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兒子不是我殺的,你才是我殺的(謝侯回京
2024-10-10 00:52:59
作者: 魚榴火
崔曉捂住嘴,眼淚流得更洶湧,此時此刻,對慕容宸,對所有傷害江辭的人,恨意達到了頂點。
崔曉不知道江辭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她趴在床邊,也睡著了。
夜裡,沈君澤悄悄潛入侯府,卻被人攔住了。
沈君澤白日裡沒有來侯府,夜裡卻想悄悄過來看看江辭的情況,奈何遇到了棘手的對手,下手又狠又陰,沈君澤與對方打了二十幾個回合,受了輕傷。
沈君澤無心戀戰,對黑衣人道:「我只是想看一眼江醫師,我們是朋友。」
夜鷹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只如機械般答道:「不行。」
沈君澤有點惱怒,他不信對方敢真的對他下死手,便放開手腳無所顧忌地和夜鷹纏鬥起來,崔曉在屋子裡,猛然驚喜,悄悄跑到院子裡去看。
崔曉認出來了沈君澤,她立馬喊道:「住手!」
「別打了,讓他進來,阿辭有話對他說。」
夜鷹看了崔曉一眼,依舊擋在沈君澤面前,崔曉輕聲道:「護衛大人,阿辭真的有話跟他說,我是阿辭最信任的人之一,不是嗎?」
夜鷹這才讓開了半個身子,只是看沈君澤的眼神,眼帶威脅。
沈君澤卻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強穩住心神,跟在崔曉身後,進了屋子。
崔曉點燃了一盞昏黃的燈,沈君澤看到了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江辭。
她的臉色慘白無比,又仿佛一件一碰就會碎掉的瓷娃娃,只一眼,沈君澤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
崔曉冷冷的看著沈君澤的反應,說出口的話,卻如淬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沈君澤心口。
「她身上沒有一處安好的地方,我聽說,她被折磨了一個時辰之久,痛到死去活來,愣是沒吭一聲。」
「她的右手,幾乎已經被剃光了肉,因為她的右手,被毒蠍子啃噬了,劉太守花高價去民間買來的別人餵養過的劇毒蠍子,他們按住她的手,放到盒子裡,任由毒蠍子啃噬她的整隻手。」
「沈世子,你可以回去告訴國公爺了,他們一定會很開心,你呢?你開心嗎?」
沈君澤無言地立在那裡,眼瞳漆黑又深沉,眸中似翻騰著無盡怒意,最後又復於平靜,隱忍至極。
只是胸口傳來窒息的鈍痛,修長有力的指節被捏得慘白,還有發白的臉色,都在宣告著此刻他的內心到底有多不平靜。
崔曉嗤笑了聲,「沈世子,如果你真心疼阿辭,那你就為她做點實事吧,以你的身份地位,你可以做到的。
阿辭早前提出過讓女子參加可以參加科舉,被大半朝臣否決,沒有通過,現在她不在朝堂了,你可以再度提出來。
還有關於興建水利工程的提議,工部遲遲沒有準確的方案,你看,她雖然在朝堂不過四五個月之久,卻留下了很多很多東西,哪怕她不在了,她的那些想法,提議,規劃,都是那麼的完美。
別忘了,安城,也是她提出向凌霄國要的,安城的初步規劃,她也做過,你說這些日後若是都成了,是不是有她一份功勞在?」
沈君澤目光沒有從江辭臉上移開,在崔曉說完後,他啞聲道:「我知道。」
江辭的所有見解,所有提議,他都有看過,他自然知道。
有很多時候,他們的見解是那麼的相似,可是卻因為陣營不同,而非要分出個高低,兩方陣營的人,還未開始,就已經在想著怎麼搶功勞了,導致事件沒有任何推進,每走一步,就困難重重,總是會在某個環節出現問題,而不能順利平穩地推進。
崔曉說完了要說的,開始下逐客令。
「人你也看過了,你可以走了,這裡是侯府,阿辭是侯府夫人,沈世子請自重。」
沈君澤最後看了一眼江辭,隨即利落的離開,出了屋子後,身影消失在原地。
夜鷹抱胸坐在屋頂,依舊是一副冷淡模樣,只是心口,不知為何又燙又燥,仿佛被烈焰灼傷。
崔曉剛才說給沈君澤聽的話,夜鷹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聽到了,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暗衛的責任,沒有替侯爺照顧好江辭,或許,那股奇異的感覺,更多是內疚吧。
江辭白日裡喝了不少藥,內服的,外敷的,整個人虛弱不堪,所以睡得非常沉,崔曉守在床邊,在沈君澤走後,她就沒睡過了,一直注意著江辭的動向,給江辭擦汗。
桃桃和花姑姑在入夜時,就被她請了出去,有需要才喊她們,沒有通傳,夜裡任何人不得進入江辭屋裡。
在江辭回到侯府的那天夜裡,劉太守已經連續兩晚都待在花樓里了。
他心裡高興啊,雖然沒能親自殺了謝清瑜,為自己兒子報仇,可是他報復了江辭,以謝清瑜寵江辭寵到人盡皆知的地步,謝清瑜回來知道江辭被他折磨得那麼慘,該多痛苦啊!
謝清瑜不好受了,他就好受。
反正是皇帝要對付江辭,他只不過是聽命行事,謝清瑜能把他怎麼著?
遲早有一天,謝清瑜他也要親手摺磨,讓他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那麼年輕就死了,他絕對不會放過兇手的,他要兇手償命!
劉太守被人伺候著,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正要摟著身邊伺候的美人兒溫存一番,忽然想到明日還有正事要辦,反正這兩日他已經快活夠了,便忍住了,慢慢悠悠地出了花樓。
劉太守坐著自己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回了府邸,正要回自己院子時,忽然一個猶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掐住了他的喉嚨。
本應該還在回京路上,最快也要明日晚上才能到達京城的謝清瑜赫然出現在劉太守面前。
謝清瑜一雙瀲灩的桃花眸里,此時透著兇狠的戾氣,他掐著劉太守的脖子,將他高高舉了起來,帶著他,出了劉府,來到了外面。
謝清瑜嘴角噙著一抹笑,手上力道卻越發重,眼神輕蔑又惡劣地看著劉太守,冷冷道:「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兒子,不是我殺的,你……才是我殺的。」
「我捧在手心裡都怕碎了的可人兒,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傷她的?」
伴隨著謝清瑜的質問,劉太守不敢置信地瞪著眼睛,直接被扭斷了脖子,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