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肖子孫

  「公爵是功臣，陪你老朱打個天下就是為了子孫後代無虞，你這種做法損害了他們的利益，當然會找你討教討教。」

  季博昶分析道。

  利益面前，親信李彬又算個屁。

  早就被李善長拋卻腦後了。

  但朱元璋還是看劉基不順眼。

  當初遷都鳳陽之事被他勸了下來，雖是好事。

  但老朱總覺得劉伯溫這人謀略太深，恐會預料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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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師，依你看法，咱大明國祚可有延長？」

  老朱雙眸渴望的看著季博昶。

  「別太心急了，我以前就說過大明的三大禍害，後宮、官員、宦官。」

  「後宮的事，倒跟你沒什麼關係，但這宦官……」

  季博昶皺眉思索。

  東廠是由朱棣設置建立的。

  「還不是因為你設置了錦衣衛？」

  老朱無辜，他嘆了口氣：「錦衣衛是用來監察百官行為的呀！仙師，難道是馮勝等人惹您不快了？」

  馮勝那幾個油腔滑調，說話不著邊際的，難免觸碰到了仙師的霉頭。

  「既如此，咱派人斬了他們便是！」

  「老朱，做事不可衝動。你咋動不動就要砍人啊？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老朱慚愧，拱手道：「仙師教育的是。」

  明太祖高皇帝，在白衣少年面前就是這副恭敬模樣。

  「你的好兒子朱棣，在永樂十八年設置了東廠，自此宦官監察百官。以制衡錦衣衛。」

  「什麼！這個不肖子孫！竟敢毀咱祖制！咱就怕重複漢唐覆轍，所以才對宦官嚴令治理，他居然給了這麼大權利？」

  老朱怒的直拍桌子。

  掌心紅了一片還懊惱著。

  嘴裡還念叨著：「早知不讓他做皇帝了。」

  「老朱，他做這一切也不是為了忤逆你，是有緣由的。朱老四得位不正，舊臣都是忠誠於朱允炆的，只要朱允炆回來，他的位置就不保，還隨時面臨著殺頭的風險！」

  「他總要培養自己的親信。」

  朱元璋曾經立下祖制，連宦官所穿的衣服都表明了他們低微的地位。

  宦官不可與士大夫勾結的規定，早在成化年間被吞到狗肚子裡去了！

  「仙師，速速帶咱去見老四，我倒要看看他這腦子裡都裝了什麼！」

  老朱是無法猜測朱老四的目的。

  他非要罵醒老四不可！

  「好吧，正好我也有事要與朱老四說說。」

  季博昶將手搭在老朱肩膀上，二人忽而穿越到永樂十五年。

  此時的大明朝欣欣向榮，遠邁漢唐。

  朱元璋也愣了一下。

  因為這裡不是應天府，是北平。

  「老四遷都了？」

  季博昶點頭。

  老朱二話不說衝進大殿。

  朱老四還在處理政務，以為自己累久了眼花，竟看見了父皇朱元璋。

  「父……父皇？」

  「不肖子孫！」

  朱元璋抄起一本冊子砸向朱老四。

  這些年的永樂大帝威武無比，可是在朱元璋的面前到底是矮了一截。

  果然，父皇是責怪自己篡位。

  「若父皇想叫兒臣歸還皇位給允炆，我也無悔。」

  本就是想謀條生路被逼靖難，不成想只有做到了皇位，才能不被威脅逼迫。

  「老朱且慢。」

  季博昶阻攔道：「你不妨看看朱棣都做了哪些好事？再評定他是不是不肖子孫。」

  「遷都北平也不失為一件壞事，能更好的打擊元朝餘孽。朱棣派人修撰了永樂大典，疏通運河，收復安南，威服蒙古，蕩平倭寇。」

  「我看就算是你老朱來做，未必做的比他好。」

  朱元璋沉默，他能看出明朝現在一片繁榮景象。

  「先生此言差矣，我皆是效仿父皇罷了。」

  季博昶擺擺手，「實話，別自謙。」

  「這位是我大明仙師，因他你我二人才能見上一面。」

  朱棣聽朱元璋的語氣是無比敬重這位仙師，便恭敬道：「仙師請上座。」

  隨後他將朱元璋和季博昶請到了上座，自己讓出了龍椅。

  「此次找你，是商量一件事，有關於東廠之事。」

  這時朱棣尚未設置東廠，所以聽得雲裡霧裡。

  「不懂沒關係，我來給你分析……」

  太監恰巧在此時傳召：「太子朱高熾求見！」

  老朱也生了好奇心。

  這位皇孫他鮮少注意。

  沒想到還沒進大殿，就聽到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

  隨後碩大的身影邁著艱難的步子走了進來，給朱棣行禮。

  禮畢朱高熾看向龍椅，卻發現椅子上坐的不是父皇。

  竟是皇爺爺！

  太祖高皇帝！

  「父皇……這，這！」

  大胖子朱高熾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

  累的更加喘了。

  「這是你皇爺爺，身側是我大明仙師，還不行禮？」

  朱元璋定定看著朱高熾。

  這皇孫到底是吃了何物！竟長得這樣圓肚肥耳！

  季博昶看出他的震驚，提醒道：「別看他如此，他可是仁宗皇帝，真正做到了你想要的修養生息。」

  聽完仙師一席話，朱元璋的眸中露出不可思議。

  「皇孫拜見太祖高皇帝！」

  話音未落，朱高煦便快步走進大殿中。

  「大哥你作何跑這麼快？」

  朱高煦剛追上來，生怕大哥跟父皇打小報告。

  季博昶饒有興味的盯著朱高煦。

  這位搞陰謀不成的陰謀家，從自己的父親到兄弟，再到兄弟的兒子，都沒有成功登上皇位。

  朱高煦見到朱元璋也是大驚，急忙跪在地上行大禮。

  「仙師可是想到什麼？」

  季博昶搖頭，擺手道：「朱高熾留下，你先回去吧。」

  他眸子緊鎖在朱高煦身上。

  頗有惋惜的嘆了口氣。

  季博昶偏頭對朱棣低聲道：「你這個兒子與你還是很相像的，比如在造反一事上。」

  「造反？！」

  朱棣大叫道。

  難道這小子還想奪位不成？

  朱高熾沒聽到二人的對話，憨憨笑著。

  「不知仙師為何留下高熾？」

  季博昶故作玄虛，話沒說滿：「難道他不是你屬意的儲君？」

  當然不是，若是不屬意，何必立為太子？

  「既然人到齊了，那就說一聲你對宦官的政策吧。」

  「我？」

  朱棣一頭霧水。

  「你靖難時得宦官幫助，鄭和也被你幾次派下西洋。你敢說你不重視宦官？」

  季博昶反問一句，將朱老四懟的沒話說。

  朱元璋的眼神太過幽怨，老四也不敢張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