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煙雨亭賣畫

  楊泰二人進入城中，直奔煙雨亭而去。

  昨日進城的時候，除了打聽安定侯府外，還順便打聽了一下長安城中一些有名氣的地方。

  煙雨亭位列長安城十景之一，深受文人墨客喜歡。

  楊泰去那裡當然不是為了看景，而是那裡有自己的目標客戶。

  古代的文人墨客一般都不差錢，並且還喜歡附庸風雅，購買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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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泰這素描畫也可以算是高雅，最重要的是價格也不便宜，一兩銀子一幅。

  這個價格是楊泰思慮一番後才定下來的，畢竟這裡是都城，有錢人會更多，因此素描畫的價格也要往上提一提。

  武朝主要的流通貨幣有兩種，銅錢和白銀。

  一兩銀子等於一貫錢，也就是一千枚銅錢。

  一文錢可以買一個包子，按照前世差不多也就是算一塊錢。

  所以一兩銀子大概相當於前世的一千塊錢。

  一幅速寫一千塊錢，可不是一般人願意消費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普通人能夠吃飽穿暖就已經耗盡了全部精力。

  不過每個時代都有不差錢的人。

  煙雨亭位於浣溪池之上，圍繞著浣溪池分布著很多茶樓酒肆。

  當兩人來到煙雨亭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頭戴綸巾，手持摺扇的文人騷客。

  當然也不缺俊男靚女泛舟於浣溪池之上。

  「泰哥，咱們在哪裡擺攤？」宋初雪看著波光粼粼的池面詢問道。

  「就在前面那個路口邊吧，往來遊人大多都會從那裡經過。」楊泰環顧一周後對宋初雪說道。

  由於不是第一次擺攤賣畫了，因此兩人分工明確，從竹簍中拿出紙張，炭筆，擺上木架，掛上素描案例。

  這幅素描是楊泰為宋初雪畫的，畫中宋初雪梳著少女髮髻，眼神明亮清澈，巧笑嫣然，天真爛漫。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客來了，可惜楊泰坐在那裡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也沒有人來。

  「泰哥，要不還是我去拉客？」宋初雪等的有點著急。

  「不急，再等等。」楊泰倒是一點也不著急，畢竟原先也經常遇到這種事。

  不過只要自己賣出去一幅畫，那麼後面幾天就會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因為那些騷客最喜歡賣弄了，時常得到一首上好的詩詞或者字畫都喜歡和人炫耀。

  楊泰的素描畫法和武朝流行的畫法不同，因此很多人在得到素描畫後也都喜歡與旁人炫耀一番。

  畢竟楊泰的人物素描可是相當生動逼真。

  宋初雪聞言便繼續蹲坐在楊泰身邊，望著遠處嬉鬧的遊人。

  「咕嚕嚕……」

  突然楊泰聽到一陣腸鳴聲。

  宋初雪耳根一紅，很是不好意思。

  兩人就昨天晚上吃了一點乾糧，走了這麼遠的路，肚子早已飢餓難耐了。

  「餓了吧，等下開張後，帶你去吃好吃的，聽說長安的鍋盔很好吃，來的時候我見離這不遠處就有賣的。」

  楊泰起身舒緩下腰身。

  「不餓，那鍋盔要五文錢一個，那么小，我可不吃，還不如去買包子吃呢。」

  宋初雪來的時候眼神一直瞄著那鍋盔，想來心裡是極想吃的，只是不想浪費錢。

  楊泰笑了笑沒有揭穿，「等著，客人要上門了。」

  宋初雪聞言，眼神一亮，順著楊泰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有一對男女談笑著往這邊走來。

  男子一身華服，束帶上掛著一個玉佩，手中拿著一把扇子，正在賣力討好身邊那姑娘。

  「等著，我去請他們過來。」楊泰對宋初雪打了一個響指，便迎著那兩人走去。

  宋初雪撇撇嘴低聲笑道：「情侶的錢是最好賺的。」

  這話是楊泰告訴他的，每每遇到這樣的機會，楊泰總會很興奮。

  因為正在談情說愛的男女，尤其是男人會比較好面子，只要不是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花銷，一般不會拒絕這種在心愛的女子面前表現的機會。

  宋初雪把紙張和炭筆準備好，看著楊泰在那裡和兩人說著什麼，手還不時往這邊指。

  果不其然，沒一會楊泰就領著兩人喜笑顏開地回來了。

  「么娘小娘子，你看這便是我說的素描，我畫的便是我身邊這位姑娘，你且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楊泰介紹道。

  么娘看了眼掛在那裡的畫像，又看了眼坐在那裡的宋初雪，心中很是震撼，竟然一模一樣，就連那神態都一絲不差。

  「小娘子長得如此美麗，如那花兒一般惹人喜愛，難怪萬郎君如此傾心與你，將來你們回看這幅畫的時候，一定能想到今日的美好……」

  楊泰侃侃而談，將兩人狠狠誇讚一番，尤其是見到真人真畫，讓兩人很是驚訝與歡喜，哪個女人不想將自己最美麗的年華定格下來？

  「先生，你這素描當真是出神入化，讓我好生欽佩，麻煩替么娘和我各畫一幅，我好留作紀念。」

  宋初雪內心歡喜，可算是開張了。

  「好說，么娘小娘子先請坐在這裡，給我一盞茶的時間便好，不會耽誤你們遊玩。」楊泰笑道。

  么娘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拒絕，端坐在一個木墩上。

  說是一盞茶的時間就是一盞茶的時間，楊泰可是很講誠信的。

  在繪畫的時候，萬不疑便站在楊泰身邊觀看，只見楊泰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炭筆對著么娘隔空筆畫了那麼幾下，然後便直接下筆，短短几筆便是把么娘的面部輪廓勾畫下來，接下來更是下筆如神，筆若神行，看得萬不疑讚嘆不已。

  「好了，小娘子可以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樣。」

  楊泰取下畫像說道。

  「太神奇了，楊先生這畫技比之吳畫聖有過之而不及呀！」

  聽到萬不疑地稱讚，么娘迫不及待地向前幾步，當親眼看到自己的畫像時，么娘激動的雙手不停地撫摸著畫像，然後對著楊泰盈盈一禮，「先生畫技出神入化，小女子為先前的言行向你表示歉意。」

  「無妨，小娘子喜歡就好，那接下來我來為萬郎君作畫。」

  「好好，有勞先生了。」

  見識到楊泰的畫技之後，萬不疑更是迫不及待，整理了一下儀容，端坐在木墩之上。

  一盞茶的時間眨眼過去，楊泰也完成了畫作。

  「果然丰神俊逸，么娘這幅畫贈送與你，你這幅畫便留給我可好？」萬不疑自誇一句。

  「臭美！」

  么娘含羞一笑，和萬不疑交換了畫像。

  「楊先生高才，實不相瞞，我家大人對詩畫一道甚是喜歡，不知先生可否留下住址，改日我好登門拜訪，請你到家交流一番。」

  收好畫像，萬不疑拱手問道，態度很是謙遜。

  「不敢當，我們初來乍到，在長安並無住所，不過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待在長安，萬郎君要是想尋我，可以來此處，我想接下來幾天，我都會在這裡擺攤。」

  楊泰回答道。

  又和萬不疑客套幾句，么娘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萬不疑繼續遊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