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偏偏就要養

  姜思眠一拍桌子，怒視姜思敏，「好啊，我的好弟弟竟然敢威脅起來我了。你可真有出息。」

  「我一直就是這樣。從前怎麼不見你如此厭惡。我不過動了那嬌滴滴的冉小姐，你就對我就這麼惡語相向？」

  「姜思敏，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個冉淼，人家不來姜府，你偏偏把人騙來吃席，呵呵，結果呢，好了我。」

  「我也不想她死。誰知她這麼不經玩。」

  「不過，那冉小姐一身白皮，是好。」

  姜思眠嘎嘎嘎地笑起來。

  啪

  景雲嚇了一跳。

  

  那邊姜思眠叫起來，她嗓門特別尖銳，「你敢打我？你個小兔崽子，老娘這就來教訓你。」

  姜思敏低吼，「打的就是你。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啪

  景雲的心砰砰直跳。

  那邊嘭嘭嘭亂響，就聽到姜思敏低叫了一聲，「瘋婆子。」

  啪

  姜思眠大叫，「姜思敏，你敢。」

  景雲不再偷聽，躲在角落裡面裝睡。

  她把頭髮胡亂抓了幾把，弄得越發狼狽，可惜身上沒帶著鍋灰，沒法子再抹幾遍。

  繡樓外有人叫：「公子，老爺叫公子過去待客。」

  姜思敏開門出去，姜思眠還追過去廝打。

  姜思敏一把推開姜思眠，「姜思眠，你別亂來。要不我把你關家廟裡面去。」

  姜思眠一愣，姜思敏已經下樓了。

  姜思敏出了繡樓，天色都黑了，「誰這麼晚還來？」

  「是竇大將軍。」

  家丁回道。

  「竇如嶼？他怎麼來了？」

  姜思敏回房間收拾好了頭髮，換了套衣服才急匆匆去了姜九思那裡。

  姜九思正笑吟吟和竇如嶼聊天。

  「竇將軍，此乃小兒姜思敏，小兒不成氣候，日後還望將軍多多照應。」

  竇如嶼起身沖姜思敏一拱手，「姜公子。」

  姜思敏認識竇如嶼，可是竇如嶼並不認識他。

  在京城，誰能不認識竇如嶼呢？

  精忠報國，英俊不凡。

  姜思敏也拱手一禮，「竇將軍。」

  竇如嶼淡淡一笑，「宰相大人，天色已晚，下官不便打擾，還請宰相大人把人帶來，下官這就回府了。」

  姜九思也站起來，「不好意思，竇將軍見笑了，小女頑劣，回頭本相罵她。思敏，你帶竇將軍去你大姐那裡把那個女伶帶來。」

  姜思敏垂手，「是，父親。竇將軍，這邊請。」

  前頭家丁舉著燈籠引路，姜思敏帶著竇將軍一路從書房往繡樓而去。

  姜府很大，裡面到處花木扶疏，蟲鳴唧唧。

  姜思敏也很想把那個女伶給推出去，免得姜思眠那個不知道分寸的人又要鬧出來人命。因此他走得很快。

  竇如嶼也不說話，只快步跟著姜思敏。

  忽然前頭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後面跟著一大群的丫頭婆子。

  姜思敏奇道：「母親還未休息？」

  慶氏微微一笑，「思敏，這是何人？」

  竇如嶼上前一步，「姜夫人，屬下竇如嶼，見過夫人。今日因過來太急，空手而來，是屬下無禮。還請夫人見諒。來日屬下再來賠罪。」

  「今日姜大小姐將竇府一繡娘帶來姜府，屬下恐怕那繡娘莽直不懂禮儀，會冒犯姜大小姐，故而前來討回。」

  慶氏向前走了兩步，「都說竇大將軍不僅神武，還英俊異常。近距離一看，果然俊美非凡。」

  「小女姜思卿，將軍認識吧。不知將軍認為小女如何？」

  竇如嶼心裡一凜，「屬下有幸見過姜小姐幾次，姜小姐天真爛漫，性格直率，是京城大家閨秀之典範。」

  姜思敏插了一句，「母親，父親讓我們去大姐那裡接人。天色已晚，還請母親早點歇息吧。」

  慶氏掃了姜思敏一眼，「思敏，你先回去吧。母親帶著竇將軍前去。」

  姜思敏一愣，「母親，父親交代的事情，孩兒不敢不從。母親還是不讓兒子受罰了。」

  說完，也不等慶氏反駁，拉了竇如嶼一把。

  他心裡著急，大晚上的，萬一姜思眠忍不住把人給辦了，又會死一個。

  慶氏回頭看了一眼，張嬤嬤上前，「夫人，大小姐沒動那個女伶。」

  慶氏仿佛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們也過去看看。」

  「是。」

  一行人跟過去，慶氏一擺手，「你們都回去，張嬤嬤跟過去即可。」

  「是。」

  慶氏帶著張嬤嬤跟在姜思敏後頭，「嬤嬤，走，我們也去看看那個魔星。」

  姜思眠心裡鬱悶，喝了不少酒，臉色通紅，眼神迷茫，明顯醉了。

  繡樓內老大的酒味。

  她跌跌撞撞開了景雲那間屋子，看到景雲垂頭坐在角落裡地面上，頭上纏了一圈白布，正在閉眼睡覺。

  一身補丁的舊衣服，頭上也沒有髮釵，只用一根小木棍胡亂挽住髮髻。

  鞋子也打著補丁，鞋底上滿是泥點子，還有深褐色的血跡。

  可憐，落魄。

  姜思眠一屁股坐在景雲身邊，靠著牆壁咯咯笑起來。

  「景雲啊景雲，你這副模樣，竇將軍是怎麼看上你的？是不是也看上了你那雙眼睛？」

  「我還就不服氣，他們男人能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為何女子不能？」

  「我姜思眠，偏偏要能。」

  「女媧娘娘補天造人，男女都是人。」

  「為何女子偏偏低男子一等？」

  「姜九思，就是我爹，後院養了那麼多女人。我養一個都不行嗎？」

  「我偏偏要養。」

  「呵呵，惹急了我，我可什麼都會說出去。那什麼靖王的兩百萬銀票，藏哪兒了以為我不知道？」

  景雲立刻想睜開眼。

  姜宰相怎麼會有靖王的兩百萬兩銀票？

  姜九思膽子這麼大？可以明目張胆地扣下靖王的銀票？

  一年前，自己收到母親的最後一封家書，裡面就說了，那一年父親出去之前，帶走了家裡所有的銀票和幾千兩現銀，去西疆那邊跟韃靼人做牛羊生意，要大賺一筆後去江南養老。

  自己去靖王家裡查找的時候，只找到40萬兩銀票啊。

  她還想再聽，偏偏姜思眠不說了，反而嘮叨起來其它的。

  「那個紅兒死了，冉淼死了，那麼多小丫頭都死了。」

  「母親說是我的錯。我錯了嗎？她們逼著我嫁人，選了個小門小戶的司家。這不是明晃晃丟我的人嗎？」

  「司冠雲，呵呵，看我不玩死你。」

  有人拍門，「大小姐，公子來了。就在繡樓下面等您過去。」

  姜思眠大叫一聲，「煩死了煩死了，覺都不讓人睡好。」

  她站起來，又跌跌撞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