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珠兒身亡

  誰料到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踩到樹枝。

  「貴，貴妃娘娘，奴婢什麼都沒看到啊，奴婢只是路過此處，正要去一趟浣衣房那邊。」

  她磕磕巴巴講完，可頂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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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她疑惑悄悄抬起頭，寧夢瑤不知何時湊到她面前。

  「啊！」

  突如其來的大臉，珠兒嚇一大跳，身子更是往後挪了幾步。

  「你什麼都沒看到？」寧夢瑤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語氣陰森森地問道。

  珠兒滿是驚恐，慌亂點頭，帶著哭腔：「是，是，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只是路過。」

  「哼，廢了吧。」

  寧殺勿濫！

  她輕飄飄幾個字，讓珠兒瞪大雙眼，連忙磕頭：「娘娘，娘娘，請你放過奴婢，奴婢，奴婢什麼都沒聽到……」

  話還沒說完，莫嬤嬤將她脖子擰斷，她的眼睛透露著不甘心，筆直對著江寒奕。

  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江寒奕抿了抿嘴，他沒有武功，當今之計，得按照寧家的意思，否則怕是小命不保。

  而對於寧夢瑤，這殺了一個婢女而已，後宮之事多得很。

  最後莫嬤嬤將一個破舊的草蓆，將珠兒裹滿，趁無人的時候丟在池塘。

  夜裡。

  水池噗通一聲巨響，驚擾附近的人兒。

  「青衣姐姐，你說這哪來的巨響啊？」

  小允畢竟還小，身子不自覺地朝青衣方向縮了縮。

  大晚上的，要不是公主說讓她們過去皇后宮殿那邊打打下手，她們也不至於回來這麼晚。

  路上眼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青衣拍了拍小允後背，臉上凝重，提起燈籠照耀四周，並沒有發現人。

  可……剛剛那聲，絕不可能是幻覺。

  小允更怕了，直嚷嚷：「青衣姐姐，我們快點走吧，小允害怕。」

  身子不由抖動，青衣被她這模樣逗得既好笑又無奈。

  「行行行，害怕的話牽著我的手，我們就快到了。」

  小允二話不說牽著，兩人快速離開。

  白天。

  「公主，醒醒，別睡了，夙二公子來了。」

  冬一在門口低聲呼喚。

  平日公主覺淺，不到萬不得已，她們都不會吵醒公主，但是今日……

  就在她想再度開口時，屋內傳出慵懶嬌聲。

  「好，知道了。」

  可冬一左盼右盼，裡面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陌玉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冬一著急等待。

  原本他沒過來，可聽聞夙兄過來，就打算跟楚傾珞一起去見見。

  撞見公主不為人知的一面，低聲沉悶地笑了。

  「你還笑？想辦法讓公主起來吧，省得待會皇上又要說閒話。」

  冬一氣不打一處，卻也不敢越界直接進去。

  等沈陌玉笑夠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條黝黑的蛇，那蛇足足有半尺之長。

  他掐了掐蛇尾，那蛇幽幽睜開雙眼，豎立的眸子看一眼沈陌玉，又閉上。

  甩了甩蛇尾，發現蛇尾甩不動，又睜開眼，吐著蛇信子。

  黑蛇：人壞！蛇要冬眠。

  沈陌玉輕挑眉頭，食指輕拍它腦袋，「去吧，叫你妹妹起來，」說著，將手放在地面上。

  黑蛇不滿的低咬他一口，搖著小尾巴屁顛屁顛溜進去門縫。

  冬一無聲指了指，她見過公主的紅蛇，那紅蛇脾氣可比這黑蛇好多了。

  溫順，每天都要跟公主出來曬太陽，到處求蹭蹭，最近天冷了，它就躲在角落，不肯出來。

  楚傾珞原本聽冬一的話，滿腦子想著，表哥怎麼來了，想起來，倒下去，又迷迷糊糊睡著。

  恍惚間，手背有點冰涼，還以為是小紅在搗亂。

  她翻動身子，那蛇猝不及防掉落在地上。

  楚傾珞吃驚坐起身，她家小紅什麼時候這麼蠢了！

  低頭一看，一條黑蛇盤旋在地上，吐著蛇信子，頭微低，絲毫不是攻擊人的姿態。

  颯颯。

  小紅立在桌上，開心地拍打著蛇尾，像極嘲笑黑色。

  二蛇很快玩到一起，楚傾珞看著眼前這一幕，睡意早就消散一乾二淨。

  「冬一，你在門口嗎？進來吧。」

  「是。」

  冬一拿一盆水，快步衝進去。

  雖然說這兩條蛇平日老實，可指不定哪天就發瘋了！

  她萬萬不可大意。

  楚傾珞一身淺青色，寬大的衣擺上還繡著金色花紋，臂上挽拖著丈許來長的披帛。

  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原本打鬧的蛇們，變成她的左膀右臂，想必今日怕是要同她一起出去了。

