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示弱

  落霞腦海中好像是有根弦繃的格外緊，已經到了要斷的邊緣。

  「奴婢不知道世子妃在說什麼……那個落雁，確實是害死了夫人的賤人。若是世子妃真的找到了她，就該讓她付出代價。想不到，她竟然真的活著。」

  舒雲昭好像是確認了一件事，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所以，這些年你也在找她？你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你不是在東躲西藏麼，竟然還有本事找人？」

  她的話讓落霞更加慌亂，整個人都陷入了被動。

  落霞最終還是急中生智，說了一句：「因為當年夫人對我有恩，雖然我們是後來才跟著夫人的，可是夫人從來不會區別對待，反而是落雁，擔心她在夫人心中的位置，會被我們取代，就一直打壓我們，反而親近若雪的娘親司琴他們，來或許更多的支持，她段位太高，我們根本不是對手，當她背叛夫人的時候，夫人也受到了嚴重打擊……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分量，這些年更是不敢回到世子妃身邊，只要我找到了落雁，就能證明夫人是冤枉的，到時候侯爺自然會對世子妃好一點，你們之間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只可惜，我還是沒有找到，沒有阻止這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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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雲昭聽著這種暗中洗白蘇聞山的話，心中不免冷笑。

  「你的話，我憑什麼相信？既然我已經找到了落雁，當年的事，你們各執一詞，我該聽誰的才對？」

  落雁眼睛轉了轉，馬上說道：「世子妃，奴婢請求跟落雁當面對質……」

  這個要求，讓舒雲昭還算是欣賞。

  說了這么半天，終於看出來膽色了。

  舒雲昭盯著她，一直沒有說話，表情又十分淡定，讓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落霞一開始還能強裝淡定，之後卻沒有辦法了。

  「世子妃，為何這樣看著奴婢？」

  她心虛，所以問出來的話，都沒有底氣。

  「沒什麼，只是在考慮要不要相信你……」

  落霞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希望，趕緊說道：「世子妃，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不會拿這個來騙你的……」

  舒雲昭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我還沒有找到落雁，只不過是得到了她的線索……這條線索，稍微有些不注意，也許就會斷，沒有辦法查下去，既然你這麼想要找到她，幫我娘報仇，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吧，到時候如果你立了功，在梁嬤嬤他們跟前說話，也能硬氣一點。」

  落霞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這麼緊張的氣氛，是在騙自己？

  「世子妃，落雁還沒有找到？可是知道了位置，線索怎麼會斷……」

  「我和世子爺的人，如果繼續往下查，就會出問題，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就算是真的把人帶來了，我也不認識，到時候萬一抓錯了，肯定會有人傳出去，我的兩文店和大藥房如今正是受歡迎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對我沒有什麼好處。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就是要查清楚她具體住在哪裡，身邊都有什麼人，到時候抓她回來的時候，我不希望驚動任何人。」

  落霞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她也知道，舒雲昭不相信自己。

  「世子妃，其實動用王府的力量……」

  「王府的力量，如果能動，還需要輪到你麼？父王這些年對夫君什麼態度，你在外面真的沒有打聽過麼？難道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要幫世子妃定下我，還有為什麼要掩蓋二公子的醜事，拿夫君的婚事來遮羞？都是明白人，如果這些年夫君身邊有足夠自己用的人，還需要受了這麼多氣，就連看個郎中，都要宮裡的皇上干預麼？」

  舒雲昭直接把蕭錦垚的難處說了，這也是這些年，外面的人公認的。

  誰都知道，若不是皇上和長公主，世子爺早就被安王放棄，自生自滅了。

  落霞也終於明白，眼下他們是有事需要拜託自己了，剛剛那些，都是在試探。

  「世子妃，奴婢明白了，這件事奴婢一定拼盡全力完成，一定把落雁抓回來，讓她無處遁形……」

  舒雲昭微微頷首，然後說道：「我跟你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你只憑著是我娘身邊的人，對我沒有什麼吸引力，我的涼薄，蘇家之人如今的境況，你便看的出來，所以這次如果沒有成功，你也不需要回來了，我會給你一筆銀錢，你是去尋人，還是就此離開，我都沒有意見，不過在尋到人之前，你還是不要回來了……」

  落霞聽到這裡，就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覺了。

  這個世子妃，眼下這些繁華，這些榮耀，都是通過錢來的，若不是捐了那半數家產，有了皇上短暫的支持，怎麼會有如今的底氣？

  然而沒有實質性支持的榮耀，總會凋謝，她就是有再多錢，總要捐乾淨的一天，皇上也不會總給她這個機會。

  「奴婢一定不辱使命，會幫助世子和世子妃脫離困境……」

  她剛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說多了。

  這種話，放在心裡就行了，沒有必要說出來。

  蕭錦垚聽了之後，直接怒哼了一聲，然後就咳嗽起來。

  「世子爺，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舒雲昭這個時候卻是強裝鎮定的樣子，匆忙對她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已經跟若雪說過了，讓她領著你去帳房支取五十兩銀子，另外她會把落雁如今所在位置告訴你，你莫要忘了我的要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倒是要看看，當年我娘到底是因為她才死，還是因為蘇家。」

  落霞自然是樂得脫身，趕緊保證自己會完成任務，就出去尋找若雪去了。

  她剛剛離開不久，蕭錦垚就換上了另外一副表情。

  「怎麼樣，夫人，我剛剛配合的好吧？」

  舒雲昭誇獎了一句：「多謝夫君成全，我倒是要看看，蘇家到底想要讓落霞過來做什麼。」

  「雖然你給她的位置是假的，蘇家人頭腦，應該沒有那麼差，這一點他們不會察覺麼？」蕭錦垚問道。

  舒雲昭搖了搖頭：「我對蘇聞山太了解了，他只要知道了大概位置，為了保證當年的事情不會敗露，肯定會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至於落霞，他也未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