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計謀

  桌子上面刻著芍藥花的圖案，木頭也是上好的紅木，十分漂亮，一看就是花了很多心思做出來的。

  確實很像江麒嵐一貫的作風。

  

  「既然是給我做的，那就給我送過去吧，這有什麼值得吵的？」

  家養下人繼續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本來沒什麼可吵的，但是二夫人手底下的人說這桌子好看，正好二夫人也缺一張桌子，就讓先把桌子拿給二夫人用，奴婢想著一張桌子本來也沒什麼的，但是這桌子是侯爺特意為夫人做的，如果以後侯爺問起來，咱們也沒法回答，這屬於壞了規矩，更何況咱們這些下人說了也不算，總歸是要回了主子才能做決定的呀。」

  季霜煙看了看站在桌子旁邊的兩個秦昭昭的婢女，她們低著頭，互相交換著眼色，明顯是故意這樣做的，現在正計劃著該怎麼推卸責任。

  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衣裙的婢女上前一步，對著季霜煙粗糙地行了一個禮，十分敷衍。

  「夫人莫怪，這件事情我家二夫人並不知道，都是奴婢的主意，奴婢也是看不慣，我們家二夫人那邊用的東西要麼短缺，要麼就都是舊的，簡陋得很，我們做奴婢的當然要為主子著想，這張桌子我們也是看著好看，想著夫人不會這么小氣，就想拿過來先給二夫人用著，等得了空再去向夫人稟告一下，想來夫人也不會怪罪，可誰知道這奴婢事多，饒了您的清靜。」

  家養下人聽她這麼說，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這個家到底也是有主子的，什麼時候輪得到奴婢做決定了？

  「夫人還站在這裡呢，你一口一個二夫人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婢女也不害怕，絲毫不畏懼，直起身板底氣十足。

  「這侯府收到底還是我們二夫人說了算的，如今只是對大夫人尊重，才沒有事事都自作主張，大夫人也該看清自己的位置，我們二夫人身後可是皇后娘娘，這誰輕誰重還是很明顯的吧？」

  真是精彩啊，這些話聽得季霜煙忍不住想為他們拍手叫好。

  「真是伶牙俐齒的，秦昭昭好調教啊，竟把你們一個個訓得和她一樣。」

  這再怎麼說秦昭昭也是名正言順進的侯府，她自然是不能說什麼的。

  而且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秦昭昭這樣不留餘地是她的事情，可如果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她又與秦昭昭有什麼分別？

  如今侯爺已經把話都說開了，秦昭昭自然是知道自己沒什麼希望了，若是把她這最後一點希望也都給破滅，她豈不是成了罪人？

  「罷了，這張桌子你們二夫人要是喜歡，就拿去便是，大不了我再找侯爺給我重新打一張，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必要撕破臉鬧得這樣難看。」

  兩個婢女聽到季霜煙這樣說，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她們剛剛進府，還看不清這裡到底是什麼形勢，秦昭昭八成也是用皇后娘娘的聲勢來長自己的底氣，好讓這些人都以為，在這裡她才是最大的那一個。

  不過無所謂，江麒嵐一直冷著她，時間久了她拿不著什麼情報，皇后娘娘也會放棄她這顆棋子。

  到時候就真的由著她自生自滅了。

  秦昭昭伸出纖細的手，撫摸著這張做工精美的桌子，細膩的觸感讓她甚是喜愛。

  她一邊撫摸一邊問道。

  「那個季霜煙真的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婢女如實回話。

  「沒有再說什麼，想來是大夫人忌憚您身後的皇后娘娘，所以也不敢說什麼吧，奴婢看來別說是一張桌子，就算是金山銀山她也不敢自己私藏，都得拿出來貢獻給您才對。」

  秦昭昭撇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十分歡喜。

  「小嘴挺甜啊，你叫什麼名字？」

  那婢女十分高興，急忙走到秦昭昭的面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

  「奴婢名叫紅蕎，是前兩日剛剛進府的，能有福氣伺候二夫人是我的榮幸！」

  碧露此刻就站在秦昭昭的身邊，她沉默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紅蕎，心裡不由得生出緊張的情緒。

  這丫頭可比她機靈懂事得多，要是真的獲得了二夫人的喜愛，可就再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秦昭昭看著紅蕎，眼睛裡都是喜歡，她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碧露。

  這個丫頭，無論是說話還是辦事都不能討她的歡喜，但是好歹也是在自己身邊留了好多年的，要是真的放她走了，一時間還真的有些不太習慣。

  這個紅蕎倒是可以先養在身邊，等到時間久了可堪重任以後，再定奪也不遲。

  「既然你這麼能討我的喜歡，那就留在我的身邊吧，做我的貼身婢女，跟碧露一樣，只是這婢女之間也是要有等級劃分的，碧露比你年長，做事的時間也比你長，很多事情你還是要聽她的。」

  紅蕎聽了這些話，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而是十分機敏地轉過頭看向碧露，對著她微微低頭。

  「那以後我就叫碧露姐姐吧，我年齡小難免會做出一些錯事，到時候還請姐姐幫我，姐姐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妹妹也一定義不容辭！」

  碧露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整個人茫然無措，愣了半天才把紅蕎從地上扶起來。

  「妹妹又何必這樣說呢，你我都是服侍二夫人的人，有什麼事情自然是互相照應，我們做的什麼事情都是為了主子，只要不失分寸就好。」

  秦昭昭懶得對碧露過分指責，反而轉過頭誇起了紅蕎。

  「桌子這件事情你辦得不錯，一會兒到後面去領賞吧。」

  「多謝二夫人！」

  等紅蕎走後，屋子裡就只剩下秦昭昭和碧露兩個人。

  秦昭昭將手裡的手絹纏繞在手指上，漫不經心地問。

  「我讓你去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碧露有些心虛地看了眼門外。

  「找到了，我把東西藏在了廚房，等到用的時候可以直接拿來用，也不會有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