  黑蛇看到沈陌玉，滑溜溜跑到他身邊，窩在脖頸上，不仔細一看還以為是衣領。

  「公主，一同前去？」

  「嗯，陪本公主用早膳吧。」楚傾珞瞧他一身瘦得弱不禁風似的，也不知暗一是不是背地裡將人往死里打。

  沈陌玉茫然跟著小公主去用膳，期間他還受寵若驚，雖說每日都會過來跟公主用膳，可也沒再像第一次那般。

  這……小公主又給他布施。

  端起來的碗再也不曾放下。

  幸好，小允打亂這詭異的氣氛。

  只見她小聲叨叨，卻讓人聽不見在說什麼。

  「小允，你嘀嘀咕咕說啥呢？」

  冬一見公主看向小允，連忙開口，用手肘捅了捅旁邊。

  小允慌亂躲避，支支吾吾不敢抬頭，「沒，奴婢沒說什麼。」

  她只是跟青衣姐姐抱怨一下，咋就都看著她們。

  「青衣，你來說吧。」

  楚傾珞垂眸，漫不經心開口，一口一勺湯羹。

  還煞有其事點評，「沈陌玉，這個你試試。」

  被點名的青衣彎了彎腰，眼裡充滿無奈，這小允就是藏不住事。

  說好待會再說，偏要無視場合，這下這話不說也得說了。

  「回公主，是這樣的，奴婢跟小允在昨晚回來的路上，聽到池塘邊傳出很大動靜。」

  「當時夜黑人靜，奴婢們不敢前去查看。」

  池塘？

  楚傾珞手中勺子微頓，沉池的人多了去了，不管。

  抬起臉，微微一笑，「今後倒是要早些回來，莫要遇到那醃事。」

  殺人滅口這事，也不少，就不知是哪個倒霉蛋了。

  「這個也好吃，」瞬間將那碗東西推至沈陌玉面前。

  順勢對著幾個小丫頭說道：「你們讓廚子弄多一點，一同吃。」

  沈陌玉在內心糾結許久。

  公主給的，不吃就要給那些丫頭。

  可，肚子已經……

  低頭，罷了罷了。

  那是他的！

  等二人出發時，在皇后宮殿的眾人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忽的，夙少江來回走動，不知情還以為在等什麼重大消息。

  「行了行了，轉什麼轉，乖乖待會就會來了。」

  夙震山不耐煩直嚷嚷，轉轉轉，都快把他人給轉暈了！

  再說了，就等乖乖一小會，人又不會跑，還怕什麼？

  現在他們可比那邊疆好多了。

  被凶的夙少江敢怒不敢言，夙語嫣並未開口阻攔，在她們夙家，這場面極度常見。

  在殿內的下人，悶頭笑。

  這夙家一來，可給宮殿增添不少趣味。

  夙少江一臉不滿，不過倒是讓他想起一件事，開口就問：「二姑，傾傾平日身體如何？」

  在烏城，那破大夫說得極為嚴峻。

  可看著二姑，好像什麼都不知情。

  果真，他話音剛落，夙震山劈頭蓋臉一段呵責。

  「怎麼？我告訴你，盼著乖乖好點，要是乖乖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一定是你開口惹來的。」

  這逆孫天天就知道給他闖禍。

  還想起在邊疆，這人竟違背他們的意思。

  起身，目光掃視四周，偌大的宮殿並沒有一個順手可以教訓得了人的東西。

  那只能拳打腳踢了！

  夙語嫣早就料想到她爹這樣，就在夙震山站起身時，輕聲道：「二侄子，過來姑姑這。」

  夙少江嗖的一下躲在夙語嫣身後。

  「爺爺，你又要打我，我只是關心一下傾傾嘛。」

  「有你這麼關心的嗎？你有種就給我站出來！」

  二人像極躲貓貓。

  楚傾珞跟沈陌玉過來看到這場面一度混亂。

  「這……外公跟表哥這麼大，還在玩過家家嗎？」

  沈陌玉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夙少江惱火地朝沈陌玉看過去。

  「嘿，沈小弟，你笑什麼笑，快江湖救急啊！」

  沈陌玉假裝為難，往後後退半步。

  「夙兄，這不是小弟不幫你，」眸子打量夙震山跟自己，訕訕道：「我連夙兄都打不過，怎麼可能還能打得過老將軍呢？」

  而親眼目睹的楚傾珞跟夙震山嘴角微微抽動。

  綠茶得很！

  面對沈陌玉的說辭，夙少江像被點醒一般，認可點點頭。

  「對，你說得也對，」有時候能力太強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夙語嫣笑著搖搖頭，真是一群長不大的。

