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黑白對錯

  很快，四周不再有惡靈繼續飛出，而原本將我們包圍的那些骷髏們，竟然有九成全部都化成了白骨堆滿了地面，只剩下一些仿佛傀儡一般的呆愣骷髏，還想要朝著我們四人發起攻擊。

  而此時的連城，更是已經徹底變化成了一隻巨型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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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生蝠翼，青面獠牙，兩大塊胸肌之下，竟然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幾十塊胸肌，單單是那一條胳膊，就抵得上我和蕭伍兩人合在一起還要粗壯，手指腳趾之上，更是生出了鴨掌一樣的連蹼，儼然已經跟人類沒有了半毛錢的關係！

  「你真是瘋了！居然將自己作為『十方聚陰大陣』的祭品！」

  見到連城的恐怖變化，素來沉穩的蕭伍，也是一臉詫異的失聲驚呼！

  我雖然不明白「祭品」是用來做什麼的，但是看著蕭伍這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很顯然成為「祭品」，應該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哈哈哈哈……！」連城卻是大笑起來：「呸——！」

  「什麼是祭品？」

  「可以被別人肆意凌辱和虐殺的存在，才叫做祭品！」

  「現在我吸收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隻惡靈，擁有了你們這些凡人所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

  「人為魚肉我為刀俎，蕭伍，現在的你，才是我成魔之路上的祭品！」

  成魔？

  吸收惡靈？

  我立即感到一陣困惑，畢竟按照蕭伍和薛陸兩人所教授給我的，說是人類能夠使用的力量，就是將靈氣煉化之後所得到的靈力，如果吸收了「冥力」，那麼就會遭受反噬，被冥力慢慢銷蝕，死於非命。

  所以，現在吸收了不計其數的惡靈，卻依然能夠站在我眼前生龍活虎、氣息強大的連城，自然是讓我感到困惑不解。

  對於我也已經是十分了解的蕭伍，似乎立刻就意識到了我的困惑，雙眼死死盯住連城的同時，一邊向著我解釋起來。

  「百萬，我確實跟你說過，我們人類要是吸收了冥力，就會受到反噬被銷蝕而亡，這句話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你現在所見到的連城，早已經不屬於人類，而是變成了鬼魅邪怪！」

  「這種存在，我們稱之為『入魔』。」

  當聽到蕭伍提及「入魔」兩字之時，我當然也能夠理解其中的大致意思，畢竟沒吃過豬肉誰還沒見過豬跑不是？

  從前看過了那麼多的小說電影，不論是武俠、仙俠還是玄幻、奇幻，幾乎所有的作品之中，都提到過「入魔」的概念，在我的理解上看來，眼前連城的「入魔」，也就跟那些是差不多的意思。

  而連城之所以吸收了冥力卻沒有遭受反噬斃命，就是因為他選擇拋棄人類的身份，入了魔道成為邪魔！

  說真的，儘管對於這一切，我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卻是有一萬個不理解。

  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能夠讓連城這種實力地位的存在，甘願放棄人類的身份，成為一名邪魔？

  不過緊接著，連城的話就讓我明白了這個原因。

  「哈哈哈哈……！」聽到蕭伍的話，連城再度狂笑說道：「入魔？」

  「蕭伍，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膚淺之人！」

  「什麼是魔？什麼是仙？」

  「魔就一定是惡，仙就一定是善嗎？」

  「別擱這裡給人洗腦了！」

  「這個世界，善與惡本就是由強者來定義的，只要你的實力足夠強大，你就是善！」

  對於連城的這一番話，我的理解是，他已經因為過分貪婪力量而迷失了心智，所以才會寧願成魔。

  蕭伍對此則是完全不屑一顧：「確實，在人類之中，也存在著大奸大惡之人徒，但是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像鬼魅邪魔那樣，視他人的性命為玩物，肆意傷害甚至是虐殺他人。」

  「當然，強者也的確可以制定規則，可是再強大的人，也無法違背天道！」

  「而天道，便是善——！」

  蕭伍的話讓我頓時一陣愕然，竟是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沒錯，世人常說，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在兩者之間，還存在著灰色地帶，可實際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灰色地帶！

  可是為什麼，幾乎所有人在擁有了一定的閱歷之後，都會認可「灰色地帶」這樣的說法呢？

  實際上，認可「灰色地帶」的主要原因，不過是因為每個人都會犯錯，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而違背道德倫理甚至是法律，當這些人犯錯之後，為了安慰自己，給自己找到理由推脫罪責，讓自己在心理上不那麼自責，所以才會安慰自己，世上總是存在著「灰色地帶」的，大家都會犯錯，那麼自己犯錯也就沒有那麼可恨了，自己也就可以原諒自己了……

  可是殊不知，這個世界上，就是存在著極少部分，能夠從始至終貫徹原則、信仰和規定的人。

  正因為這些人的存在，才讓「灰色地帶」暴露出了它自私、貪婪的本體，扯下來所有人的「遮羞布」。

  而蕭伍所說的話，便足以證明了，他就是這樣「黑白分明」的人！

  只是蕭伍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辭，也是讓我更加疑惑起來，那他在背後隱瞞我的事情，又會是什麼呢……？

  「少他娘的跟老子放屁了！」連城完全聽不進蕭伍的話，伸出那長著尖長銳甲的手指指著蕭伍憤怒斥責道：「這世上，有個狗屁的天道！」

  「惡靈肆虐的時候，天道在哪！」

  「善人被欺壓迫害的時候，天道在哪！」

  「老子經歷不公之事時，你說的天道又在哪？！」

  「如果真有天道，那就不可能會有這些冤死的惡靈！」

  不得不說，連城的這一番話在我聽來，竟然也跟蕭伍的話一樣，居然也有著那麼一番道理！

  畢竟，我自己就是莫名奇妙被迫害被冤枉，現在不僅有家不能回，更是徹底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就只能永遠待在義莊，跟這些靈異事件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