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法忍受的痛苦

  感覺到生機從身上消逝，劉福現在就是想對葉焱說明一切，都已經沒有機會了。想教葉焱從此走上修煉之路，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的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後，雙眼仍然死死地盯著樓板。握著小盒和書籍的手卻在此時鬆開。葉焱到最後仍然沒有見劉福一眼。

  葉焱仍然象是死人一樣昏在地上，因為被呂家僕人拖行了很遠，上身的衣物已經沒有了，而且皮膚被磨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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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城中百姓看到呂家僕人把葉焱扔在這裡，所以沒有人敢上來查看情況。只有等到確認葉焱死去之後，才向城主報告，由城主府中的人把他拖到城外的亂葬崗埋了。

  已至深夜，氣候突變，先是狂風，接著又是暴雨傾注。一直躺在地上的葉焱在暴雨之中，手指動了動，良久又睜開了眼睛。

  他感覺到身體欲裂，痛疼難忍。也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頓了，只能是咬牙忍著，淚流滿面卻強忍著不出聲。因為越是哭叫和掙扎只會讓對方打得更猛，根本就沒有人同情，他打小就學會了忍受。

  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在他這般年紀之時，還在父母的懷裡撒歡。而他卻要承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欺辱。看到別家孩子幸福之時，他心中更是對父母無比的痛恨。為什麼要拋棄自己？！讓自己承受別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等到體力恢復了一些之後，他張開嘴巴，接著雨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在雷鳴聲中蹌踉地往家裡走去，任由著雨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已是半夜，葉焱才拖著身體推開虛掩的大門。他找了一塊破布擦乾了身體，又換上一件破衣服才緩緩地走進劉福的臥室。

  借著雷電之光，發現了劉福的慘狀。葉焱撲了上去，給劉福把了一下脈，發現劉福已經死了。葉焱呆住了，無力地從床上滑了下來。

  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不過卻並沒有哭出聲來，好象怕驚覺了劉福一般。今後他該何去何從？一直與劉福相依為命，他早已把劉福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怕是再困苦，他仍然沒有放棄，只想等自己將來長大了，再賺錢治好劉福的病。他萬萬沒有想到劉福在此時棄他而去！他都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守著劉福流了一夜的淚，破曉之後葉焱點燃了油燈。正準備把劉福移到廳屋之中時，這才發現劉福手中握著的一個盒子和一本書籍。

  他拿起書籍一看，原本是一本修煉秘籍。這是一本用獸皮製成的修煉秘籍，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每一個男孩都有一個英雄夢，葉焱也不例外。

  也常和小朋友談論一些關於修煉上的話題，也常常去茶樓偷聽說書人講修煉界的傳奇故事。當然，這些都發生在家境還能維持生活時的事情。所以他多多少少知曉一些修煉上的事情。

  秘籍的封面上寫著幾個字：九轉重陽功。葉焱心中一喜，翻看了幾頁便與那盒子一起貼身收藏好。然後看著仍然睜大眼睛的劉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用手撫了一下，劉福這才閉上了眼睛。

  在這小城之中，葉焱和劉福沒有什麼朋友，更沒有親戚。那怕是童小之時的玩伴，在他家沒落之後就再也沒有來往。把劉福的屍體移到廳屋之中，只用一塊門板擺好，然後把油燈移了過來。

  不是葉焱心硬如鐵，而是葉焱身無分文，根本就置辦不了祭品。只是在這裡守他一日，明天便用草蓆裹上，然後背出城安置在義崗中，也就是城外的亂葬崗。

  也算是他這個養子能盡的最大孝心了。他現在還必須要面臨兩個問題，其一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其二明天還不知道如何把劉福的屍體背出城去。畢竟他只是十一歲的普通孩子，而且還只有七八歲孩子的身板，弱得夠可以的。

  剛受過重傷，又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把劉福的屍體搬出來之時，他已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又感覺到頭腦一陣暈乎。他忙念起九轉重陽功中的心法和默記第一幅圖上的線條。

  卻沒有想到丹田之處升起一股熱流，緩緩地沿著那線條行走。這是星力！葉焱一陣激動，原來劉福一直在騙他，說他沒有修煉的資質。

  其實簡單的修煉心法，那些商鋪就有出售，葉焱也曾經纏著劉福要買一本回來修煉，但卻被劉福勸阻。說他父母遺棄他就是因為他是無法修煉的廢柴。

  不知不覺天色又晚了，葉焱噴出一口黑血，感覺到渾身一陣輕鬆。這一天的功夫沒有白花，不僅修煉出星氣，而且還把身上的傷勢給治癒了。

  他站了起來，然後開始翻找家中值錢的物件。能修煉了，自然就不用再為生計而發愁了。他又從劉福的床下找出一些零碎物件，可都是一些不值物的東西。

  居然這些零碎物件之中還有幾枚銅子。他小心地拿著幾枚銅子兒就跑了出去。然後在鋪子裡買了一些餅子，還有祭品。

  返回到家裡，把祭品燒給了劉福，然後自己慢慢地啃著餅子充飢。沒有想到修煉之後食量大了不小，吃下幾個餅子之後，感覺到更餓了。

  只好繼續修煉，來減少這種飢餓感。第二天一早，葉焱結束了修煉，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渾身關節發出啪啪的聲音。他感覺到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用草蓆包裹好劉福的屍體，然後背到背上，手裡拿著家中唯一的鐵器菜刀。感覺到並不是很重很吃力，然後緩步朝著城外走去。來到亂葬崗，把劉福簡單地埋葬下去，然後恭恭敬敬地叩了九個頭。

  不管如何，是劉福把他從小養大。他恨自己的親生父母，但絕對感劉福的養育之恩。這孝子做得很簡單，但卻是至情的。

  找來一塊石頭，用手中菜刀刻出碑文，然後給劉福立上，就這樣陪在劉福的墳頭一整天。心中發下誓言，將來發達了，再把劉福風光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