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娘娘腔是怎樣煉成的(七)
2024-10-13 06:50:51
作者: 未央長夜
拓跋戎聽後沒反應,直接雙臂伸出去把他抱起來,這三個月的日子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到,身上難免留下些病根,還是先離了這冰涼的地面才好,臂彎中的重量,讓他濃眉狠狠的皺了皺,本來就輕的跟只貓似的,這會兒,更是快飄起來了。
花千急了,怎麼能沒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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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道:「我……我不是女……」
眼前陰影伏下,剛硬的唇瓣壓下來,堵住了他的話。
一瞬間,兩人雙雙虎軀一震!
粉色的泡泡咕咕嘟嘟的飄了起來,花千眸子眨巴眨巴,暈染出幸福的冒泡的小氣息。
屁股不疼了,身上不冷了,腰不酸了,背不刺兒了,陰冷骯髒的柴房瞬間閃亮了,連那灰撲撲的大老鼠都基因突變了……
良久之後,雙唇分開。
拓跋戎彆扭的咳嗽一聲,兩朵紅暈飄上俊臉,目光四處閃就是不敢看他。
然而懷裡的人也沒了聲音,不像從前那般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他狐疑的挑挑濃眉,小心翼翼的將餘光飄了過去,就看到花千呆呆傻傻的眨巴著眼,一臉賊兮兮的笑,白皙妖異的面容上,綻放出讓人暈眩的光。
拓跋戎圓滿了,很好,兩人一起丟臉。
好半天,花千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捉住他的肩頭,迫切的看著他,似乎執拗的在等一個極為明顯的答案。
「老子……咳咳……老子……」拓跋戎咳嗽一聲,對上他亮的驚人的眸子,沒有了扭捏:「老子管你是男是女,你就算是個人妖,老子也認了!」
花千剛要說什麼,明顯羞澀的男人立馬瞪眼:「閉嘴!」
他笑眯眯,乖乖的閉嘴。
彎刀一閃,「吭」的一聲,鐵鏈裂為兩半。
花千湊上去,不要臉的把妖媚的腦袋豎在某男眼前,眨眨眼:「私奔?」
心間被填的滿滿的,看著這個七年來相互撫慰,相互溫暖,一路跌跌撞撞扶持著走來的……呃,姑且稱之為男人,拓跋戎笑了,褐色的眸子炫目如鑽:「私奔!」
說的輕鬆,心裡卻是鄭重萬分。
他望向外面,這當朝三品大員的府邸,雖然沒有私兵,但是大批量的侍衛同樣不可小覷,褐色的眸子裡掠過絲堅定,抱著花千的手緊了緊,他大步朝外走去。
花千同樣堅定,虛弱的拳握的緊緊。
刺目的陽光下,冰冷的風吹拂著,柴房外除了昏倒的那個小廝,竟是沒有一個人。
想到清早時分,聽到的外面一陣陣的倉促忙亂的腳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消失了,花千呢喃道:「怎麼這麼奇怪,沒人?」
拓跋戎這些日子,過的渾渾噩噩亦是不知。
他皺了皺眉:「來的時候,好像也沒碰到人。」
不知怎的,明明空曠寂寥的院子裡,沒有人反而適合他們逃跑,兩人的心裡卻驟然揪緊,都有一種無法預料的危機感,對於未知的茫然……
拓拔戎不再多想,腳下一點,朝著府外飛掠而去……
咻!
就在即將出府的一瞬,不知從哪裡出現一黑衣人,身法極快飛掠至他的眼前,樣貌平凡到過目即忘,渾身騰騰的殺氣卻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寒光一閃,三尺青峰森森凜凜,直襲拓跋戎喉間要害!
他護住花千,手持彎刀飛速迎上。
吭!
一聲兵器交鳴,兩人迅速分開。
拓跋戎退後一步,那人退後三步,高下立判。
沒有波動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那人忽然執起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哨子,放在嘴邊無聲的一吹。
不好!
