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直天真

  秦蓁望向聲音傳出之處，只覺那裡格外的陰冷。

  秦風走到秦蓁身邊，低頭彎腰開始幫著她拔草，收拾院落。

  「小風...」

  秦蓁的話還未講完，秦風便頭也不抬地打斷：「阿姐快些收拾，收拾完了做飯，我餓了。」

  「可是...」

  秦風嬉笑：「阿姐你聽錯了，也看錯了。」

  春風拂過梨花樹，帶下了幾片潔白的花瓣，秦蓁低下頭：「好，那小風你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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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有什麼？」

  「許是什麼也沒有了。」

  秦風聞言，默默地加快了拔草的速度。

  「那收拾完，我陪你去買菜。」

  秦蓁略作思考：「可是我們沒錢啊。」

  秦風一怔，錢?多麼令人懷念的一個詞啊，本尊都忘了，這個世界還需要這個可笑的東西。

  「沒事的阿姐，我有辦法。」

  秦蓁站起身，嚴肅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小風，你想怎麼做？」

  秦風並未多想：「我自然是有辦法的，阿姐放心。」

  秦蓁正色：「小風，你我如今擁有了，從前從未想過的力量，更是成為了傳說中的神仙。」

  「可是也不能因此而恃強凌弱。做出一些，違法亂紀之事。」

  「我們雖然窮，過得也不是多麼好，可你我姐弟二人，長大至今，一不偷，二不搶，自問也沒有愧對過任何人。」

  「別人欺辱我們，是他們的事，還記得父母離世前，告誡我們的話麼？要做個善良正直的人。」

  秦風強忍著心中的笑意。

  善良，正直？本尊可愛的好阿姐啊，是什麼讓你如此天真？

  禮義廉恥，忠孝悌廉。多麼偉大，又令人恥笑的事。

  本尊縱橫萬古，靠的從來便是無恥無信，不擇手段。如今你一個區區金丹修士，也要與本尊講道理。

  「你說的這些有用麼？」秦風盯著秦蓁的眼睛，質問道。

  秦蓁摘下青銅面具，毫不閃躲地對視：「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如此做，問心無愧！」

  四字一出，秦風只覺如遭雷擊，跳動的心臟驟然一停，問心無愧？本尊難道心中有愧？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本尊若是心中有愧，怕是早就死在心劫之下了。

  秦風不願再做爭辯，低頭拔出最後一根雜草。

  「我不是要去偷要去搶，我是要問人借。」

  秦蓁自然不信秦風這番說辭，一個掃把星，一個妖怪，縱然在世間活了十八載，又哪裡會有一個朋友？

  「你問誰借？」

  秦風冷笑著，抬手向院外指去。

  「餵那誰，別藏了，要想今天晚上不餓肚子，就借小爺點錢，我們家窮得狠，可讓人蹭不了飯。」

  一名身著墨綠軍裝的魁梧漢子，從陰暗的角落中慢慢走出。

  許半夏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和震驚。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秦蓁亦是疑惑，明明自己修為要比秦風高，可為何自己沒有發現許半夏。

  秦風不屑地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身上的臭味太濃了，熏得小爺我難受。」

  許半夏自然不信秦風，這故意挑事的言語，將計就計道：「你與我說，我便借你錢，要不然免談。」

  秦風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生出一個玄妙無比的太極圖。

  「你忘了小爺我，能掐會算了？」

  許半夏從懷中掏出錢包，扔向了秦風，不甘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我一定會抓住你作奸犯科的現行。」

  秦風接過錢包，隨手裝進口袋中，比了個中指：「就憑你的智商，這輩子很難，我勸你趕快換一個目標。」

  許半夏：「老子這輩子，還就盯上你這個小賊了。」

  秦風疑惑：「你莫非是喜歡男人？」

  許半夏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秦風，不屑地咧了咧嘴角。

  「就你這黑乾草瘦的模樣，大爺我就算喜歡男人，也不會瞧得上，你這個樣子的。」

  眼見二人越吵越凶，秦蓁佯怒道：「都給我閉嘴，然後和我去買菜！」

  秦風：「好。」

  許半夏攤手示意沒問題。

  隨後二人一左一右的跟著秦蓁，漫步在寂靜無聲的街頭。秦風和許半夏，在秦蓁武力的壓迫下，自然不敢造次，可勢同水火的二人，又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對方一路，在看誰率先眨眼，以此來分個勝負。

  秦蓁自然有所察覺，可心力憔悴下，也不願多做干涉。只當是身後兩人，是兩個在鬥氣的小朋友。

  男人至死是少年，幼稚得很，還自覺很帥氣。

  三人一路向前，走了許久，街道之上仍是寂靜無聲。

  秦風率先停下了腳步，疑惑地打量著四周。

  「阿姐，你沒有走錯路麼？」

  秦蓁聞言，心中一驚，這條前往村中小超市的路，自己從小便走過了無數次，今日雖然去得稍晚一些，可也不應該到現在一個人也未曾看到。

  況且這條路，今日確實有些長了。

  許半夏，握緊雙拳，大吼一聲：「何方妖孽，快快現出原形。」

  秦風譏諷無聲：「是鬼，不是妖！別瞎幾把亂喊。沒文化真是太可怕了。」

  作為一名從高等軍校畢業的優等生，許半夏還是頭一次，被人嘲諷沒文化。

  「我可是軍校研究生。」

  秦風茫然：「那又如何？還不是分不清妖和鬼？」

  秦蓁：「住口，我們是一個團隊，要相互扶持，互幫互助才對。」

  「誰和他一個團隊。」二人異口同聲道。

  秦蓁默默地取下掛在腰間的青銅面具，重新戴在臉上。

  「你們剛才說啥？我沒聽清。」

  金丹修士的威壓，撲面而來。秦風一把攬住許半夏的肩膀。

  「阿姐，我是說我們不是團隊，是情同手足的異姓兄弟啊。」

  許半夏急忙點頭：「秦兄弟說得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秦風，有些厭惡地躲開了，許半夏向他肩膀上，放來的手臂。

  「這是鬼物結成專門迷人心智的陣法，也就是俗世所稱的鬼打牆。一旦進入其中，便會失去方向，沉淪其中。」

  秦蓁：「那該怎麼辦？」

  秦風望著一個傻白甜，一個小腦萎縮的壯漢，長嘆一聲：「當然是以力破之啦。」

  秦蓁，許半夏恍然不悟，隨後一人手持仙劍，一人擼起袖子，啊啊大叫起來。

  隨後同時向路邊的牆壁攻去。

  秦風默默退至二人身後。心中冷笑。

  終究是太天真，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