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毀胞宮

  卻沒想，兩個太監拽著李嬤嬤的手，看到她來，動作也不停。

  公公一臉無懼，他們可是寧宮的人，皇后想動他們還得貴妃娘娘同意呢。

  夙語嫣臉色暗沉，怒喝道：「怎麼？本宮的話都不管用？兩個太監膽敢在本宮面前胡作非為？」

  公公聽聞嗤之以鼻，冷笑一聲：「皇后娘娘，您可認清現實吧，現在後宮可不是您想幹嘛就幹嘛，我們可是吩皇上的命令，」

  說著，看向李嬤嬤，昂著頭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皇上說，要將這害寧貴妃的嬤嬤杖斃！」

  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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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字染紅夙語嫣雙眸。

  她哈哈大笑，浮誇的笑聲忘乎她的身份，充滿悽厲跟怨恨。

  驀地，眼神犀利，聲色俱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殺了，把人給我丟在寧夢瑤房間！」

  「是。」

  隱藏的暗衛現身。

  兩個公公這才回過神，雙眸瞪大，話語還未說出，就被暗衛一招抹了脖子。

  兩位死時，雙眸還是保持著震驚，只有夙語嫣湊上前，抽出暗衛佩劍，嘩啦一聲將他們的臉劃得面目全非。

  直至身上沾滿血跡。

  她才肯放手。

  李嬤嬤垂下眸子，眼角含著淚：「娘娘，您當真不必……」

  「嬤嬤，你已死，本宮會給你一條生路，萬萬不可再回頭。」

  夙語嫣沉痛聲音響起，誰能理解她，身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離開她。

  可她當真被逼無奈。

  夜裡，寧宮慘叫聲響起。

  楚熹皇黑著臉，怒罵：「暗衛！給朕查！查不出朕要你們腦袋落地！」

  白天那兩位公公死後悄無聲息掛在寧貴妃屋內。

  寧夢瑤半夜翻身看到兩個人影，這才點燭燈，抬頭，看到二人正一臉不甘看著她，嚇得她尖叫。

  在一旁的楚熹皇被這一聲嚇醒，害怕的不是這兩具屍體。

  而是，究竟是誰？

  能這樣做到這樣的地步！

  連暗衛都沒有發現，楚熹皇心中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才發現的只有皇后能做到。

  其他人想，也沒有這能力。

  恰好，寧夢瑤可憐巴巴地說道：「皇上，這兩個公公不是被您叫去找李嬤嬤的嗎？」

  該死！

  夙語嫣，就算被囚禁，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倒是她小瞧了。

  楚熹皇眼下哪還有睡意，穿上衣裳，叮囑寧貴妃好好休息，即刻動身去夙皇后那。

  誰都沒料到人還沒到那，就聽到裡面宮女著急的聲音。

  「快，快，叫薛太醫過來，娘娘受重傷了。」

  「薛太醫找不到啊！」

  那奴才臉上的汗瘋狂滴落，這不是分明為難他嗎？

  今日他們可都聽聞了，這薛太醫都被派遣在寧宮那位，哪回得來這？

  楚熹皇陰沉著臉，大步走來，宮女瞧見連忙福身。

  「參見皇上。」

  「皇后呢？」

  宮女跟太監對視一眼，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朕問你們，皇后呢！」楚熹皇怒目橫眉，這下人跟皇后一樣，不知禮數。

  撲通一聲，奴才們都跪倒在地，求饒聲音響起：「皇上恕罪啊！皇后娘娘，她，她快不行了啊！渾身都在出血。」

  碰！楚熹皇像是腦袋爆炸了一般，聽不得任何話語。

  許久後，他找回自己的聲音：「廢物！還不找太醫！讓太醫都給朕滾過來！」

  大步朝屋內走，在進門時，撞見一人手裡捧著一盆鮮血，觸目驚心。

  屋內更是一股濃厚的血腥。

  夙語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模樣如同死了一樣。

  楚熹皇緊張湊到她跟前，聲音微微哽咽：「嫣兒……」

  那是他的嫣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神情有些扭曲，腦袋有一些發痛，他捂著太陽穴，還沒緩過來就看到夙語嫣睜開雙眼，一臉冷漠看著他。

  他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情感。

  不，不是這樣的。

  「你走，妾身不願再見你。」

  說完，夙語嫣奄奄一息，楚熹皇就算不想走，也只能走出去。

  候在門外，太醫一來，他黑著臉訓斥：「快去，皇后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們狗命！」

  就連薛太醫都被叫回來，這事當真棘手。

  薛太醫一進門，看了傷口，臉色巨變，娘娘，這是自己動手吧？

  幽幽嘆了一口氣，旁邊的太醫更不敢動手了。

  在這宮內，薛太醫可是他們的頭頭，頭頭沒發話，下面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桂嬤嬤，皇后是被什麼所傷？」

  被點名的桂嬤嬤哆哆嗦嗦上前，哭喪著臉：「薛太醫，剛剛有刺客進來，捅了娘娘一刀，李，李嬤嬤，」

  伸出手捂臉，哭著繼續說：「她為了救娘娘，殉命了。」

  哽咽的哭聲，刺激在場每一個人，薛太醫張了張嘴。

  才發覺自己聲音發不出來，他深吸一口氣朝下面的人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待會皇上問話如實稟告就行。」

  「留下二人幫我為娘娘療傷，剩下出去吧。」

  「是。」

  歷經許久，夙語嫣在他們完成後，睜開雙眼，眼神有些憂傷。

  而薛太醫囑咐完，發現殿內一無人，低聲附在她耳旁：「娘娘您這又是何苦？當年身子早就虧損，好不容易才養好。」

  那是，他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太醫。

  娘娘第一個孩子，其實母體已耗費太多，後來生長公主時，她的身子徹底血空。

  全靠這些年的好藥吊著，可沒想，這次娘娘竟然為了保住李嬤嬤，自殘。

  傷地還是胞宮。

  見人不回答他，他收拾自己的醫箱，轉身嘆了一口氣。

  「娘娘，日後真只有長公主了。」

  想必，她能聽懂。

  說完他便退下了。

  只剩下夙語嫣緩慢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是啊，今後再也不能當人母親了。

  她，甘願。

  無悔。

  得知消息的楚熹皇也只是後退半步，一臉大受震驚，不敢提及處罰夙皇后一事。

  另還賞賜一些名貴藥材，除此之外連過來看望一眼都沒。

  次日，夙皇后揚言：「將窗戶打開透透氣吧。」

  桂嬤嬤福身，將窗戶打開一小角，不敢過多，人還沒到跟前，就聽見對方輕聲詢問：

  「桂姐，你說，日後要是我護不住你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