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迎為側君

2024-10-09 14:41:24 作者: 小東邪

  【我需要你。】

  【我愛你。】

  【我都是你的。】

  

  一句句話迴響在她的耳邊,讓她心中熨帖,很是受用。

  突然,額上感到一陣濡濕,她微微蹙眉。

  明明香甜又清幽,但是怎麼感覺流露著一種...

  奇怪的氛圍?

  那麼難過傷心麼?

  這種氛圍一圈一圈地漾開,讓她無所適從。

  正打算不想要讓它消失的時候,耳邊傳來幾句小心翼翼的聲音。

  「殿下?」

  「殿下,你該起了。」

  祝朧明睜眼,正對的是床幔的吊頂。

  由於昨日下午喝了酒,導致她現在暈暈乎乎的。

  她揉著宿醉的腦袋起身,「天還沒亮?」

  樊公公回道:「是。不過馬上天就亮了,殿下該敬祖,然後去接親了。」

  此時的時間已是三月中旬,是草長鶯飛、春暖花開的季節,欽天監算了此日正是吉日,適宜嫁娶。

  今日,謝從玉要嫁進來。

  祝朧明洗臉的時候,突然摸著自己額頭的地方。

  很清爽。

  一想到自己的夢,她問道:「阿卿什麼時候走的。」

  「昨日下午,殿下睡著之後。」

  「什麼時候回來。」

  樊公公殷勤地遞上巾帛,「大概是今日天黑以後。到時候,怕已經過了殿下洞房之時。」

  她點點頭。

  她允了洛雲卿出去祭祖,因那些骸骨草草地埋在京城邊上,距離不近不遠的,她敵不過他示弱央求,讓他住一晚才回。

  樊公公讓人呈上了喜服,正要伺候她穿上時,她又猛然問道:「白素她們跟著去了?」

  他眨巴著眼,「是,不過,殿下不是吩咐南安王借著出征,一塊將人護送過去嗎?殿下忘了?」

  祝朧明才打消心頭的那抹強烈的不安。

  有白素在就可以,她還派了祝願看著他。

  雖然祝願表面上吊兒郎當的,但是是靠譜的。她用著也放心。

  只是淡淡道:「怕是喝酒給忘了。」腦袋還嗡嗡的。

  要娶謝從玉沒問題,只是一旦涉及到政治問題,她就敏感。

  遂昨日喝了一些酒。

  晨間,晴光高照,祝朧明先去祭祖,然後午間之前將人接了回來。

  自趙祈年是貴侍卻用了側君的規格,到了謝從玉這裡,側君之位就用了正君的儀杖。

  她屬意趙祈年為側君,但他的身份豈能越過謝從玉。

  當時,正是考慮到謝從玉這個問題,她才會讓趙祈年委屈一下。

  此時,她身著寸金寸鍛的大紅喜服,坐在馬上,人人稱道。可她因飲過酒,偶然有些走神。

  直到牽上謝從玉的手,少年體貼一笑,將她的思緒扯了回來。

  「如此,我便與殿下真成永不分開的一家人了。舅父若知曉,會祝福我們的吧。」

  他的話,懂事又乖順。

  祝朧明笑容很深,心情變得愈發好了起來。

  她雖給靖王母子玩了個文字遊戲,但實在是沒虧待謝從玉。

  不僅規制一律按正君來辦,還允其遊街,聲勢浩大。

  奢華繁複的龍輦經過,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看呆了眼。

  女子絕美冷漠,男子凌厲非凡,同坐一處,一雙美眷。

  讓人嘖嘖稱奇,真像是從戲本子走出來的相持妻夫,舉案齊眉,同擔風雨。

  一時竟讓旁人忘了,太女娶的是側君,不是正君。

  祝朧明給足了謝從玉臉面,回雲苑之後,等黃昏之時舉行了隆重的拜堂,然後他才被熱熱鬧鬧地迎進洞房。

  靖王立在一邊,堪堪欣慰。

  因為太女終究是顧及她的,拜堂之時,允她坐在高堂之上。

  敬酒之時,靖王囑咐了祝朧明好多話,才看著她離去。

  一時,多加感慨。

  這邊,謝從玉已脫下了與祝朧明登對的喜袍,換上了輕便的睡袍。

  水色略帶透明的袍子勾勒出他強健的肌肉,很是性感有張力。

  不似粗使男人的那身難看的腱子肉,而是長得恰到好處,骨肉勻稱。

  前來伺候的小侍都羨慕嫉妒。

  哪有男人的身體能優秀成這樣。

  謝從玉瞧著鏡子之中——自己的身體,略略滿意。

  在邊關待過不少的時間,練就這一身肌肉簡直輕而易舉。

  只是,刀槍無眼,他的身上或多或少的留了些疤痕。

  所以讓路臨給他多抹一些粉。

  路臨心疼道:「公子出嫁前,便已用了偏方沐浴,疤痕基本全消,那麼疼。還用費心再抹粉用以遮蓋嗎?」

  根本就沒什麼痕跡了啊。

  「本君在殿下面前,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不完美。」看他訥訥點頭時,他又道。「往後不許叫本君公子。」

  「是。」

  謝從玉忽然從鏡子中瞥到一個身影,冷笑道:「讓他過來。」

  趙祈年走近,「你叫我做什麼。」

  主子沒說話,底下的下人全都炸開了鍋。

  「你是貴侍,我們主子是側君,你懂尊卑嗎。」

  趙祈年心中的白眼早就飛到了天上,不情不願地行禮,「給側君請安。」

  「還不快給側君束髮。」

  他的拳頭咯嘣響,面上笑得敷衍,答應了。

  束髮?

  老子不給你將腦袋扯斷了!

  謝從玉卻制止了,他討厭這麼低賤的人碰他。

  只是覷了他一眼,像看垃圾一般,吩咐道:「你去給本君鋪床。等下殿下要睡得。」

  趙祈年不想,奈何被囑咐過,而且大他一級壓死人,就走過去。

  不就是膈應他麼!

  恨恨的拽著床鋪,想著來的時候怎麼沒帶幾根針,扎死他。

  哎?

  殿下也要睡的。

  這麼想著,他無力的將抓皺的床鋪盡力展平,扁嘴勉強做著。

  小侍這時將大棗,花生等物一股腦地扔在床上。

  「你們幹什麼!」

  他都將床鋪好了!

  小侍斜了他一眼,「哦,沒看見,這大棗等物要好好地在床上擺放,勞煩貴侍再一塊擺了吧。」

  趙祈年是誰?

  一點就炸的驕縱任性,高聲道:「老子不伺候了!」

  「怎麼了?」

  正要擼著袖子將這些個小侍收拾一通,卻在聽見這聲音的時候一怔,然後飛速地跑到門邊,抱住來人。

  「殿下,他們欺負我。」

  趙祈年在祝朧明的懷裡嬌蠻,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怎麼都不肯。

  祝朧明拍了拍他,正要安慰時,就見謝從玉走出來。

  「殿下。」聲音略有不悅。

  「怎麼穿成這樣出來。」她隨即推開了趙祈年。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