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碰到希希的臉了……

  程曉希反應過來時，徐楓已經把校服系在了她的腰上。

  「會弄……弄髒……」

  會把徐楓的校服弄髒的。

  她紅著臉，想把校服解下來。

  「髒了沒事，你幫我洗乾淨就好了！」

  徐楓勾唇一笑，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眸看著她。

  程曉希身子一僵，頭垂得更低了。

  「帶衛生巾了嗎？」

  徐楓彎下腰，歪著腦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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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氣息噴在程曉希的頭頂，她只覺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

  她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腦子裡都是肩膀上徐楓的那隻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到她的肩膀上，暖暖的。

  徐楓問得什麼，她根本就沒聽。

  「希希，還是去宿舍換衣服吧！」

  徐楓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看著她紅透的臉蛋。

  直到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肩膀，她才如夢方醒。

  同時，心裡又有點小小的失落。

  徐楓趴在走廊的護牆上，眼看著程曉希慢慢地離開教學樓，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掌心還殘留著她肩膀上的溫度，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掌心，吃吃地笑起來。

  心裡甜滋滋的，是怎麼回事？

  「喂，楓子，想什麼好事呢，笑這麼開心！」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徐楓扭頭一看，是嚴格，頂著一對熊貓眼，咧嘴朝他笑。

  「說了你也不懂！」

  徐楓繼續趴在護牆上，尋找著程曉希的身影。

  嚴格探頭一看，正好看到趙心柔和她閨蜜走過來，瞭然地點點頭：「哦，在看嫂子呢！」

  徐楓也看到了趙心柔，立刻臉色一變：「格子，不是跟你說了嗎，不准再喊趙心柔嫂子！」

  「還沒消氣呢！小心惹急了嫂子哄不回來，到時候有你哭的！」

  嚴格打了個哈欠，拍了一下徐楓的肩膀，轉身朝教室走去，「困死了，我先去眯會兒！」

  趙心柔和閨蜜何琳琳來到教學樓下。

  「心柔快看，徐楓在偷看你呢！」

  何琳琳一抬頭就看到了徐楓。

  趙心柔看了一眼徐楓，不屑地撇了撇嘴：「哼，就知道偷看我，沒出息！」

  徐楓仍然站在原地，等著程曉希過來。

  趙心柔和何琳琳從他身邊經過。

  「心柔，我們常去的那家小店出新色號的口紅了，有一款爛番茄，超級好看！」

  「我也聽說了，但我平時還要複習呢，等到星期天再去看看吧！」

  趙心柔故意在徐楓身邊停了一下，確保他聽到她剛剛說的話。

  不出意外，中午的時候，她就能收到一支新款口紅了。

  徐楓就是這樣，對她有求必應，她想要什麼，就給她買什麼。

  而徐楓才沒空聽她們說話，他伸著頭望著宿舍的方向。

  早讀時間馬上就要開始了，程曉希要是遲到，會被班主任罰站的。

  他們是私立學校，本來管得很鬆。不像現在的私立學校，反而比公立的管理嚴。

  今年換了新校長，制定了一堆的新規定，立志要把學校的升學率搞上去，讓鴻文中學成為縣城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

  對老師和學生都非常嚴格，不許大家怠教，怠學。

  他始終堅信，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

  更堅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他還返聘了幾個退休的老教師，專帶畢業班。

  徐楓的班主任就是一個特別凶的小老頭，費老頭，一點情面不講。

  說曹操，曹操到。

  費老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背著手，健步如飛地朝教學樓走來。

  他銳利的雙眼朝樓上看去。

  徐楓趕緊蹲下來，貓著腰躲進了衛生間。

  費老頭來到了教室。

  「早上沒吃飯啊，都給我讀大點聲！一個個的，蔫蔫的，一點少年的朝氣都沒有！」

  費老頭拿著戒尺，「噹噹」地敲著講台。

  別看他瘦瘦小小的，可中氣十足，整棟教學樓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程曉希正從樓下跑上來，聽到他的聲音，嚇得身子一顫，不禁加快了速度。

  等跑到教室門口，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報……報告……」

  她喘著氣打報告。

  「拿著書，在外面罰站！」

  費老頭才不問原因，不管是誰，都得按照規定來。

  但看著柔弱的程曉希，語氣沒那麼嚴厲。

  一聽說罰站，程曉希頓時鼻子一酸，眼眶一熱，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她低低地垂著頭，不想讓人看到她滿臉的淚水。

  開學一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被罰站。

  而且，她是一個女生啊，被罰站很丟人的。

  同桌周大勇殷勤地把英語書拿給程曉希，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有不忍。

  「報……告！」

  徐楓站在程曉希身後打報告，夾著嗓子，音調還拉得老長，惹得全班同學哄堂大笑。

  聽了他的夾子音，程曉希也忍不住彎了彎唇。

  正在打瞌睡的嚴格被笑聲驚醒。

  「幹什麼呢，笑什麼笑！哼，譁眾取寵！給我站到外面去！」

  費老頭兇巴巴地吼，使勁敲著戒尺。

  嚴格趕緊拿起徐楓的書，直接從座位上扔給徐楓。

  英語書在教室里划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成功降落在徐楓早已準備好的手上。

  「漂亮！太有默契了兄弟！」

  嚴格在座位上振臂歡呼。

  同學們也哇哇地讚嘆，紛紛表示被徐楓給帥到了。

  「哼，真能裝，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了嗎！」

  趙心柔不屑地扯著唇角。

  「肅靜肅靜，讀書讀書！」

  費老頭生氣地直接用手拍著桌子，鏡片後銳利的眸子犀利地瞪著嚴格。

  到底是讓肅靜，還是讓讀書啊……

  徐楓和程曉希來到走廊上，靠牆站著。

  程曉希捧著英語書，心裡還是覺得委屈，眼淚滴滴噠噠地往下掉。

  要不是有徐楓陪著，她會哭得更慘。

  徐楓心疼死了，在褲袋裡翻了翻，翻到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巾。

  「小臉都哭成花貓臉了，擦一擦吧！」

  他輕輕地用紙巾擦拭著程曉希臉上的淚水，卻擦了她滿臉的紙屑。

  我艹，好糙的紙巾啊！

  徐楓又手忙腳亂地擦去她臉上的紙屑。

  程曉希的皮膚很嬌嫩，被徐楓這麼一折騰，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

  「什麼破爛紙巾啊！」

  徐楓氣得把紙巾扔到地上，用一隻腳使勁地踩。

  他那幼稚的言行成功把程曉希給逗樂。

  但她咬著唇，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見她不哭了，徐楓撓了撓頭，傻兮兮地笑了。

  只要能逗她開心，二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程曉希偷眼瞧著徐楓，總覺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不，應該是最初的徐楓又回來了。

  自從他家裡發生那樣的變故之後，他才變得冷冷的。

  最初的徐楓，會帶著她在村子裡瘋玩，搞小破壞。

  那樣美好的日子，真讓人懷念。

  嚴格正坐著打瞌睡，身子東倒西歪的。

  「你，你，還有你，都給我站到外面去！」

  費老頭氣勢洶洶地走過去，點了好幾個在打瞌睡的學生。

  嚴格便和他們一起，也站到了外面。

  幾個男生沒得睡，便悄聲打鬧起來。

  推搡中，一個男生朝程曉希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