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向竇老夫人借一個人

  阮玉捂著肚子回到了自己的臥房，梅兒端了湯藥過來，「小姐，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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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汁，皺著眉頭猶豫不決。

  這個孩子竟然是姨父的，要還是不要？

  剛開始得知自己懷孕的那種興奮，那種幸福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算計。

  阮玉一口喝光了那黑乎乎的湯汁，躺在床上，一聲不吭。

  竇如嶼快步去了纖凝苑，書房裡空無一人，「劉管家，司公子呢？」

  劉管家，「將軍，司公子和竇爾墩都在後院景姑娘那裡喝茶聊天呢。」

  喝茶？

  還聊天？

  果然，司冠雲不知道說了什麼，把景雲和竇爾墩逗得哈哈大笑。

  景雲和竇爾墩都坐著小板凳，司冠雲則往茶杯裡面倒水。

  其樂融融。

  竇如嶼大步過去，冷眼看了看司冠雲，「司公子倒是找了個好地方喝茶。」

  司冠雲給他翻了個白眼，「你不陪我，我還不能自已找樂子。喂，景姑娘，不如這樣，我明日來找你去逛街去，給你介紹一下京城名勝。」

  竇如嶼端起來茶杯一飲而盡，「用得著你來獻殷勤？」

  景雲一聽就知道這個人心情不好，她才不會當炮灰。

  「司公子，奴婢還要去繡房，請恕奴婢無法奉茶了。」

  說完，又給竇如嶼輕輕行禮。

  竇如嶼看著景雲離去的背影，斜睨司冠雲，「走，喝酒去。」

  景雲剛才問了司冠雲好幾個問題，說這些問題可以幫助他脫困。他的困難就是那個婚約，因此著急得很，才沒工夫跟這個傢伙喝酒，「竇將軍，在下還要回家伺候雙親，請恕在下無法奉陪之罪。」

  扭身走了。

  竇如嶼氣得咬牙。

  怎麼，剛才還在說故事討好那個女人，現在卻沒法子陪自己喝酒了。

  誰知道司冠雲又不怕死地回頭跟他說：「喂，我說，明兒一大早我過來陪你。」

  竇如嶼：「……不歡迎。」

  司冠雲留下一句話，「反對無效，必須來。」

  劉管家迎面而來，手裡還拿著份帖子，「將軍，姜小姐來訪。」

  竇如嶼冷著張臉，「不見。」

  「是。」

  劉管家扭身走了。

  司冠雲快步走到竇府門口，門口一大群丫頭婆子，還有輛豪華的馬車。司冠雲一看馬車上的標誌，立刻躲到樹後，看著劉管家從身邊經過。

  劉管家拿著帖子，朗聲對姜府的婆子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家主子不太方便，還請下次提前預約。您請吧，您請。」

  那婆子是姜思卿的奶媽廖嬤嬤，她靠近馬車，「小姐，竇府里的主子不方便接見咱們，咱們就不要討人嫌，還是回去吧。」

  劉管家一聽這話，立刻明白這個廖嬤嬤可不是個好東西。

  這是主子跟主子之間的事，你一個下人在這裡挑撥，算什麼東西。

  一隻白玉般的手掀開帘子，「是嗎？他們說不見就不見？本小姐偏要見。」

  姜思卿從馬車上跳下來，一把推開劉管家，「走，都跟我進來。」

  司冠雲立刻往後院跑。

  艾麻，姜家這個小小姐都這麼囂張，更加增添了他的決心，那就是，堅決不和姜家有任何聯繫。

  他跑到後院，竇如嶼倒是慢條斯理地喝茶，「怎麼又回來了？不是沒空陪我喝酒？」

  司冠雲拉住竇爾墩，「爾墩啊，趕緊帶你司哥哥從後門走，那個姜小姐闖進來了。」

  竇爾墩帶著司冠雲溜了。

  竇如嶼眉頭微皺，這個姜小姐還真是陰魂不散。

  現在母親心情不好，阮玉有孕在身，都不能接待。

  等何況，家裡剛剛出了醜聞，更加不能讓姜思卿在府內逗留，萬一她聽到了什麼，對竇府不利。

  他大步迎了出去。

  姜思卿跟個花蝴蝶一樣奔過來，「竇哥哥，那個劉管家說你不方便，你這不是挺好的嗎。」

  「劉管家，你是不是假傳聖旨，騙我來著？」

  這話可不能亂說。

  劉管家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不能，小的不敢。」

  竇如嶼淺淺一笑，「不是說要逛街，這就走吧。」

  他生得英俊無比，這一笑之下，仿佛四月春風拂面，鮮花盛開。姜思卿立刻笑逐顏開，「嗯，嗯，走吧。今天我要去朱雀大街那裡，聽說那邊開了家新酒樓，還有新的首飾店……」

  一大群人烏泱泱都跟著走了。

  已經有下人稟報了竇老夫人，說姜小姐來訪。

  竇老夫人一聽，立刻想起來那些碧璽、金簪和珠寶。

  「趕緊，把大廳收拾一下，準備茶水、點心那些吃食。」

  「是，老夫人。」

  可是一等二等，姜府的人影子都沒見到。

  竇老夫人冷著臉，「去，問一問怎麼回事？」

  不多時，一個小丫頭進來，「回老夫人，將軍帶著姜小姐出府了。」

  「去幹什麼了？」

  「這，奴婢不知。」

  竇老夫人等了半天，人家根本沒來，自己這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自己那個兒子，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竇老夫人一把抓起來一個瓷杯子砸那個小丫頭身上，「這點小事兒都問不明白，你是吃屎的？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竇老夫人身邊沒了宋嬤嬤，這些新來的使喚起來很不得力，她發了一通火，把身邊的茶壺和茶杯都摔得粉碎才算舒服。

  回到了臥房，想著要拿出來姜思卿送來的寶物看一看，有小丫頭在門口說：「稟報老夫人，姜大小姐來訪，就在府門前等候。」

  竇老夫人一喜，「姜大小姐？」

  這姜家二小姐前腳剛走，大小姐就過來了。

  姜家這一個兩個的都上門，難道都看中了嶼兒？

  她老竇家真是發了。

  「快，隨我出去迎接。」

  「是。」

  竇老夫人臉色一寒，「我們竇府裡面的事情，誰都不許外傳。只要誰說出去一個字，我就割了她的舌頭。」

  幾個小丫頭都是伺候竇老夫人的，知道這兩天竇府內連著吵了兩架，紛紛低頭，「是，老夫人。」

  竇老夫人換上一副笑臉，帶頭去了前院。

  姜思眠站在府門口，正在無聊。

  那日她在酒樓聽到司冠雲的聲音，推門進去，偶然掃了那個膚色發黑的奴婢一眼，竟然發現人家有一副好眼睛。

  那雙眼睛靈活得很，仿佛秋水一樣明亮，又好像是天上的星星那麼神秘耀眼。

  只不過配上那張黑皮，可惜了。

  過了兩天，她竟然忘不掉那雙眼睛。

  今日索性前來，再看一看那雙眼。

  竇老夫人已經笑著開口，「不知姜大小姐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姜大小姐恕罪。快請，快請。」

  姜思眠一擺手，「竇老夫人客氣，本小姐今日前來叨擾，是想向竇老夫人借一個人，不知可否。」

  竇老夫人一愣，借人？

  她試探著問，「敢問大小姐借誰？」

  「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