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銅面具
2024-10-09 14:54:41
作者: 賀明朝
秦風萬年歲月中,見過無數風華絕代的女子,可沒有一人能夠與,眼前這位破繭重生的女子,相提並論。
臉上的那些醜陋的胎記全部消失不見,白皙光滑的皮膚,便是在雨夜之中,仍舊光彩奪目。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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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飄忽若神。
秦蓁不自覺地伸出右手,感受著些許涼意的春雨,一種不可思議重生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秦風嘴角含笑:「阿姐,現在我可是要叫你,金丹真人了。」
結為金丹客,方是我輩人。
秦風此時也無法描述此時他的心情,只覺這句由衷的稱讚,是無論如何也要說出口的。
秦蓁只覺莫名其妙,可還是學著秦風的模樣躬身還禮。
「阿姐,現在是真正的神仙了。可是還是要穿衣服的。」
聞言秦蓁只覺寒風陣陣,低頭看去一片空蕩蕩。隨後俏臉微紅,一把搶過秦風含笑遞過來的道袍,跑向一處殘垣斷壁的角落中。
不一會兒,秦蓁便換好衣服,紅著臉重新走出,此時遠處的眾人,亦是在姬樂聖的帶領下,緩緩而來。
秦風站在一旁,仰頭望雨,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煩躁和心悸,眉目緊鎖。
秦蓁輕步走到其身旁,疑惑地向上看去,似乎想要搞明白,是什麼讓自己的阿弟,露出如此糾結的模樣。
許是瞧見了雨中的姐弟二人,姬樂聖不由加快了腳步,要不是身後弟子眾多,怕是早就要迫不及待的騰雲而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風終於回神,悄悄的退至秦蓁身後,秦蓁仍舊仔細地打量著夜空,想要從中找出,秦風到底在看何物。
在臨近秦蓁不過十幾步的距離時,姬樂聖停下了腳步,鄭重其事地拱手行禮,嚴肅莊重的說道:「恭喜秦道友,渡過天劫。」
秦蓁低頭看去,慌忙回禮:「老先生,為何如此?折煞我了。」
姬樂聖起身,擺手笑道:「以後你我同輩相交便可,以秦道友之天資,到我如今境界,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不必再以晚輩自稱。」
秦蓁疑惑:「可老仙師,終究是年紀比我大的,老先生還是要叫的。」
姬樂聲暢快大笑:「那你叫我老先生,我喚你秦道友可好。」
秦蓁:「長者為尊,老先生自然是說了算的。」
姬樂聖身後諸多仙家弟子,此時望向那名風華絕代女子的目光,有羨慕,有尊敬,有可不思議,心智不定者更是心生邪念。
世間百態應有盡有。
姬樂聖從懷中取出二物,遞向秦蓁:「秦道友金丹大成,奈何時間倉促,只能略備薄禮,以表心意。」
見秦蓁剛要開口,姬樂聖搶先說道:「莫要推辭,你我修行之人,相逢便是緣分,無怨便是知己,這兩物你若不收,老朽我可要翻臉無情了。」
秦蓁點頭稱是,姬樂聖臉上笑意更甚,先將長劍遞向秦蓁,續道:「此物乃是,我華夏人皇先祖軒轅氏,橫掃八荒,一統六合之時,所用佩劍。名為軒轅,如今賜你,望你慎用,善用。」
秦風心神一顫,恭敬接過。
「這另一物,老朽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如今秦道友剛剛脫胎換骨,我便要讓你藏之於下,也不知是對是錯。」
「只是,如今天地浩劫將至,縱然秦道友有萬年難得一見之天資,可身為女人,在亂世之中生得太過漂亮動人,絕非好事。此物有遮掩天機之功效,你若不嫌今後便將之戴上,必能除去許多災禍。」
低著頭靜靜看著眼前一幕的秦風,在看到老者手中,那個猙獰的青銅面具之時,心中如驚濤駭浪般,掀起無盡波瀾。
功法相同,面具相同,這一切真的是巧合麼?
秦蓁接過面具,隨意地打量了一下,雖不知老者為何說她漂亮,可仍舊是毫不遲疑地將其戴在臉上。
無數剛才心神恍惚的仙家子弟,在秦蓁戴上面具之時,終於恢復心神,全都羞愧地低下頭。
姬樂聖,捋須笑道:「不試試此劍稱不稱心,合不合意?」
秦蓁伸手輕撫劍身,心馳神往,抱拳道:「那晚輩可就冒昧了。」
「請便就好,不必多禮。」
秦蓁退後一步,一把牽起正在發呆的秦風的手。
「阿姐帶你飛,好不好小風。」
秦風望著那個青銅面具,怔怔出神,木訥點頭。
沉寂千年的軒轅神劍,在秦蓁掐訣施法之時,驟然間大放金芒。
金芒柔和,卻照亮了整個瑤池仙境,無數仙家弟子驚呼出聲。
那遠古的神意,那個人族之皇的意志,在此時此刻,重現人間。
古樸的劍身,凌空而起,秦蓁牽著秦風,一躍而上。
劍鳴大作,響徹雲霄。
所有人望著那破空而去的二人,齊聲高呼。
只有常劍一人,手捂胸口,悵然若失。
天高地闊,第一次御劍而行的秦蓁,謹慎地掃視著四周,生怕不小心便重新跌落回地面。
牽著秦風的手心,如先前那日在山洞中一般,滲出一絲汗水。
秦風此時已從那,看不清的因果宿命中,醒悟過來。
自己這位便宜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呢,哪怕現在是金丹真人,也是如此呢。
秦風抽出手,反握住秦蓁柔弱無骨的手。
「只管向前便好,如今這世間,阿姐你隨心所欲就好,沒什麼可怕的。」
秦蓁回頭,面色僵硬:「小風,姐姐有些怕高。」
秦風一陣無語,一個天雷都不怕的女子,會怕高?
「無妨,看天就好。帶我去最高處。」
對於小風的要求,秦蓁從來便不會拒絕,靈氣流轉間,姐弟二人,隱沒於雲層之中。
春雨戛然而止,雲層上空亦是一片黑暗,卻比先前要清明許多,豁然開朗。
秦蓁激動地大叫起來,秦風含笑不語。
二人牽手,靜立於軒轅劍上,看雲起雲落,賞浮生百態。
兩隻手越拉越緊。
一輪血月,驟然凌空,那血芒映照在二人臉上,一人疑惑,一人駭然。
「小風,是要世界末日了麼?」
秦風冷笑:「阿姐,是屬於我們的時代,剛剛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