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相

  眾人來到了縣衙，縣衙很大，哦！是縣衙範圍很大，縣衙辦公大堂後面是個小型花園，有百十平米大小，然後是一座二層官邸，相當於官用高級賓館，於樂安排好李煜的住處後，又開始張羅著酒席，沒過一個時辰，小保就來信了，吳一番招了，不僅招了錢財去處，還招了更多黃格及其黨羽的事，收穫很大。

  於樂拿著供詞，見到眾人正在跟李煜熱情似火地爽聊時，並沒有打擾他們，只是找了個角落看著這些人在演戲，其實當一名觀眾才能看清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的醜惡嘴臉，於樂想到了《金剛經》：「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菩薩與仙人真的是很難在眾人中產生啊！自家師傅譚仙人此時也在備受煎熬地欣賞著芸芸眾生的眾生相。

  除了誇獎就是讚美，阿諛奉承盡顯官場現形記，特別是這位刺史大人鍾蒨，感覺自己的機會從天上掉下來一樣，知道李煜善詩賦、精書法、通音律，於是圍繞著這三點與其展開激烈的舔狗行為，這讓譚峭都嘆為觀止，這位鍾大人懂得可真多啊！特別是這種迂迴舔狗戰術，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大家、典範。即使讓在坐的其他人不恥，但心裡絕對的是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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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位六皇子還真接受這一套，於是就出現了兩人演戲、眾人叫好的場景。於樂還不能離開，只能是硬撐著，不過有種想吐的感覺。

  一個時辰過去了，下人告訴於樂，酒宴準備好了，於樂長嘆一聲，當然是小聲的，終於可以解脫了。

  於樂看見鍾蒨的吐沫星子好幾次都差點噴到李煜的臉上時，不僅懷疑鍾蒨是不是練過，不然不會控制得這麼好的。

  「那個，六皇子殿下，刺史大人，酒菜都準備好，現在是否開席？」於樂打斷了兩人的激情表演，鍾蒨心裡十分感激於樂的施救行為，自己差不多要黔驢技窮了。

  「好好，六皇子殿下，那我們先暢飲一番，然後再繼續如何？」鍾蒨媚言道。

  李煜談得高興，也不顧自己的皇子形象，「好，本皇子也餓了，咱們先吃，哈哈！」

  於樂心想這位皇子應該是被關在的皇城裡太久了，沒見過這麼多對自己追星捧月的人，畢竟也是個孩子，讓人捧，讓人夸，當然是見高興的事。

  雖然是不宜飲酒的年齡，但架不住眾多酒場老手的勸酒啊！自己又放不下面子，於是這位六皇子最終是被抬出去的，李煜走了，群臣也放開了，都認為今天是自己值得慶祝的日子，巴結了六皇子，以後的日子那是說不上會有多好啊！至於傳言是否會變成現實，那還是以後的事，成真更好，不成真自己也不會吃虧，何樂而不為呢！眾人暢飲。

  譚峭跟於樂都找個由頭回家了，一路上譚峭並沒有說話，於樂看著老爺子的臉色就知道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老爺子認為當官的就要「在其位，謀其政；食其祿，忠其事」，不過可能他理解的有偏差，他認為當官的就是要治理一方水土，為一方百姓謀福利這就是謀其政、忠其事，但這次見到官場眾生相後，發現上面的四句話也適應現下發生的情景，譚峭有些想不通，老爺子想起眾人在談論送李煜什麼禮物了，回頭問跟在後面的於樂，「你要送李煜什麼啊？」

  於樂想了想對師傅說：「師傅，我也沒有什麼古玩字畫和值錢的東西啊！我就送他剛編纂完的《中國近現代史1851-1860年》吧！」

  「嗯！不錯，真該讓這幫子無恥之徒都好好讀讀你的中國近現代史，唉！無可救藥嘍！」老爺子仰天長嘆，「小樂啊！你說這天下還有救嗎？縱觀歷史千年，即使是漢唐這樣的大朝，民眾依然是苦不堪言啊！有沒有一個能真的救萬民於水火的法子呢？我是看不到嘍！」說完向著家走去，於樂看著自己師傅不斷遠去的背影，感覺老人家的背駝了。

  師傅啊！我倒是知道有一種社會模式，但就是不知道在這年代裡能否成功，但我一定會試試的，也許我也可能看不到，但做了總比不做強。

  於樂成了太子少府，可是家裡沒有一點喜氣。於樂還是吩咐管家福伯給大家發了賞銀，之所以讓福伯當管家也是於樂的意思，自己沒有合適人選，另外福伯又忠於娥皇，這樣的人用著放心，娥皇聽了於樂的想法後激動地親了於樂一大口，急忙書信一封告之自己的父母想留福伯當管家，周宗更是同意，這是自己人，照顧好自己的女兒不說，有什麼事可以及時通告自己。

  於樂在想另一件事，一件借雞下蛋的重要事情，這件事靠自己是無法完成的，不過這也是個賭局，賭對了自己可以實施下一步計劃，賭不對萬事皆休。

  李煜醒酒後是第二天的晌午了，真是醉得不輕，吃了些點心、喝了點粥就召見了鍾蒨，這次的巡遊不只是看風景，了解民情，也是聯絡地方大員的一次好的機會，生在皇家沒有當皇帝的心的皇子是有，但還真不是太多，這位一心向「佛」的六皇子心機不可謂不深啊！

  如今的南唐政權，皇長子李弘冀與皇太弟李景遂為了皇儲之位明爭暗鬥，皇長子李弘冀非凡的軍事才能讓其在軍中影響頗深，但皇太弟李景遂是皇帝李璟在其父死時答應皇位要兄終弟及的第一候選人，兩人之間勢同水火，李璟為了此事把自己的長子封燕王外放潤州，所以於樂的太子少府只是個虛職，現在根本沒有太子存在。

  知道歷史的於樂自然了解南唐的最後走向，不過他也想在這亂世紛爭的年代實現自己的一些想法，既然來了就要留下些什麼，不虛此行嗎！也可能就是上天故意安排他來這個時代搞事情的也說不準，嘿嘿！

  於樂跟小保交接了縣丞的事宜，本來基本上也都是小保在干縣丞的活，自己得了個虛職，這樣就可以有時間一心撲在人民大學上了，這可是自己的根基，一定要紮實。

  於樂現在最缺的當然是人才，來了就上手的人才，但於樂又急不得，因為目前還沒發現有同仁穿越過來，還好自己小，有優勢，自己就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吧！

  於樂給人民大學制定了三十條校規，其中第一條就是要熱愛人民，熱愛自己的國家（此國家非彼國家，而是漢族主體的大國家如漢、唐）。人民大學就是學成之後成為為人民服務的一份子，你可以是一名廚師、可以是一名工匠，但一定要有為人民服務的思想，把菜做好吃些，分量給的足足的，不用劣質食材、不用過期食材、不缺斤少兩就是好同志，就是為人民服務。

  於樂不知道自己的這些努力會延續多久，但點滴之水匯聚成河的道理是存在的，存在即合理，於樂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