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控制縣衙，大刀闊斧

  除卻只能暫且維繫災民不死，其他的...孫昭想做也做不到，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之前那官吏頓時冷笑：「若非縣老爺殘暴不仁，災民又怎會為人所煽動？」

  孫昭眼眸頓時升起厲色。

  之前他不敢真和這些人鬧起來，一則是沒多少底氣，二也是一旦鬧僵起來，這些人身後關係錯綜複雜，真魚死網破，縣衙必定癱瘓。

  如今趙羽帶著賑災隊伍抵達，隨行兵卒甚至也過千，真撕破臉，這些人真以為能落到好處？

  趙羽眼眸微眯：「這裡是菜市場嗎？」

  告狀的官吏當即行禮：「下官知罪。」

  孫昭也咽下言語。

  從趙羽的反應來看...這位據說從未離開過帝都的二公子，對細節的了解似乎遠超意外，他或許不用費心去解釋。

  趙羽則打量告狀的官吏：「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帶著狂喜回應：「回趙司主，下官陽山縣縣丞，周文杰。」

  趙羽微微點頭：「原來是周縣丞。」

  周文杰和其他人面容又一喜。

  趙羽話鋒一轉：「其他的事，進了縣衙再說，看看那些可憐的老百姓都餓成什麼樣子了，馬上派人熬粥，如今天色已經不早，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過夜才是。」

  周文杰無視了孫昭，高聲：「諾！」

  在周文杰的示意下，縣城裡頓時有許多家僕出現，直接抬來了數十袋糧食，還有人生火，取來鍋碗瓢盆等等。

  也因為此地的動作，遠處諸多棚子裡的人，眼眸露出驚喜，慌忙爭先恐後的從棚子裡出來。

  徹底看清，姜沐捂住嘴。

  一個個，盡皆面黃肌瘦，還有許多人衣衫襤褸，看眼裡的綠光，一個個好似餓死鬼一樣。

  那些人爭先恐後的出來後，倒也沒有生亂，而是頗為默契的排隊。

  看到這裡，趙羽淡聲：「進城。」

  一群人入城。

  縣內縣外，兩重天。

  這陽山縣作為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可實際上，縣裡的百姓穿得也不錯，雖然大多數的精神面貌不行，不過衣衫完整，也不見有多少瘦骨嶙峋。

  當然，縣城內並無多少人走動，看起來很是冷清。

  看到這裡，姜沐眉頭微蹙，而後帶著狐疑看一眼孫昭...這縣城，怎麼看都不像是不能裝人。

  就算擔心鬧事，專門劃分一片區域不就好了？

  不過姜沐並沒有做什麼，她相信，她的羽哥哥肯定自有打算，她只要看著也就是了。

  縣衙。

  瞧見趙羽真準備進縣衙，周文杰急忙出聲：「趙司主，您遠道而來，不若先用膳？下官已經準備好接風宴為您接風洗塵，絕不會耽誤時間...」

  趙羽腳步一頓，而後面無表情：「孫昭孫縣令，是我的人。」

  之前在縣城門口，直接鬧出動靜不太好。

  那些災民此時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太弱。

  周文杰和無數人面容不由得一僵。

  什麼情況？

  顧塵當即輕笑：「趙兄，你似乎有些識人不明呢。」

  趙羽也不惱：「九皇子，你在深宮大院太久了，不懂的事情，我建議你多聽多看。」

  顧塵面容頓時一怒。

  趙羽卻不再理會，淡淡開口：「許峰。」

  「屬下在。」百戶許峰飛速靠近。

  趙羽面無表情：「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帶人配合孫縣令控制縣衙，接下來，誰敢阻攔賑災，直接捉拿下獄。」

  和這些官吏鬥智鬥勇？沒必要，敢攔他，直接先抓起來就是了。

  許峰微微行禮，隨即輕輕揮手。

  好幾十號人頓時湧入縣衙。

  趙羽又抬腳：「走吧，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孫昭急忙跟了進去。

  周文杰等人帶著不好看的互相看一眼，而後微微咬牙也進了縣衙。

  情況似乎不對勁。

  不過問題不大。

  還有九皇子呢。

  眾人紛紛帶著希冀看向顧塵：「九皇子？」

  顧塵打量縣衙片刻，偏頭笑道：「諸位，那邊有座茶樓，我們去那邊。」

  隊伍瞬間兩分，趙羽的人和趙羽一起進了縣衙，其他的，則和顧塵一起去了茶樓。

  暮雪遲疑一會兒，還是也和顧塵一起去了茶樓。

  ......

  縣衙。

  孫昭雖然恨不得周文杰等人再也不要出現，卻還是飛速開口：「二公子，若是缺了周文杰等人，這縣衙，或許難以運轉。」

  趙羽渾不在意：「沒了他們，我的人，也能處理好他們的事務，現在告訴我這陽山縣的詳細情況。」

  之前在郡城有所了解，不過更加具體的，毫無疑問還是要砍此時。

  孫昭想也不想就回答：「回二公子，如今陽山縣的情況，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其一，缺錢缺物，之前朝廷數次賑災，只是真的落到陽山縣的並不多，加之縣中官吏不斷中飽私囊，也就導致，朝廷數次賑災，可這裡的災情非但沒有好轉，甚至越發嚴重。」

  「其二，忽然出現的疫病，不過疫病在郡城不斷壓制之下，如今雖然無法消除，卻也已經暫時遏制，陽山縣感染疫病的人，也盡數統一被隔離。」

  「其三，也是此時最麻煩的，匪寇，因為一直活不下去，陽山縣許多人不斷落草為寇。」

  「如果單純如此，我還能想辦法解決調度。」

  「只是因為匪寇增多，漸漸的，似乎有不少豪強派遣家中奴僕偽裝為劫匪趁火打劫，牽一髮而動全身之下，如今陽山縣匪患肆虐....」

  說完，孫昭苦笑不止。

  百姓不斷落草，豪強又派人偽裝匪寇搗亂...關鍵是如今整個無涯郡的問題都極大，自然不可能派兵剿匪。

  縣衙自己繳？做不到，至少，勉強才控制縣衙的孫昭的辦不到的。

  趙羽略微思索，輕語：「飯，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件一件解決，疫病之事急不得，要等醫師研究藥方，此事暫且押後。」

  「派人通知四方匪寇，讓所有落草之人下山接受收編，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我既往不咎！若不下山，等我剿匪的時候，落草之人就不要向我哭訴曾經多委屈。」

  說到最後，趙羽眼眸變得肅殺。

  孫昭恭聲：「諾。」

  雖然他不認為這通牒有用，至少，在災民能活下去之前，這一份通報，肯定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