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猩紅

  司硯卿的話現實又殘忍，被他毫無掩飾的直接說出口。

  齊錦枝忽然就哭了，捂著臉，肩膀都在抖動：「我就是要你記住，如果有一天我過得不幸福，都是因為你。」

  她曾將自己整顆心交給他，希望能和他有一天光明正大，手牽手的在陽光下。

  她想結婚，受到世人的祝福，為最心愛的人生一堆孩子。

  這個夢，她足足做了十年，可他卻始終不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

  每次她在和他表白的時候，他的回答永遠都是模稜兩可。

  她摸不透他的心，看不到他俊美皮囊下的本來面目，這一切的不確定將她所有的熱情和耐心一點點耗盡。

  現在她會選擇和秦君顧在一起，除了賭氣，更多的是因為在她寂寞無助的時候，是秦君顧一直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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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溫柔和包容，讓她那顆飄搖了十年的心有了避風港。

  即便他已有女友，即便在他的溫柔之下也有各種小心思，可對於一個內心千瘡百孔的女孩子來說，還有什麼是比孤獨更可怕的呢？

  齊錦枝擦了擦眼淚，她已經為司硯卿哭過太多了。

  對於一個像他這樣鐵石心腸的男人來說，眼淚，恐怕是最沒用的武器。

  等到齊錦枝哭夠了，司硯卿終於緩緩抬眸，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的臉。

  他不說話，也沒有半分要上前安慰的意思。

  ……

  伍久鈺站在不遠處，不知不覺，後背脊流下涔涔的汗。

  夜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的手指攥緊手心裡，為了確認剛才聽到的一切不是夢，她比剛才的力道更加強了幾分。

  直到指尖泛白，肉都疼了，才慢慢鬆開。

  伍久鈺下意識倒退幾步，一手扶住了牆，才沒有腿軟的滑倒下去。

  腦子裡亂糟糟的，嘗試了幾次，都沒有徹底消化剛才聽到那些……

  齊錦枝……

  果然從前和司硯卿認識！

  不止認識，他們似乎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去！

  樹叢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

  伍久鈺怕被他們發現，迅速轉身。

  朝著走廊的方向，彎著腰，快步離開。

  周圍的光線很暗，她還以為不會被任何人注意。

  卻並不知道，這時候司硯卿忽然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

  在他啪一下打開火機的剎那，閃爍的火光，將不遠處伍久鈺的背影照亮。

  儘管只是一晃而過，但他卻精準的一眼就認出來！

  「如果有一天你不幸福，該為你負責的既不是我，也不是秦君顧，而是你自己。」

  司硯卿深深吸了兩口煙，之後在旁邊的大理石上捻滅。

  煙霧繚繞，模糊了男人的臉。

  還沒等齊錦枝繼續辯駁，司硯卿已經邁著長腿，轉身離開。

  她又試著叫了他幾次。

  就和之前每一次在夢裡一樣。

  他不聽，不見，不回頭。

  ……

  司硯卿的腳步很快。

  伍久鈺正要拐進花園，卻被他先一步攔截。

  「等一下！」

  她的心臟跳得劇烈。

  有種快要破膛而出的熾熱澎湃，又夾雜著莫名的隱隱痛楚，讓她只想暫時擺脫……

  可偏偏司硯卿又要逼迫她面對。

  「你鬆手！」

  伍久鈺從來沒真正對司硯卿發火過，這還是第一次。

  因為兩人身份地位的懸殊，以後在商場上也難免會遇見，在寧城幾乎遍布司家的生意，得罪了他，就等於是得罪財神爺。

  但是這一刻，伍久鈺的理智已然不復存在。

  司硯卿看著眼底猩紅，流露憤怒和倔強的伍久鈺，這一次，他沒有笑，但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同樣沒有放鬆。

  見他油鹽不進，伍久鈺緊緊咬牙，上前一步：「我說，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