拓跋戎飛身而起,腳下連連交錯,一個人他還不放在眼裡,可是一旦有其他的同伴趕來,他若只有自己,定是可以跑掉,但是花千呢……
一定要趕在有人支援之前,帶著花千離開這裡!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升起,那人再次攻來,這次卻不與他正面交鋒,招招式式只為阻攔。
三招之後,拓跋戎已經感到了不妙。
四周數道氣息,飛速臨近!
只眨眼的功夫,兩人被五個同樣的黑衣人包圍,五人皆是面貌普通,手持三尺長劍,可見出自同樣的組織,更甚者,遠處已經開始出現大片的腳步聲,不只是這五個人,相信府中的侍衛和花重立,也正在趕來。
拓跋戎將花千轉移到背上,鄭重的囑咐:「抱緊了!」
一把彎刀迎上五隻長劍!
鏗鳴四起,寒光繚繞!
交手的一方天地,凜凜殺氣交織成一張大網……
只三五招的功夫,拓跋戎已經受到幾道細小的劍鋒擦傷,鮮血暈散,他多次尋找機會撤離,卻苦於這五人配合默契,將戰圈包裹的密絲合縫,不留絲毫的破綻!
花千緊緊的捂住嘴,不敢發出驚呼讓他分心。
忽然,狹長的眸子一閃,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小聲迅速道:「找個機會,放我下去!」
拓跋戎眸子一閃,纏鬥中不待拒絕,就聽他快速的說:「我早晨聽到外面極為混亂,府里想必有什麼大事,這幾人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暗衛,他們打鬥的時候也沒有特意朝我身上招呼,說明是有所顧忌的,而花府不會有這樣的勢力,除非是……」
花媚來了!
一國寵妃,有五個暗衛隨行,並不稀奇。
而他們知道這是花府的小公子,所以不敢輕易出手傷害,這說的過去。
事實也證明了,花千猜的沒錯。
當拓跋戎露出有意將花千放下的動向時,那幾人眸子一閃,並未阻攔。
兩人一個被關在柴房,一個因為彎了渾渾噩噩,所以並不知道,花媚晉升花妃,被皇帝特許回府省親,這一殊榮已經傳遍了夷城大街小巷,而省親的日子,正是今天。
遠方激鬥聲仍在繼續,遠遠看見花重立單獨帶了大批侍衛趕來。
花千朝著花媚的院子,撒腿狂奔,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痛,寒風凜冽中,他強自忍耐,滿心滿腦都是隨時可能喪命的拓跋戎……
「他還不能死!」
花府一間華貴的廂房中,一身宮裝的花媚緩緩的飲下一口茶,接著道:「本宮如今僅僅仗著皇上的疼寵,和僅有的花府,若想爬的更高,需要林家的勢力相助。」
十二年過去,梅氏更顯蒼老:「媚兒,難道就讓那個小雜.種,繼續活著!」
她捏緊了塗滿蔻丹的手,滿目恨意:「殺了那些女人還不夠,竟然還要留下個小雜.種,為娘每每想起,便心中大恨!」
花媚淡淡的掃來一眼,對待生母亦看不出什麼情緒:「這七年來,花府只有娘一個夫人,娘是這裡名正言順的唯一主母,還有什麼不滿足……」
「不!那個小雜.種是為娘心裡永遠的刺!」
花媚輕笑一聲:「也虧的他們母子命大,打胎藥都沒落了胎,不過讓那女人產後病重而已,那般破爛的身子竟還足足撐了五年,嘖嘖……」
「若非怕你爹懷疑,我又怎會讓那賤.人,多活那五年!」
花媚搖搖頭,再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你以為他不知道麼?」
梅氏一驚:「知……知道?」
眉目流轉,倒吊的眸子裡,滿是輕鄙:「父親是沒什麼能耐,可也不是傻子,花府斷斷續續娶進門的女人,沒個幾日接連喪命,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若是不知,又何必後來去青樓買那一夜之歡,再也不娶小妾進門。」
梅氏六神無主:「這……這……」
「娘也不必擔憂,當初父親能坐上那小小城守之位,便是因著娘的聰慧相助,那時他不敢過問,如今升至了三品大員,若是還想坐穩這位子,便更加不敢。」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她冷笑一聲:「不過是些沒用的賤.人罷了,死也就死了。」
言語間,全不將人命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