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談買賣

  兩人正要走出糧鋪，就聽掌柜喊道：「兩位留步。」

  「掌柜的，還有什麼事？」蘇皖其實已經猜到了。

  只聽掌柜道：「不知，這稻種......小娘子可還有，不拘是現在，還是以後。」

  上次，這掌柜的就打聽過米是哪裡來的，還曾派人跟著她，若不是她機警，指不定要出什麼事。這次她同意顧決一起來，也有這方面顧慮，他到底是個男人，可以震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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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也有把這件事定下來的意思，於是道：「掌柜的，這稻種頗為來之不易，倒不是別的什麼，而是這稻種需要一種特殊的種法，才能出這麼好的種，比一般稻種有更好的產量。不信你盡可以試一試，你種出來的稻穀，能做種子的成色絕沒有這樣好。」

  掌柜眉頭一皺，從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蘇皖見他不信，又道：「掌柜的，有道是，狼有狼道，鼠有鼠道，大家各取所需，有什麼不好呢？幹什麼非要別人一口湯都喝不了，是不是？」

  掌柜心想，東家重視這小娘子上次賣的米，可這稻種到底種出來怎樣，還說不定，犯不上現在和她們起衝突，且看看。

  於是忙道：「小娘子想差了，這樣好的稻種，只是想和小娘子定個長期約定罷了，若是小娘子有穩定來源，我們可以一直收購的。」

  看來還有的磨，「這......稻種，沒有了，不過，我有另外一種種子，產量更高，可當飯，可當菜，叫紅薯，不知，你們收不收，你若要我明天就送來。」

  蘇皖不準備給他們更多的稻種，先讓他們自己種種看。

  「紅薯，從沒聽說過，不過我們糧鋪願意賣小娘子面子，小娘子明日可以送一些來，我們收。」

  蘇皖高興的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多謝掌柜，我們這就回了。」

  「小娘子，慢走。」掌柜送到門邊。

  出了糧鋪，蘇皖道：「我們去給娘、小漁，還有小晨買點衣服吧，那天我看小晨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說到小晨，他今年有十五了吧，總不能一直呆在家裡種田吧，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讓他讀書吧，村裡有教書先生嗎？」

  說著，回頭看向顧決。

  「有的。」

  「對了，你讀過書嗎？」

  「爹還活著的時候，讀過。」

  「那你想再讀下去嗎？」

  顧決沉默，在他成為藥人的時候，其實看了更多的書，倒不是因為什麼「唯有讀書高」，而是想殺了那個毒醫，更想殺了你。

  蘇皖見他不想說，轉移話題，「小漁，比小晨還大一歲，換了別家，大概都成親了，不過，女孩子太早成親，不好。」

  「為什麼不好？」

  「你沒聽說過，女人生孩子是走『鬼門關』嗎？」

  顧決聽罷，轉頭，「你是因為這個想和離嗎？」

  「啊，嗯......不全是，我是覺得，兩個人要有相互珍惜的感情，才能過好一輩子。」

  顧決轉頭看她，目光透著不解。

  蘇皖笑著回望，目光真摯，「我想有相互珍惜的伴侶，我想娘的眼睛能好起來，我想小漁能幸福，我想小晨可以讀書，......，我想家裡有更多的房間，娘、小漁和小晨不必擠在一起，我想大家可以吃飽穿暖，......，我想你可以健健康康。」

  顧決承認，自己跟來，有看著蘇皖的意思，畢竟前世慘狀歷歷在目，不是一兩句話就能馬上改觀的。但看著她一點一點把她想要的以後描述出來，顧決想，她確實不是蘇皖。

  她在一點一點規劃將來，她確實在努力融入這個家。

  「不是要去買衣服嗎？」顧決想，你如果一直這樣，我們真的可以好好相處。

  「啊......那走吧。」

  晚飯前，兩人背著背篼和包裹回來了。

  一家五口高高興興地試了衣服和鞋子，兩個弟弟妹妹換上新衣服都不知道手該往哪擺。顧母一直數落，說給她老婆子買什麼。

  蘇皖：「娘，你哪老了，明明一家五口，我最丑。」

  「嫂嫂不醜，嫂嫂人美心善。」顧漁抱著蘇皖胳膊道。

  顧晨只知道傻樂。

  顧決看著，忍不住有點恍惚，這是真實的嗎？

  晚上睡前，蘇皖進了一次空間，發現功德值顯示為27點。

  難道是今天賣稻種？那明天賣紅薯豈不是也能有功德值。

  對了，明天去問問小晨去讀書要多少錢，還要問問泥瓦匠，給家裡加一間屋子要多少錢，還有山裡的那個「基地」，不能就那麼放任，得想個辦法把它變成自己的，唉，事情要一件件做起來了。

  不知不覺，蘇皖就會周公去了。

  半夜，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蘇皖一下就驚醒了。起身一看，顧決還睡著，下床到門邊一看，是趙大？

  他還敢來，還嫌上次挨的不夠。

  趙大也沒辦法，上次腿上挨了一下，到現在還一瘸一拐的，他也想歇兩天，可要債的不等他啊，獨眼龍限他五天必須還錢，不還手就保不住了。

  聽說顧決醒了，他是更著急了，肯定是這幾天藥沒跟上，不然顧決早見閻王了。

  那蘇皖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在山上不理他也就罷了，他來找她，她竟然把他當賊給打了一頓，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了，本來還想留你一些時日的。

  「皖兒，是我啊。」趙大壓低聲。

  蘇皖本想像上次一樣來一次捉賊，可反反覆覆，不如一次解決，遂道：「你想幹什麼？」

  「現在說話不方便，明日午後，山腳茅屋見，你一定要去啊。」說完忙一瘸一拐的跑了。

  山腳茅屋她知道，村里人一般早上進山，晚上歸家，午後確實沒什麼人。好，那就明天會會那個趙大。

  蘇皖回身，見顧決還是原來的姿勢，放心上床睡覺。

  顧決其實一直醒著，就是看看她要怎麼辦，這個人恐怕就是蘇皖的那個姦夫了，她若不是蘇皖，為什麼還和她有聯繫呢？

  翌日，顧決眼看著蘇皖出門，像山腳方向去了，拿上上次顧晨幫著藏得銀針和之前沒吃完的藥，悄悄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