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知之明

  新婚當夜，季霜煙準備著休息，天雪也忙活著幫夫人收拾，但眼睛時不時就會瞟向門口。

  季霜煙看著她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問了一嘴。

  「你在看什麼？」

  天雪看了她一眼，嘴角撇著很不開心的樣子，失落著說。

  「侯爺今晚不來了嗎，他不會真的歇在那個女人的屋裡了吧？真是讓人煩心。」

  

  季霜煙拿著濕毛巾擦臉，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侯爺睡在她屋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新婚第一夜難不成拋下她來我這兒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事，我們收拾收拾就歇了吧。」

  「是嗎？我看夫人的自知之明好像不是很準確啊，怎麼就認定了我不會來呢？」

  季霜煙和天雪都被江麒嵐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驚嚇過後就是沉寂。

  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江麒嵐將雙手背到身後，挑眉打趣道。

  「怎麼了？主僕倆一起傻了？」

  天雪反應過來趕緊行禮，忍著開心退了出去。

  季霜煙站起身，愣愣地看著江麒嵐，想了許久才開口。

  「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

  江麒嵐身上穿著喜服，照比平日裡的紅色衣衫多了些隆重，一直披散著的頭髮也束了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這還是季霜菸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江麒嵐，乾淨威風，就像是今天白日裡的艷陽，讓人看了神清氣爽。

  江麒嵐徑直走到床前，掀起衣襟坐了上去。

  「應該什麼？難不成你想讓我歇在秦昭昭的房裡？」

  季霜煙被江麒嵐盯著心裡發慌，乾脆扭過頭不看他。

  「你說呢？只是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兒不太好啊？如果她去宮裡跟皇后娘娘告狀，你會怎麼樣？」

  「沒什麼不好的，我是不會去她那裡休息的，在我心裡只有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不去她房裡夫人你就得越要受些委屈，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季霜煙反應過來，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秦昭昭受了什麼屈辱肯定都會在她的身上討回來，那樣計劃也能更快速地發展，真是一手好算盤。

  江麒嵐繼續說。

  「你也不用擔心她會告訴皇后，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沒臉的也是她自己，她這樣要臉面的人，怎麼會輕易的說出去，不到萬不得已她一定會瞞著，放心吧。」

  季霜煙坐到他的身邊。

  「沒什麼不放心的，你的打算我自然相信，還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只鍾情一人。」

  江麒嵐看著她的一雙眼睛，漸漸逼近，眼神銳利像是一隻猛獸。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來夫人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所以對我一直都很不放心啊。」

  季霜煙向後仰身，看著他那張臉，忍不住吞咽口水。

  「本來就是，你的行事風格，哪裡像是專情的人？」

  「那為夫就讓你看看我的專情。」

  說罷，他伸手抓住了季霜煙的下巴，將她按倒在床。

  另一邊兒春潤閣中，秦昭昭頭上蓋著大紅蓋頭，坐在床邊兒等了大半夜也沒有人來，一旁的婢女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開口提醒道。

  「二夫人，淨月閣那邊兒的燈已經滅了，要不您還是收拾收拾睡下吧。」

  秦昭昭聽完氣呼呼地扯下頭上的蓋頭，嬌媚纖長的狐狸眼瞥向一邊兒，看著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他竟然撇下我跟那個低賤的女人在一起，真是不可理喻，皇后娘娘讓我嫁的就是這等人家嗎？說好的我進了府就是唯一的正牌夫人，如今看來都是誆騙我的了？」

  她的陪嫁婢女碧露在一旁添油加火，也是滿嘴的不滿。

  「就是！夫人明明可以嫁一個如意郎君做正正經經的正頭娘子，不就是看那江麒嵐相貌出眾還有一些真才實幹才委身嫁過來的，如今卻把我們姑娘冷在這兒，這是個什麼道理啊？」

  秦昭昭聽了抬手就給了碧露一個嘴巴，嚇得她立馬跪在地上求饒。

  「夫人饒恕，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現在也是正經的正頭娘子，那個季霜煙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排在我的前面，這侯府的後院兒只能有我一個女主人！」

  碧露緊忙磕頭認錯。

  「是是是，二夫人才是唯一的女主人，誰也不能奪了去！」

  一大早，碧露頂著帶傷的臉頰到淨月閣處去尋侯爺，顯然是被秦昭昭逼著來的。

  天雪看了她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她身後嚇了一跳，摸著胸口語氣略顯凶戾。

  「你是誰啊？一大早鬼鬼祟祟地在這兒幹什麼呢？想要嚇死我嗎？」

  碧露對著她行了個禮，帶著討好的微笑。

  「姐姐好，我是二夫人的陪嫁婢女，是過來請侯爺去我們二夫人那邊兒用早飯的，二夫人特地起了個大早準備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問過了府里的人，全是侯爺最愛吃的，煩請姐姐進去通報一聲。」

  一聽是秦昭昭的人，天雪的厭煩之情瞬間溢了出來，她昂起頭很是不屑。

  「原來是二夫人的人啊，不過侯爺老早就說過了，要和夫人一起用飯，現下我們都準備好了，你去回了你們二夫人，侯爺改天去。」

  碧露的眼睛向屋裡瞟著，總想看見點兒什麼，卻被天雪擋了回去。

  她笑了笑，如果這次沒成，怕是自己的另一半臉也不能倖免於難了。

  「好姐姐，侯爺昨晚本應該與二夫人同房的，可是卻壞了規矩沒來，知道的是侯爺自己有想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人勾了侯爺前去，如今大家都看著我來請侯爺，要是侯爺還不來，怕是會惹人非議，說咱們侯爺偏心，姐姐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別引起什麼誤會才好，即便是拒絕，也得有侯爺一句話我才好交差不是？」

  天雪被她一通話堵得不知道如何開口，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

  「你等著，我去問問侯爺。」

  屋裡季霜煙剛幫江麒嵐更完衣，看到天雪還有些奇怪。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