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想活了?
2024-10-09 22:59:31
作者: 九蹊
是宋越。
溫涼月睜眼,瞧見剛剛還對她耀武揚威的宋越此刻捂著腹俯趴在桌上,嘴角滲著血漬。
事情發生太快,她還麼反應過來,一件帶著餘溫的西裝外套忽的罩在了身上。
散發著淺淡的松木香。
溫涼月隨之抬眸。
一道高挺的身影映入眼底,忽明忽暗的燈光將男人清雋的眉眼襯托的越發清晰,那雙漆黑的瞳孔猶如萬丈深淵般令人捉摸不透。
「哪個龜孫他媽的敢踹我!不想活了是吧!」
宋越剛緩過來就破口大罵,氣的臉都青了,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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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肆年沒說話,慢條斯理的回頭看他。
神色淡然。
宋越剛才聚集的即將爆發的怒意,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迅速熄火。
眼底拂過明顯的恐懼。
要知道這可是溫城商界最年輕的黑馬,也是最後手段的活閻王,他們宋家在他面前簡直就跟隨時能被碾死的螞蟻似的。
「是我狗眼看錯,還望陸……」
宋越極度恭敬卑微的姿態還沒展現完,身後就傳來一道冷淡不屑的女音。
「滾不滾?」
簡昕橫眉冷眼。
宋越哪還敢說一句話,當即屁滾尿流的跑了。
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溫涼月緩緩從卡座里起來,視線如同臨摹一般在陸肆年臉上一點點看過去,只覺得與那晚那個先生的模樣無限重合。
繼而那些洶湧澎湃的橋段在眼前不斷拂過,她臉頰止不住的發起熱來。
這算是另一種緣分嗎?
她有些羞赧的輕聲出口:「謝謝你,你……」
「人很好。」
乾巴巴的一句話。
但僅僅是這幾個字,就已經用盡溫涼月的氣力。
陸肆年垂眸凝視著視線落在地上的女孩兒,從他這個角度,能窺見她肩胛側面的一點紅痕。
那晚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眸子跟著沉了沉。
「噗——」
簡昕實在是沒忍住,雙手懶散的環抱,話是對陸肆年說,視線卻一瞬不錯的落在她身上,「沒想到三哥有一天也能收到好人卡,可真是有趣。」
溫涼月有些羞窘的攥著衣角。
「小妹妹,我看著你還挺純潔的,沒想到方向感還挺強,你是在三哥身上安裝定位器了嗎?」
溫涼月沒明白她的意思。
簡昕挑眉一笑,「小妹妹,你長得雖然不在我的審美上,但男人肯定好你這一口,出道撈點錢肯定有男人買單,總比在這兒演戲強啊。」
聽到這裡,溫涼月總算明白她的意思。
捏緊了手指,目光清澈又倔強,「我沒有跟蹤你們,也沒有要演戲給你們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嘖——」
簡昕眼底拂過輕蔑,「這就破防了?你這樣的我見得……」
「簡昕。」
陸肆年忽然出聲,不輕不重,卻帶著懾人的威壓。
簡昕的話頭一下子止住。
她太過了解他,臉上雖然沒什麼情緒,但這是他不耐煩的前兆。
「三哥。」
簡昕出聲。
「閉嘴。」
陸肆年的話令溫涼月有些詫異,她眼睫輕顫,對上那雙墨石般的眼睛。
莫名有些奇怪。
簡昕心底有些不滿,秉著一口氣始終沒開口。
「你今晚話有點多。」
陸肆年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溫涼月卻捕捉到簡昕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和惱意。
不就睡了一次嗎,這還就護上了?
「不說了。」
很不走心的回答,溫涼月沉默了一瞬,不願給眼前的男人添麻煩,淡淡說了句:「沒事的。」
「被騙了多少?」
突如其來的關問令溫涼月遲疑了兩秒,斟酌了片刻才輕聲道:「先生給我的全部。」
她有些緊張的吸了口氣,在陸肆年還沒開口之前,伸手小心的抓住了他袖口,「能不能……麻煩先生幫我要回來。」
她知道她不該提這樣不合理的要求,可她沒有一點別的辦法。
「我怕再晚一點,弟弟會死。」
說到這裡,溫涼月的嗓音有些哽咽,眼角泛起細微的紅意,瀲灩著一絲水光。
鮮明的懇求與渴望。
陸肆年盯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我幫你要回來,那這一次你又拿身體來還?」
他居高臨下的湊近一步,「你的身體這麼值錢?」
溫涼月沉默了一瞬,確實有些無話可說。
幾分鐘後,陸肆年開口,「我可以幫你要回來,條件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說。」
倒不是心疼她,而是她現在這幅樣子,的確讓他提不起興趣。
簡昕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能的事。
三哥從不輕易答應什麼,如今竟然為了這麼個只是睡過一覺的女人做出承諾?
瘋了吧?
果真是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謝謝,謝謝你。」
溫涼月激動的聲音都在發顫。
直到陸肆年接到電話離開,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有他在,弟弟的手術費一定可以拿回來的吧。
裹著西裝外套回到家,溫涼月才意識到沒有留下那個先生的聯繫方式,心底有些迷茫無措。
回想到宋越面對先生的模樣,她有了些底氣。
他一定知道先生在哪兒的。
沒等溫涼月找到宋越,醫院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溫小姐,您弟弟溫其的手術費用一拖再拖,什麼時候能繳?醫院床位緊張。」
她臉色一白,立馬應道:「很快,再給我兩天時間,就兩天,我一定繳上!」
「行吧,那儘快。」
溫涼月連連應著。
掛斷電話後,像是一瞬間失去了什麼支撐,整個人都透著疲憊。
她不能再等了。
想到之前一個獻舞活動,溫涼月沒再遲疑,找到介紹人的電話打過去。
「青姐,您上次說的……獻舞,還要人嗎?」
被叫做青姐的人有些驚訝,「我上次找你,你不是說受不了穿的那麼暴露在台上跳舞供人觀賞嗎?」
羞恥心漫上心頭,她開口道:「我很缺錢。」
青姐爽朗一笑,「這就對嘛,頂多就是被人觀賞,一場可得有三十萬呢,都是富家公子,你要是被誰看上了,價錢可不得翻幾倍,多好的事兒啊,想通了就行,我給你安排,你準時到啊。」
溫涼月盯著腿上還未完全消散的紅痕,「好。」
她早已沒什麼尊嚴了。
溫其如果沒了,她和爺爺恐怕都很難活下去。
青姐的速度很快,第三天就讓人來接溫涼月。
「喏,這是你今晚要穿舞服,就在車裡換吧,咱們直接去,到了就跳,沒時間換衣服了。」
青姐將一件只有零星布料的衣服隨意的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