  「行了行了，爹，這成何體統，別讓乖乖學壞了。」

  一提到楚傾珞，夙震山動作一滯，看著夙少江冷哼一聲。

  「算你走運！還不快點說說怎麼回事！」一副要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別怪他不客氣。

  夙少江咽了咽口水，求救地看著夙語嫣。

  瞧著那可憐的模樣，她不由清咳，「咳，素日乖乖身子都很少看大夫，「言外之意，並沒有什麼不舒適。

  雖然她也想救二侄子，可關乎傾傾的事，她不敢半點馬虎。

  楚傾珞心裡咯噔一聲，大概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了，定是二表哥話多說她生病這件事，惹外公生氣。

  罷了，反正宮裡的太醫也看不出她的問題。

  卻能讓關心她的人放下擔憂。

  她樂意開這個口。

  「外公，母后，你們別怪表哥，先前在烏城可能水土不服，請了一位大夫坐診，這才嚇壞了表哥。」她將事情滴水不漏地說完。

  像極真的似的，只有沈陌玉的眸子微閃。

  回想那日……

  「鶴清揚，我救了小青的性命，」說著他拎著小青的衣領，提溜在鶴清揚面前。

  「交換吧，我只想知道公主身子如何？」

  一副大有你若不說，小青也不會交還。

  可鶴清揚搖搖頭，態度堅定，其中包括鶴小青，二人寧死也不會說。

  他，當真也殺不了二人，還勾起二人的警備心。

  思緒慢慢回收。

  楚傾珞已經踏進門檻，抿著羞澀笑道：「既然大家這麼關心我的身子，不如讓太醫過來把脈吧。」

  夙少江急迫點頭，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沒有太醫把脈，他怕是這段時間都無法安心。

  「來人，傳薛太醫。」

  夙語嫣揚言，臉上更是擔憂。

  這次去烏城，乖乖定是受苦了，這孩子愣是一句都不說。

  而夙震山則伸手為楚傾珞把脈，行軍多年，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抓藥都能自己親力親為

  「如何？」

  「一切正常。」夙震山收手，看著楚傾珞臉色紅潤，更是瞧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很快，薛太醫上門查看，答覆得跟夙震山一模一樣。

  楚傾珞收回，放下手，欣然一笑。

  「看來孩兒身子骨還是比別人孩子好很多。」

  這話里話外，都讓人不由想起病殃殃的三公主。

  夙震山聽聞嗤之以鼻，摸了摸楚傾珞的發頂。

  「我們傾傾可是天下第一好，那人給傾傾提鞋都不配。」

  那寧家貴妃，有什麼好得意的。

  嫣兒懷長皇子時，皇上未曾一日去過旁人，那天聽聞皇上已踏上去皇后宮殿的路上。

  半路冒出一個不知名的女人，色誘皇上，等二人完事後，對方像有備而來，說自己的爹爹為朝廷命官，迫不得已。

  這才提拔為寧常在，當時他也曾聽到別人碎言碎語，說此人是妖妃。

  自從皇上去寧常在那，就像著魔一般，忘乎嫣兒肚子裡面的長皇子，小產時也不見他有多氣憤。

  當時任何一個人都不相信皇上會這般事不關己。

  可那又怎麼樣，皇上照樣還是能好好上朝，只是這件事令人匪夷所思。

  夙語嫣嬌羞地瞪了她爹一眼，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得了。

  「爹，莫要胡說。」

  「我哪胡說了？」

  眼看紛爭又要上演，楚傾珞連忙打斷詢問：「母后，現在表哥回來了，慶功宴可安排好了？」

  「回公主，皇后娘娘早就安排好了，」桂嬤嬤捂嘴笑了笑，別說，還是小主子可愛一些。

  「自從知道將軍回來，娘娘都一直忙活這事，生怕哪裡不妥，讓人家小瞧將軍。」

  這話說得巧妙，眾人心懷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