倒一碗酒，宋遠山仰頭又是一口喝完，濃烈的辛辣感讓宋遠山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楊泰小口喝了一下，「估摸著最多有四十度，還行，口感有點怪怪的，窖藏下之後應該會好點。」

  「你小子嘀咕什麼呢？這酒叫什麼？」宋遠山問道。

  「花間酒，我準備開個酒館賣這種酒，伯父覺得如何？」楊泰詢問道。

  「花間酒？名字有點娘了，我看叫將軍烈更好，要是拿來賣，只要價格合適想來是很不錯的生意，只是你學問這麼好，為何想著行商賈之道，豈不是浪費才華了。」宋遠山惋惜道。

  「我生性不喜歡束縛，沒想過入仕途。」

  「你啊！這麼想也好，你要是老老實實開個酒館，不沾染仕途，想來那些人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楊泰知道宋遠山的意思，不過自己不想步入仕途，不是因為害怕那些世家門閥的攻訐，而是楊泰本就不喜歡束縛，更不喜歡官場的那一套處事態度。

  「你開酒館錢夠嗎？當然不夠我也幫不上忙。」

  楊泰聞言直翻白眼，幫不上忙你說什麼？

  宋遠山今天來這裡本來就是為了看下宋初雪，沒想到遇到這種好事，於是便厚著臉皮非要留下來吃飯。

  由於只是試驗，因此並沒有蒸餾多少，估摸著十斤原酒，最終也就蒸餾出來不到二斤的白酒，市面上普通酒一斤約八十文到兩百文之間，楊泰買的這酒是一斤一百二十文，按照十斤出兩斤的比例折算下來，一斤白酒的成本差不多就是六百文錢。

  上次在煙雨樓喝的那醉仙釀，兩壺估計也就是一斤的量，要了二兩銀子，那自己這酒比醉仙釀還要好，怎麼著一斤白酒也要三兩銀子起步了。

  當然這個定價還有待商榷，楊泰只是心中這麼估算一下，一切還要看市場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